穿成皇子种田基建(53)
余健福的三个孩子很快被带到了郁徵面前。
他家的孩子都没出过镇上,见到郁徵时,像惊慌不安的小麻雀,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三个孩子跪下来,行完礼之后愣愣地看着郁徵。
郁徵看着他们,温和地问了几个孩子的情况。
几个孩子一问三不知。
从孩子这里得不到消息,郁徵又要求见余健福的妻子。
余健福的妻子叫冯秀秀,确实已经疯了,一双眼睛又黄又满是血丝,头发蓬乱。
见到郁徵后,她神经质地盯着郁徵,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说肯定是郡王府杀的人,她当家的被人一刀砍死,普通乡下人没有那种准头。
郁徵这么久以来都不知道余健福居然是被人一刀砍死的。
再问时,才知道,余健福先被人一刀砍死,又被人砸烂了脑袋,伤口也砸烂了。
现在连刀口都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刀。
杀人的人很谨慎,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乡野之人。
这就奇了,莫非是专门针对郡王府的阴谋?
可这阴谋有何用处?
他是正儿八经的皇子,朝廷派下来的郡王,难道指望朝廷会因为他的名声将他撤职?
或者,余健福之死与郡王府无关,是自身招惹了凶手?
郡王府只是被牵连?
冯秀秀的情况实在不好。
郁徵让人拿银子给她请了大夫。
又请了村里的妇人上门照顾他们一家四口。
当晚,郁徵在余举人家住。
他在余举人家住得不踏实,不过只是因为认床,一夜过去到没有梦见任何关于余健福的消息,更没有凶手的任何消息。
期待从梦境里找到凶手的这一途径走不通。
郁徵晚上倒是梦见了石川镇。
石川镇还是灰色的。
恐怕因为这片土地还没亮起来的缘故,他也不能和土地上的人产生呼应。
第35章 豆兵
铁匠余健福的死一直没有线索。
郁徵请胡心姝找了术士帮忙卜算这桩事。
胡心姝认识的奇人异士倒是多, 找也真找了人,可接连找了三人,都说这事有迷雾, 暂时看不清楚。
三人也都留下了类似“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等的占卜语句, 听得郁徵很是无奈。
余健福这事再拖下去不解决,日后郡王府真查出了真相, 怕也是没人听了。
明年郁徵还想扩大种植规模, 再多挣点。
不得民心, 如何发展得起来?
这日,郁徵与左行怀在屋内喝茶。
郁徵问:“左兄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也没见你下山来。”
“快到年底了,得汇总一番, 都是杂事。”左行怀说完,关心一句,“郡王府这里如何?我每回来殿下这里,见府里的人总是来去匆匆。”
他们府上的人在干嘛?当然是在挖矿。
现在山洞里的马腹被清除了, 再无危险, 侍卫们将山洞翻过来都成,挖个矿自然不在话下。
洞里的矿石也多, 虽然难挖了些, 但这么多人, 总会有收获。
现在每日郡王府里都有不少矿石被运回来,连新招的那批侍卫, 武器都换成了新武器。
只是这不能跟左行怀说。
郁徵不想骗左行怀, 给他斟茶后, 笑笑:“左兄喝茶。”
左行怀一见便知,这是有不方便说的话了。
大家都在这邑涞郡中发展, 谁都有秘密。
左行怀见状,不再打听。
两人一个喝茶,一个倒茶。
连喝三杯茶,左行怀伸手挡住他提茶壶的手:“不喝了,再喝得去解手。”
郁徵才想起这回事,不免笑起来:“是我的不对了。”
左行怀摆手,主动转移话题:“上回那名铁匠的死,可有线索?”
郁徵摇头:“只说刀口特别利落,杀他的人恐怕不是新手。衙役那边找不到线索,我召术士来算,也只说这谜日后会解开。”
左行怀一哂:“那得等到何时去?”
郁徵笑:“我也是这么想。”
左行怀想了想:“刀口利落,恐怕是常杀人者。若不是朝廷或郡王府的人下手,那么杀人者可能是另一个身份——”
郁徵好奇:“什么?”
左行怀望着他,沉沉吐出两个字:“土匪。”
郁徵脑海中灵光一闪,喃喃道:“土匪!怎么没想到土匪?!”
这个世界有土匪,还不少。
不少土匪躲在山上,以打劫来往商队为业。
商队少时,他们也会下山滋扰百姓,绑票更是常见之事。
郁徵作为一地藩王,很少接触这些不入流的人,一时想不起来。
如果真是土匪干的,那就说得通了,土匪杀人不需要理由。
再者,这些阴私事,一般人不知道,土匪中间可就未必了。
郁徵站起来,笑道:“多谢左兄!我心中有数了。”
“跟我客气什么?”左行怀唇边勾起微笑,“你要是需要人手剿匪,跟我说一声。正好冬季大家都闲得没事干,出去剿匪松松膀子。”
郁徵信心满满:“多谢左兄。我府上刚招了五百侍卫,正愁没有可以练兵的地方,先叫他们练练去,若是不成,再麻烦左兄。”
郁徵请左行怀稍坐,立即召林力牛过来说话。
林力牛是当地人,要说当地的土匪势力,他最清楚。
林力牛在郡王府刚才也有一段时间了,很清楚郁徵的性格,一听他问立刻说道:“回殿下,从我们府上到余健福家里的范围内,一共有三伙土匪,一伙在蓬定县,两伙在长马县。”
郁徵:“三伙土匪都是什么人?规模怎么样?”
林力牛一一说道:
“蓬定县这伙土匪的头头是一对兄弟,杀了人之后逃到山上当起了土匪。现在总共也就三十多个人,不算很凶,也不怎么抢当地人,农闲时还会下山走亲戚。”
“长马县有两伙,一伙足有三百多人,是整个长马县最有名的土匪,民间都传,匪老大跟长马县的县令是拜把子的交情。他们是外地来的。”
“另一伙听说也是县令的亲戚,不过规模小得多,主要为祸乡里,以小打小闹为主。”
左行怀补充道:“长马县大的那伙土匪的匪老大诨号刀疤,确实是外面来的,武艺还行。”
郁徵惊讶:“你们都知道?”
“怎么不知道?就这么大点地方。”左行怀道,“只是这是县里的事,我们军中不好插手管。”
郁徵:“有那么多土匪,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左行怀顿了一下:“两年前,我手底下一个百夫长悄悄杀过一批,没杀干净,叫刀疤逃了。他收拢残兵散卒,短短两年时间又有那么大规模,杀也杀不干净。”
郁徵不相信:“怎么会杀不干净,只是看敢不敢杀罢了。”
说着,郁徵吩咐左右,“请纪将军过来说话。”
纪衡约很快赶过来。
郁徵跟他说了一遍土匪的事。
纪衡约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沉声保证道:“殿下只管将此事交给属下,属下带人全歼这些土匪!”
郁徵道:“此事不必强求,比起杀敌杀干净,我更希望你能带着手下人平安归来。左兄,你手底下那个和刀疤对战过的百夫长有经验,能请来问问么?”
左行怀点头:“当然可以,我也希望能清干净。”
左行怀作为镇边大将军,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他一步不敢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