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子种田基建(58)
郁徵:“那便正好关门打狗。趁着月黑风高, 正好下手。去叫纪衡约过来。”
纪衡约被传进来。
郁徵看看他, 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佩刀上, 吩咐道:“长马县县衙连主带仆一共三十五人,你今晚带人去把他们端了, 将里面所有带字的东西收回来,可有难度?”
纪衡约行礼:“殿下放心,定不辱命!”
傍晚,纪衡约点了五十个心腹,骑上用布包上马蹄的马,直接往长马县冲去。
他们所在的县叫蓬定县,长马县在蓬定县以西,与蓬定县挨着。
骑快马,一个时辰就能到。
纪衡约这次却大半个时辰就到了。
有夏南军在山上镇着,邑涞安定已久,无论蓬定县还是长马县,都没有城墙。
纪衡约带着手下长驱直入,直指长马县。
这年头,百姓都睡得很早。
一入夜,除了零星的猫叫与狗叫声之外,再没别的声音。
他们的马从草沙铺就的街巷中骑过,一路都很安静,除了沉闷的马蹄声和衣料摩擦的细微响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偶尔有人听到声音,也不敢起来看。
县衙就在长马县大道的中央。
此时已入夜,县衙的门严严实实地关着。
纪衡约挥手,让斥候进去。
两名斥候直接翻墙进县衙,先放倒打瞌睡的门子,拿绳子绑了堵上嘴,再去进里面小心查探。
很快,其中一人打开县衙的门,轻声向纪衡约禀报:“将军,阖府人都睡了,县令宿在偏院小妾房中。”
纪衡约勾手叫左右:“你们两队进去后先绑人,动作快些,不要闹起来,更不要让人毁坏任何证据。”
他手下的两名什长应声而去。
纪衡约带着剩下三十人,直接朝县官所在的偏院而去。
一群人都是身手极好的年轻儿郎,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整个县衙里的人就被整整齐齐地捆了放到在院子里。
县令季勃源是被纪衡约从小妾床上绑起来的。
他见着一群高大的侍卫,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哪来的匪徒胆大包天,敢侵扰县衙,不怕被诛九族么?”
纪衡约拔出腰间的令牌,在季勃源眼前一晃:“郡王府中的五品守光将军纪衡约是也!”
县令才七品,季勃源看见腰牌上的防伪符箓,冷汗一下就下来了,语气软和下来:“原来是殿下。不知殿下有什么要紧事,传下官一声,下官就跑去了,何必劳烦将军走这么一遭?”
纪衡约冷声:“有人看见杀了铁匠余健福的匪首刀疤与野道士藏匿在县衙中,他们现在在何处?”
“匪首与野道士……”季勃源冷汗涔涔,“将军说笑了。县衙中怎么会有这等宵小?下官并未听说有这两号人,将军若不相信,尽可以去搜。”
纪衡约毫无感情地看他:“狡辩罪加一等。你勾结匪徒,意图刺杀王爷,证据确凿,先提你去见王爷。”
季勃源还想说些什么。
纪衡约挥手,麾下将士麻利上来,用麻绳将季勃源一绑,又堵上嘴。
季勃源眼睛都快瞪出眶了,嗷呜嗷呜叫着。
纪衡约也不管他。
很快,纪衡约手底下的人来报,说审问过县衙中的仆从,刀疤与野道人三日前离府,早已离开长马县。
纪衡约隐隐料到了这个结果,真听到消息时,目光还是冷了下来。
纪衡约看季勃源一眼,道:“将县衙中的所有书籍账册收起来,不要遗漏任何一张纸!”
“再找县衙的库房与密道,仔细清查刀疤与野道人是否真的走了!”
纪衡约严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先前攻打土匪窝失利,这次要是再出什么岔子,就都给我滚回家吃自己去!”
“是!”
区区三十五人的县衙不值得郁徵挂心。
这一晚他仍然睡得很好。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伯楹送来温水:“殿下,纪将军已经带着县令回来了。”
郁徵:“可留了人在县衙中守着?”
伯楹:“留了柳副将带着三十人镇守在县衙。”
郁徵点头:“传他进来。”
纪衡约很快便像风一样刮进来,他一晚没睡,脸上却不见半点疲态。
反而因有些憔悴,显得面容更刚毅俊朗。
郁徵发现他的气质又沉稳了些许,整个人像一条训好了的大狼犬。
年轻人成长起来的速度确实很快。郁徵心想。
纪衡约行礼后,禀告道:“殿下,我已经将季勃源连同县衙里的账册一起了回来。”
郁徵来了兴趣:“先看看账册。找到了他那些记着贪污腐败的账册么?”
纪衡约:“找到了,就在他的私库中。我们还找到了三万两嘉巩商行的不记名兑票。”
郁徵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头,发现先前小瞧了季勃源。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一名小小的县官,还在如此偏远的地方,居然积攒下了三万两赃款。
实在令人吃惊。
怪不得缪钟海一系能在邑涞郡只手遮天,财帛动人心呐。
郁徵让纪衡约将人提上来。
季勃源见到郁徵就痛哭流涕:“殿下,下官冤枉啊。那刀疤说自己是商人,下官受了蒙蔽,才请他们在府上小住……”
郁徵淡淡道:“别急着哭嚎,本王不管以前,只看你知道的消息能否将功赎罪。”
季勃源连忙道:“殿下想知道什么?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郁徵看他一眼,笑道:“想知道什么——难道还要本王提醒你不成?”
季勃源连忙磕头:“殿下恕罪,是下官糊涂。刀疤与野道人应当去了邑涞城,下官听他们的意思,他们好像得了件宝贝,要去邑涞城找大商人。”
郁徵的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宝贝,还要拿去邑涞城?事情有些不妙。
邑涞城是邑涞郡的中心。
郡守府就在城中,从蓬定县到郡守府,起码也一个多时辰。
刀疤他们已经走了几天,无论想做什么,现在应当都已经做成了。
季勃源见郁徵不语,膝行上前,要抱郁徵的腿:“殿下,下官一时糊涂,不慎踏错。以后下官一定痛改前非,唯命是从……”
郁徵见他哭得难看,伸脚一踹,踹上他的肩头,直接将他踹翻 :“你鱼肉百姓的时候,怎么不说糊涂?拖下去。”
郡王府的侍卫听到这句话,没等郁徵说第二句话,快速上来,将季勃源按倒,堵了嘴拖下去。
纪衡约站在郁徵身侧,轻声:“殿下?”
郁徵问:“我们的矿石挖出多少了?”
纪衡约:“一共九万三千斤,都悄悄沉到湖里去了。”
郁徵立刻决定:“今天让人手撤回来,把矿炸塌。”
郁徵揉揉脑袋,又道:“长马县的县丞不错,拿我印章来,任县丞暂代县令。”
伯楹连忙取了印章过来。
郁徵微抬下巴,对伯楹道:“任命书你来写。”
伯楹听了吩咐,到一旁忙活。
他出身官宦世家,笔头功夫比郁徵要好。
郁徵只需要等他拟好,修改一下重抄一遍。
纪衡约在旁边轻声问:“殿下,要不要趁消息没传出去,我们先把银票给兑了。”
“不。”郁徵说道,“从县衙里搜到的银票财物一文别动,到时连告状的折子送到京都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