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子种田基建(87)
没半个月,他们基本把附近十一个县清扫了一遍。
这半个月当中,县里的当铺都多了不少生意,郁徵下令不许当铺的人收赃物。
土匪没办法将随身物品换成银子,许多东西还留在土匪窝里,最后被郡王府收缴。
他们这个地方的土匪大多都是穷土匪,奈何数量实在多,这一清扫下来,郁徵直接发了一笔。
这笔银子哪怕与左行怀分了,也足够他们购买种子。
郁徵直接让人将银子换成种子和肥料发到各个县去,直至此刻,许多县被洪水淹没的种子才补上。
因为这次需要的粮种太多,他们本地没那么大的市场,郁徵还专门让纪衡约带着人骑马去远旬郡换。
远旬郡是大郡,不像他们这地方那么穷。
那里不仅能吃下他们的银子,有那么大的市场,想必日后也能吃下他们的农产品。
不过这只能以后再说,他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保证春耕平平稳稳地过去。
这日,郁徵骑着马,带着手底下的人巡视。
十一个县是很大的面积,他们骑马的速度不算快,一天之内没办法走遍十一个县城,他们晚上需要在外住宿。
郁徵带的人多,又不能吃外面的东西,得保证安全。
若是夏天,他们一般带帐篷在野外露宿,只是现在天气还冷,野外又没办法睡好,他们得每日做好计划,在天黑之前回到县城或者镇上找旅店住着。
他们今天就到了临津县。
临津县在大津山县的南面,两个县城挨着,是临县。
这个县有一个很大的湖泊,人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县能走水路,交通比较发达,又能收获鱼虾,日子比其他县要好过一些。
附近几个县都喜欢把女儿嫁到这个县来,因为嫁到这个县不会吃苦。
正是因为人员往来比较频繁,这个县也比较有人气,各种客栈饭馆之类的比较多。
郁徵他们住的这个客栈是整个以来为数不多的大客栈。
客栈外面立了一排长长的拴马钉,还有饮马槽,客栈里光是伙计就有十来个。
更难得的是这个客栈是二层楼设计。
他底下是吃饭做饭的地方,也是店主人和伙计住的地方,当然也有几个房子可以招待客人。
最好的房子却在二楼。
邑涞水多,春水秋水,夏天还比较潮湿,住在一楼的话经常受潮,二楼就不一样了。
二楼晒得到太阳,又通风,还不挨着地,基本不会受到水汽的困扰。
郁徵等人住的就是二楼。
他们这里的房子比较特别,楼梯在房子两侧,都是房子外面的独立楼梯。
这个独立楼梯方便客人上下,却比较不容易防守。
郁徵他们包下了店家的房子,不允许别的客人来这边住,还专门派了侍卫守在两梯两边,免得有人悄悄摸上来。
郁徵最近的仇人可不少,大家都有些担心出意外。
郁徵倒不担心,他相信纪衡约的专业水平。
骑了一天马,他早困得不行,纪衡约用他们自己带的盆子给他打了热水过来请他洗漱。
郁徵洗漱完,很快上床歇息。
他今日很是疲惫,按理来说应该很快就能睡着,谁知道睡到半夜的时候,他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嘟嘟囔囔。
这个嘟囔声太烦了,吵得他从心底里生起一股烦躁。
他想睡觉,无奈捂着耳朵睡了又醒,醒了再继续睡却是睡不着了,他只好爬起来,打算出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门外就有人守着,他披上外衣,打开门问外面守着的侍卫:“你们可听到了人说话?”
侍卫有些紧张:“回殿下。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并没有人说话。”
郁徵:“楼下住的是什么人?可是他们在聊天。”
侍卫马上道:“方才还未住人,不知道现在如何,我让弟兄下去瞧瞧?”
郁徵点头:“若有人在下面聊天,赔他银子,请他去别的地方睡一晚,实在有些吵。”
侍卫很快传话去了。
纪衡约听到消息后赶过来,很明显他刚爬起来,头发有点乱七八糟,盘扣也系错了一颗。
“殿下。”纪衡约严肃道,“底下是个空房间,属下带人仔细查过了,没有人去过那个空房间,现在也没有人藏在里面。”
郁徵点头:“可能刚刚有人在里面说了会话?”
纪衡约皱起了眉,并不觉得有什么人能逃过他是搜索。
若不是人类,便可能预见鬼神术士了,这些事情更难弄。,
想是这么想,纪衡约怕郁徵害怕,也不多说,只对郁徵说道:“殿下回去睡吧,属下在边上守着。”
郁徵摆手:“你也累了一日,干熬着不是法子。你再拿一床被子上来,让他们搬几张凳子上来拼成简易床铺,你将就着睡一会儿,不然明早没法赶路。”
纪衡约:“殿下先睡,我安排一下。”
郁徵确实困得不行,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又回房睡觉去了。
他才刚刚出来一会儿,被窝里还温热,睡起来挺舒服。
纪衡约手底下的人轻手轻脚地搬了几张条凳下上来,并在一起,给纪衡约铺好了床。
纪衡约抱着剑和衣而卧,睡着了依旧在警惕。
郁徵听着他细微的呼吸声,倒放松了下来。
纪衡约的身手很不错,为人又忠心耿耿,应当不会有魑魅魍魉敢近身。
郁徵听着他的呼吸声,很快睡着了。
谁知道刚进入梦境中,郁徵又听见了那个嘟嘟囔囔的声音。
不,不是嘟囔声,好像有两个人在对话。
他此时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理智中他能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在做梦,但又因为已经睡着了,他不太能分析出这个声音究竟来源于梦里还是梦外面。
他竖着耳朵仔细听,渐渐地听出了一点内容。
说话的声音一老一小,都是男声。
老的那个声音说道:“……新来的郡王已经成气候了,我那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金光,险些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小的那个声音问:“这都快来了一年吧,不算是新来的郡王。这人是个狠角色,在这里蛰伏这么久,一朝就翻了天。”
老的声音:“以我看人的经验,这才刚开始哩。”
小的声音:“既然是狠角,要不然我们搬走算了,省得成日在这里提心吊胆。”
老的声音:“他虽然是狠角,但不曾伤害百姓一分一毫,还做了许多实事,心肠不错,想来应当不打紧。”
小的声音:“话是这么说,您没瞧见他这段时间打土匪打得有多狠,菜市场那边血泥都厚了一寸。”
接下来这两个声音一直在争论,究竟要不要搬离此地。
他们说的内容有很多,将搬不搬的优势与劣势反复拿出来对比。
郁徵听他们的谈吐,猜他们应当不是那等没学识的人。
可怎么半夜在这里讨论。
郁徵躺在床上听了许久,听他们没重点地争论,实在听不下去。
明日还要骑马,今日必须得好好休息。
意识到这点之后,郁徵又醒了,在他清醒的那一瞬间,那个声音好像就消失不见了。
说好像,因为他总有股幻觉,耳朵里似乎还嗡嗡作响。
在他醒来的一刹那,纪衡约也坐了起来,机警地按着怀里的刀,问他:“殿下?”
郁徵披上衣服说道:“今日这事恐怕不同寻常,你带人与我一起下去看看。”
纪衡约二话不说,整理好衣裳。
他们带了一队侍卫从房子的侧面走下去。
现在已经到了下半夜,整座客栈都很安静,只是能偶尔听见远远传来的狗叫声与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