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子种田基建(109)
左行怀说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郁徵说了一遍。
今年年成不好, 春日的暴雨与洪水不仅淹了邑涞郡,邻国的诸多村镇一样遭了洪灾。
那些村镇没有郁徵这样的郡王坐镇,受灾后,房屋受损, 庄稼绝产, 许多人没办法活下去,直接当了流民。
有些山匪与豪强收容了这些流民, 形成大小不一的势力, 他们开始混战, 并互相抢夺财物。
因当地刚遭过灾,能够抢夺到的东西少, 不少胆大包天的山匪便将主意打到了大夏王朝这边, 边境不少小镇与村庄都收到了滋扰。
尽管左行怀掌兵有方, 暂时还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不过这么放任下去, 怕会变成一患,故左行怀想一口气收拾掉那些敢来滋扰的敌军。
他想打探敌军那边的情况,奈何敌军那边太谨慎,势力又多,还经常互相吞并,领头的换得也勤,他的探子始终无法潜入。
听说这里有鱼后,左行怀便想出了这样的计策。
毕竟很少有人能想到,鱼也是探子。
左行怀作为镇边大将军,保护的就是他们这些人,对于他的计策,郁徵十分支持,只是——
郁徵说道:“左兄若是需要,尽管用它们,只是这两条鱼住在我这里,并非我手下,我说的话它们未必会听,你说的话,我就更无法保证它们是否会阳奉阴违。它们看上去并不像那等老实的家伙。”
左行怀混不在意:“无碍,我派一条扣一条,相信它们之间的感情。”
两人说话并没有特地避着那两条鱼。
两条鱼在水缸中听着,心都冷了。
老鱼急忙隔着窗嚷道:“殿下误会我等久矣,我等既然是殿下的鱼,自然一心为殿下着想,怎么会阳奉阴违?”
郁徵道:“这么说来,你们愿意打探消息了?”
老鱼:“愿意是愿意,只是我等身为鱼,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等,我等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哇。”
小鱼:“就是就是,殿下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除了修出了灵智,与其他鱼也没什么区别,如何能担此重任?”
老鱼:“我等倒不怕跑一趟,只怕误了殿下与左将军的事。”
两条鱼一唱一和,郁徵在这边听得眼睛眯了起来。
郁徵故意道:“你们若是只生出了灵智,别的用处一概没有,那养着你们岂不只是白白喂饭?”
老鱼伶牙俐齿:“怎么会?我等可给殿下解闷啊。”
郁徵::“愿给我解闷的人不少,何必指望两条鱼?何况你们平日里用的是山泉水,吃的是青粮米,花销不小,若是没其他用处,怕我这是难养了。”
小鱼急了,嚷嚷道:“平日里好好的,殿下也不觉养着我等有什么坏处,左将军一说,殿下便觉得哪哪都不对了。左将军,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挑拨?”
左行怀:“嗯?”
小鱼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老鱼道:“我们知道最好的鱼在哪里,殿下若是保护我们,等秋冬捕鱼季,我们将会给殿下带来最肥美的鱼!”
看得出来,这鱼是很不想做这个探子了。郁徵看向左行怀,正想跟他进一步商量。
左行怀道:“殿下还记得今年春跟我说的,想修建运河的事么?”
郁徵:“当然记得!左兄此时提这事,难不成决定跟我合作,修这条运河出来?”
“自然。”左行怀说道,“不仅运河,殿下与我合作,我们往后还能修建更多工事。”
郁徵被巨大的馅饼砸懵了:“比如?”
左行怀:“一座城如何?不是邑涞郡守所在的邑涞城,是一座新城。”
郁徵眼睛瞬间瞪大了:“当真?”
左行怀道:“自然是真的。”
郁徵:“什么样的城?”
左行怀道:“殿下想修什么样的城,我们便修什么样的城,只需等将外面安定好,我这边人手空出来了,我便派人过来。”
郁徵叹道:“真想叫左兄给我立个凭据。”
左行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殿下若不相信,我可立誓。”
在这个世界中发的誓大多会应验。
郁徵看向左行怀,像要看透他的灵魂。
左行怀:“如何?”
郁徵爽快道:“我这边没问题了。左兄要雇这两条鱼做事,需要你们自己商量。”
说着,郁徵转向那两条鱼:“我想,只要报酬得当,你们应当不介意帮左兄这个忙?”
两条鱼都沉默了,半晌,老鱼有些羞涩地说道:“谨遵殿下吩咐。”
那便是妥了。
郁徵略一点头:“我去外面逛逛,你们有什么交易自己商量即可。”
郁徵说着抬脚要走。
在即将走出去的时候,郁徵回头又说道:“左兄要与我修建运河的事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了,等左兄跟它们商量完后,我会与左兄慢慢商量。”
左行怀温声应道:“自然。”
伯楹跟在郁徵身后,小声问道:“左将军的提议明显对我们有利,殿下为何不直接与两条鱼说?它们吃住在府上,应当不会拒绝。”
郁徵:“左兄那边的事,我们不宜掺和得太深。再者,我观两条鱼知者甚多,恐怕不是普通的精怪,最好不要占它们便宜。”
伯楹不太甘心,嘀咕:“这么一想,我们养了两条鱼那么久,算白养了。”
“不白养。”郁徵笑道,“这两条鱼在我们这里白吃白喝住了那么久,自然要收取报酬。它们方才不是说知道哪里的鱼最肥美?等冬季捕鱼的时候,带它们出去便是。”
伯楹见郁徵心里有数,不再多说,反而说起另一件事:“殿下还记得那只投靠邢西崖一族的黄皮子吗?”
时间隔得并不长,郁徵当然记得,那黄皮子还是由农户石成材送来,当时邢西崖为了报答对方,请求将打谷机送到对方的村里。
郁徵问:“怎么?它醒了?”
“今天刚醒。”伯楹说道,“它说从郡外来。”
“哪个郡?”
“京都。”
郁徵一惊,眉头皱起来:“怎么又扯上了京都?京都离这里可不近,它那么不远千里过来,难道有什么要紧事?”
伯楹道:“邢西崖没问出来,那黄皮子只是说来游历,不小心受了伤,故来投奔本地的黄鼬一族。”
真有那么巧么?郁徵对这番说辞不是很相信。
他站在原地,仔细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事与黄鼬有关。
莫非是鬼萤?
郁徵说道:“让胡心姝好好查一查。在没查出来之前,别让黄鼬一族靠近阿苞。”
伯楹:“是。”
郁徵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踏实,决定等会儿回去的时候算一卦,看能不能算到什么线索。
他如今算的卦还挺准,应当能算点什么出来。
郁徵在外面散步,很快,左行怀走出来,身后的手下还带着鱼。
左行怀跟郁徵告别:“我跟这两条鱼谈好了,打算带它们走。”
郁徵看着他:“好,待你们的事办完,还劳左兄再给我送来,冬日的鱼还指着它们。”
左行怀道:“殿下放心,我会尽快,待清除匪患,我再来与殿下一道吃鱼修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