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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27)

作者:刑上香 时间:2022-11-02 10:36 标签:重生 欢喜冤家 宫廷侯爵

  垂着眸喝茶,又“哦”了一声。
  隔了一会儿,皱着眉开口说:“卫瓒,你昨晚……”
  他心里头一跳,却若无其事看他:“什么?”
  沈鸢说:“……没什么。”
  兴许是他睡糊涂了吧。


第25章
  季考本就考得科目繁杂,再加上昭明堂额外要考校骑射和兵法,便教这些人考足了三天。
  更可气的是,考校结束了,没等放榜,先遇上了上巳节,按例休沐一日。
  也不管这些学生提心吊胆,能休息好不能。
  但昭明堂的人向来没什么心肺,道是先玩痛快了再说,一早就纠结了一伙人,上靖安侯府的门儿来,叫卫瓒外头踏青、泡汤泉去。
  一群人也不进门,只叫人传话,在门外等着,骑马的骑马,说笑的说笑,放眼望去,皆是风流矫健的少年郎,惹得好些姑娘从门缝儿偷眼去瞧。
  唐南星道:“咱们就放一天,急着来回,叫二哥快些准备。”
  却有人忽得想起什么来了,摸着脑袋说:“叫不叫沈折春啊?”
  另一个道:“文昌堂说是设了什么曲水流觞宴,多半已叫了他了。”
  唐南星嘀咕说:“现在沈折春是咱们昭明堂的了,有他们什么事儿啊,天天过来凑什么热闹。”
  晋桉看他一眼,说:“你用了人家的题,连声谢都没说呢,还有脸说呢。”
  “诶,”唐南星摸着后脑勺,“你不是都说了吗?”
  晋桉说:“哦,我说了就等于你说了啊?我这嘴是你捐的?”
  唐南星没法子,又跳下马,凑到那传话的仆童前,跟做贼似的低眉顺眼说:“也问问你们家沈公子出不出来。”
  那仆童乖乖去了,出来却是一身飘逸春衫的卫瓒,摇了摇头道:“沈折春说他今儿不出来。”
  众人皆笑,道,卫二,你亲自去碰了一鼻子灰啊?
  卫瓒还真是。
  他疑心是前两天考试的时候蹭吃蹭喝蹭睡,将那小病秧子给惹恼了,以至于接连一两天都没跟他好好说话,逢着他就若有所思一般,用那狐疑的眼神儿扫过来扫过去。
  今天更是门儿都没让他进。
  就派了个怜儿,可怜巴巴地看他,说:“公子说了,今日不见客,我要是让您进去了,就把我打包送到您院里去。”
  那小丫头耷拉着脑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卫瓒心道他那枕戈院是养了老虎还是养了狼,能把这小姑娘吓成这样。
  无奈自牵着马出来了。
  便是众人嘻嘻哈哈上了路。
  这年头只要能出来的节日,其实都是少男少女出来飞眼睛眉毛的日子。
  上巳节要格外热闹些,年轻人都相约踏青放纸鸢,他们这些贪图玩乐的好去庄子跑马、泡温泉。
  城里骑不得快马,走得慢些,便有往来的姑娘将香囊花儿往他们身上扔。
  卫小侯爷银鞍白马春衫薄,总是让人抛得最多,只是懒洋洋地,跟没瞧见似的。
  姑娘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去抛边儿上眼睛圆圆、喜不自胜的唐南星。
  如此一来,唐南星倒是发了迹了。
  晋桉也得了不少,只捡了姑娘的一朵花簪在头上,笑他:“怪道你不情愿叫沈折春呢。”
  “若沈折春在这儿,哪还轮得到你。”
  沈郎春色可不全是吹的。
  唐南星悻悻说:“这可不是我不叫他,他自己不乐意去。”
  隔了一会儿说:“你们说,是不是我上回见死不救,让他记恨上了?”
  众人笑道:“兴许就是有事儿呢。”
  卫瓒听着听着,总觉着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他这些日子金雀卫和国子学两头跑,若说不想出城跑跑马、松快松快,那是假的。
  可沿途见了好些挑着担子,卖风筝,卖糕团,卖春茶的,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越是热闹,越没了兴致。
  到了城门口人挤着人,他们也不得不下了马慢慢等着。
  学生见旁边一个老妪提着一篮子黄不黄、青不青的糕饼卖,模样有些丑却几分清香,便忍不住问是什么。
  老妪不会说官话,开口便是浓重的乡音,说了个名字。
  学生没听清,听了好几回,才听懂是江南一带上巳节的点心,正碰上这群人出门风风火火、谁也没带个饭食,便就将一篮子都买下了,拿垫篮子的荷叶包了分了来吃。
  吃了又觉得干渴,四处找卖茶的担子。
  卫瓒咬了一口。
  还是热腾腾的,软软糯糯,几分微甜,倒是蒿草的香气扑鼻。
  眼看着已到了城门口,却忽得就反悔了,将热腾腾的糕团往怀里头一揣,连个理由也不找,说:“我想回去了,便不与你们去了。”
  唐南星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便见卫瓒当真就一翻身,上马回去了。
  只留下飘飘然一个白影儿。
  那头人还吃点心、分茶水呢。
  一回头,见卫瓒已没了影子。
  “卫二哥呢?”
  唐南星摸了摸鼻尖,说,回去了。
  +++
  卫瓒这次回院儿学得聪明了,没走正门,走得窗户。
  他现在是将登徒子这一套学得很扎实,一翻身就跳进沈鸢的窗子里。
  果然,这小病秧子没出门,也没去什么曲水流觞宴。
  就坐在窗下,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淡淡垂着眸读兵书。
  见他来了,便怔了好一会儿。
  半晌,沈鸢才问他:“你不是泡汤泉去了么?”
  他道:“泡汤泉没什么意思。”
  沈鸢竟不自觉有些避开了他的目光,说:“我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他隐隐嗅到房间里有零星的酒气,又疑心自己是闻错了。
  沈鸢通常不是白日饮酒的人,更鲜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饮酒。
  再低头一瞧,却还真在沈鸢的书桌案上寻到一壶酒,一摸,竟已是凉的了。
  顿时拧起眉毛来:“沈鸢,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吃冷酒,嫌自己身子太利索了么?”
  沈鸢却是怔了一怔,摸了一下酒壶,才轻轻“啊”了一声,说:“原来已经凉了。”
  他竟拿这有些迟钝的沈鸢没法子。
  又道:“你那两个侍女呢,也不管着点儿你?”
  说着就要去外头寻照霜和知雪。
  被沈鸢叫住了:“我让她们出去的,你别多管。”
  隔了一会儿,耷拉着眼皮,慢吞吞瞧着书说:“本来也不干小侯爷的事情。”
  算不得冷言冷语。
  可他总觉着沈鸢不大对劲儿,蹲下身问沈鸢:“怎的?是季考的题没答上?还是我前些日子惹你了?”
  沈鸢一听说前些日子,越发口气有些硬了,说:“与前些日子有什么关系。”
  卫瓒不知怎的,竟有几分心虚,想问问他是不是察觉自己偷偷亲过他了。
  却又怕让这小病秧子知道了,再连夜跑到山上去躲他。
  只说:“你若有什么不高兴的,便告诉我。”
  “只是冷酒不能多吃,我拿走了。”
  他起身便拿起那壶酒,要走。
  衣袖末端却被轻轻拉扯了一下。
  他扭头。
  瞧见沈鸢仍坐在那儿。
  低低垂着头。
  捉着他衣袖的指尖几分犹疑落寞。
  沈鸢轻声说:“今日……是我父母忌辰。”
  “你陪我坐一坐。”


第26章
  对于沈鸢父母,卫瓒一半是从靖安侯那听来的,还有一半,是前世沈鸢断断续续说的。
  前世侯府凋零以后,沈鸢越发不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父母,他们像是有某种默契,便是互相不去触碰让人难受的那一部分。
  但拼凑起那些只言片语,还是能窥见当年旧事的一隅。
  沈玉堇与靖安侯卫韬云是挚友,但行军打仗的才能上,却是截然相反。
  卫家人似乎生来就留着兵戈的血,行军机敏、奋勇果决,是刻在骨血里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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