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屎官他总崩坏[快穿](60)
那灰袍男人闻言两眼发黑,他将脑袋用力磕在卵石路上,磕出了一地骇人的血,染的路上血淋淋的一片。
热爱和平的江左咽了咽口水,挪开视线义正严辞拒绝道:“有话好好说,这么粗暴不太好吧……”
“那等会……”顾谨怀凑在他耳边,咬着耳垂低低道,“在床上可别哭着让本王饶了你。”
???床上??在床下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跑到床上说???
江左缩了缩屁屁,表情认真看了看地上的人,严肃地思考了一下:emmmmm……只是两只纸片手,砍砍应该也没关系吧……
362:“……”宿主可以稍微男子气概一点吗……?
顾谨怀松开了捏着他右手的剑,只圈着他的腰侧,他冷眼旁观,似乎是在等着江左动手的样子。
手里的长剑越发沉重,江左用了两只手才抓牢,他高高举着剑,却半天也砍不下去。
虽然说是纸片人但是做出来的效果也太逼真了些,江左完全下不了手:“算了我……”
话音未落,站在身后的顾谨怀却猝然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往下带去,江左睁大眼,下意识绷紧了手指,握紧手柄试图阻止飞速下落的刀刃,与此同时,刀剑入骨的钝响与地上男人凄厉痛苦的叫声响起——
落下的刀剑并没有一次砍断那灰袍男人的左手,而是深深嵌进了他的肩头,被迫握紧了剑的江左吓得浑身发软,手心出汗,挣脱着要把手抽回来。
顾谨怀却越发捏紧了他的手,手腕施力,继续往下压去。
刀剑卡在骨头里的钝钝声响闷闷响起,握着剑柄那顿顿的磨骨感而越发清晰地传来。
“滴答”,“滴答”,血从伤口处汩汩往外冒涌溅出来,血水迅速染湿了他的灰衣,在灰袍上扩出了一大片深红色的血渍,顺着袖管往下滴落着。
江左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他屏住了呼吸,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他眼睛一闭,索性装晕往后软软落进了顾谨怀的怀里。
顾谨怀低头环住了差点滑倒在地的江左,松开了那抓住剑柄的右手。
他默不出声地盯着倒在怀里明显是在装晕的江左,笼在面上阴郁森然的黑雾顷刻间消散开去,像是方才的冷血残暴不曾出现过一般,他眼眸微挑,让侍卫将地上满脸虚汗,神情痛苦浸泡在血水里软成了一滩烂泥的灰袍男人拉了下去,接着横抱起怀里的人回了寝居。
不过是离开了一个早上,空荡荡的居室内便没有了丝毫人气,室内的物件似笼着看不清的阴影,就连吐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刺痛肺腑的凉飕飕。
顾谨怀站在门口,望着偌大却又冰冷的寝居,面上有些木然,像是回到了母妃刚死,而自己面对着一室空荡清冷,在静谧的黑暗里直愣愣睁着双眼,直到双目涩痛,天色泛白,也不见丝毫睡意的怖然黑夜。
——此时也只有怀里,怀里的这点温暖可以汲取。
他面上浮起一片缭乱的痴狂之意,越发搂紧了怀里的人,将脸贴在了他的温凉柔软的面颊上。
把江左轻轻放在床塌上后,顾谨怀坐在床塌旁,也不出声戳穿装晕的人,而是唤下人召来了许大夫。
江左闭紧眼睛仰躺在床上:叫大夫也没用,你看我理你吗。
362:……呵,宿主又在皮断腿的边缘蹦迪了吗?
匆匆赶来的许大夫看着眼睫毛抖动个不停的江左,再看看一脸森然的王爷,硬着头皮给江左诊断了一番。
许大夫心头诧异,回禀道,“回王爷,这小公子脉象十分奇怪……”
江左超级镇定:哟哟哟,你这不要脸的庸医,骗我也没用,老子心理素质贼好。
“……似是前不久才服用了致死的毒药,可是体内又似乎有其他的毒素,导致两种毒性相融合抵消,也因此活了下来……”
——奇怪的是,他不仅活了下来,身子也不见虚弱,还生龙活虎的很。
许大夫看了看在床上装晕的人,没有把话的后半句说完。
两种毒?顾谨怀蹙眉,他揉着江左的掌心,脸色阴鸷。
太子派奸细来王府,为了保证他们的忠心,通常会给他们灌下毒药,以免被背叛,那第二次给他下毒的人会是谁……?
自己的确中过一次毒的江左不由竖起了耳朵:两种毒?我什么时候中了两种毒……??
362思索了一下:那个,宿主还记得上个世界圣僧喂你喝的毒药么……
江左仔细回想,被欺骗的愤怒又再次腾了起来:就是狗逼圣僧装在好看瓶子里骗我是解药喝下去的那个吗?!
362:……嗯,由于用的还是上个世界的身体,所以宿主身上的毒好像跟上个世界圣僧喂你喝的毒药中和了一下……这就是为什么宿主中了毒却到现在都还没有死甚至还活蹦乱跳的原因。
这么算起来,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生命得到了保障的江左松了口气,不仅不紧张甚至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江左迷糊:不过,给我下毒的人是谁啊……
这个世界的谜团一大堆,先是有人嫁祸自己弄乱了男主的书房,接着又有人给自己下毒,今天又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包毒药。
王府失踪案的幕后之人也不知道是谁,说不定就是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却比自己还能惹事的太子?
“这一来一去,才导致小公子身子骨……稍稍……弱了那么一些些……”许大夫擦擦额上的汗,“……并无大碍,王爷不必担心,老夫给小公子开些补身子的药方,调理不出两日,便能生龙活虎起来。”
没有得到王爷准许他退下的话,许大夫开完药方后,只好站在一旁候着。
良久,顾谨怀扭开头,状似随意地开口问道,“若是这几日……行房事……”
“……会不会伤及他的身子?”
江左猛地睁开眼睛:我擦!死男人你想都不要想!!
许大夫略一顿,埋头道,“无大碍,无大碍……”
见江左终于“醒来”,顾谨怀让许大夫退下,勾起眼角冷哼道,“……舍得醒了?”
江左装作没听到,他扯扯顾谨怀的袖子,装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虚弱道,“咳……给我……讲讲太子……”
他倒要听听是不是太子那个贱人整出了这么多事情。
362:“……”
“太子丰神俊朗,胸有大志,日后若能登位,将是一国明君。”顾谨怀盯着江左的脸,一字一句道。
江左迷了:“人家那么好,那为什么总是要跟你作对呢?你是不是要反省一下自己?”
顾谨怀幽幽地看着江左,黑眸里充塞着浓密不见底的黑,他将脸埋在他的脖颈上,却道起了其他事情,“十几年前,皇宫里有一极受宠爱的妃子……”
他陷在回忆里,说出来的话有些断断续续,“……可惜好景不长,皇后、太子与几位朝臣……共谋……设了一计,派人强暴了她……还将她年仅六岁的孩儿压在一旁,箍着他的下巴……强行掰开他的眼皮,让他目睹了全程……”
那夜烛火晃的人眼痛,被蛮力撑开的双目干涩通红,他挣扎着流出了泪,泪水蒙着视线,眼前令人作呕的画面有些失真,只有塞在嘴里的粗布泛着恶心的味道,还有那掰着他眼皮的两只散着腥臭味的粗厚的手。
他哭着陷入了昏迷,等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母妃不知为何竟然已经承认了偷人一事,还被打入了地牢里,而他的父皇则留在皇后的寝宫内,闭门不见人。
只有伺候在一旁的老奴才心疼他,使了不少法子,最后才打通了门路,带着他偷偷溜进地牢里见母妃一面,却没料到却正好撞见那几人将她强行吊死在了地牢里的一幕。
那老奴才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来,在他耳边心疼道,“六皇子……忍一时,忍一时啊……现在出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只有强大起来,日后才能为臻妃报仇雪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