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屎官他总崩坏[快穿](45)
等瘫在顾谨怀的怀中稍微恢复了些力气之后,江左才终于虚弱地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侧的女主。
她美目含泪,小口嚼着嘴里的翠玉豆糕,时不时瞥向江左的目光里隐隐带着刻骨的恨意。
自己的计划三番几次地被破坏,她实在想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将这只蠢狗送给六王爷。
成功接收到了女主怨恨凝视的江左觉得有点委屈:……为什么女主看我的目光如此冷漠…………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362实话实说:回去了也是负310的铲屎值,有区别么?
……还敢问为什么,宿主这是欠揍吗???
江左生气:……狗系统!你不知道你这么说话很容易挨巴掌的么?!!
顾谨怀不动声色地等许容予将嘴里的翠玉豆糕咽下去,才挑唇慢条斯理道,“刚来的第一日就下毒……本王相信王妃还不至于蠢成那样……”
江左竖起了耳朵,一脸凝重地看向了桌上的翠玉豆糕:……嗯……所以说……这玩意……其实根本就没有毒对吧……?
“……不过既然王妃喜欢的话,那便自己吃完罢。”顾谨怀面色冷漠,漠然无动道。
许容予牙关紧咬,“你……!”
有点后悔刚刚把糕点给吐掉了的江左悄咪咪伸出一只小爪子,趁两人不注意,把桌上仅存的一块翠玉豆糕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的方向拢来。
顾谨怀低头,捏住了他为非作歹蠢蠢欲动的小爪子。
“!!!”被发现了的江左留下了追悔莫及的泪水:……别碰老子,你这个小肚鸡肠的小气男人!!
见桌上一片混乱,站在顾谨怀身后伺候的林管家唤了下人进来,将满桌子的狼藉收拾走,又端上了备好的菜肴。
顾谨怀举箸,给摆在江左面前的空碟子里夹了块四喜饺,沉声道,“既然那翠玉豆糕已经送到,王妃便可回去了。”
本想借着这翠玉豆糕讨六王爷欢心,这下计划却全化成泡影,许容予不愿无功而返,她伫在一旁,面色有些发僵,思索着可以留下的理由,“妾身……”
林管家笑着打圆场,劝道,“王爷……难得王妃有心,不如老奴唤人添副碗筷,让王妃坐着一块用膳罢?”
许容予有些感激地朝林管家瞥了一眼,知道以六王爷不喜人接近的性子,定是不会让她留下来一起用膳的,倒不如想个两全之策,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同时又能让六王爷逐渐习惯她的存在。
“妾身……在一旁伺候六王爷用膳便好……”说着,她微微颔首,往前走了几步,与林管家站在了一块儿。
红木桌上摆着一碟胭脂鹅脯,一碟洁白如玉的明珠豆腐,旁边一笼卖相精致的翡翠烧卖,边上还有一笼白嫩饱满的小笼汤包与水晶梅花包,几碟色如碧玉的素菜点缀在旁,色泽很是素净漂亮,可是顾谨怀却吃的不多,寥寥几口便停了筷子,坐在一旁看江左埋头啃着小碟子里的汤包。
江左吃相一点也不优雅,他撅着尾巴,埋头咬着碟子里的汤包,不一会儿就嚼了满嘴的油光,他咀嚼时两只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那原本就不多的黑仁子被两侧黑乎乎的绒毛挡住,使得那张本来就有些傻憨的狗脸更是带着喜感的呆愣。
【男主铲屎值 10】
江左:行了行了,知道我很可爱了,你可以退下了。
362:“……”emmmmmm,不忍心告诉宿主真相。
等鼓胀胀的小腹差不多都贴在了桌面上,江左终于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他晃着毛绒的耳朵尖尖,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趴在桌上休息。
此时,屋外一奴婢端着雕花食案走了进来,她站在门口,垂着头轻声道,“王爷,该喝药了。”
老管家闻言上前,从婢女手上接过了那食案,又恭敬地递到了顾谨怀面前。
许容予瞥去,只见那食案上摆着一个药碗,旁边一小碟蜜饯。
六王爷平日里虽然看着的确有些病态苍白,可是又全然说不出来到底哪里病了,许容予心底琢磨着,却没有问出口来。
苦涩冲鼻带着酸味的药味霎时便冷冷弥漫了整个膳堂,将堂内怡人的饭菜余香冲了个一干二净,顾谨怀端过那食案上已经晾温了的药碗,轻凑到了唇边。举手抬足间,尽是一派优雅从容。
站在一侧的许容予的视线不由便落在了他端着瓷碗,骨节突露的一只手上,那五指修长的右手看着有些消瘦泛白,落在瓷白的碗沿上却也显得分外好看。
顾谨怀将那只剩碗底一层药渣的瓷碗放回了食案上,他两瓣淡淡的薄唇上沾了浅褐色的药渍,泛着浅浅水光。
似乎不觉得药苦,他面色不变地从管家手中接过锦帕,将唇上的药渍缓缓搽去。
食案一旁的蜜饯没有动过。
吃饱了瘫在一旁的江左勉强撑起了身子,用爪子拍了拍顾谨怀搭在桌侧的一只手,他低头,见那双望向自己的小眼神中满是期待,便伸手从碟子中捻了一块蜜饯,塞进了江左的嘴里。
林管家顿了顿,也没有多言语,只端着食案下去了。
打算找管家问个明白的许容予见状,也紧步跟在他的身后,追了上去。
长廊拐角处,许容予追上了前头的林管家,她步履不停,气喘吁吁追问道,“林管家……王爷……到底得了何病……?”
林管家目不斜视往前走去,只简短应了两句,道,“王爷夜晚不好入眠,又睡不太安稳,故需喝些药调理调理身子。”
许容予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不是什么大病,如此甚好……”
林管家脚步一顿,他回过头来,老皱的面上笑意已经全然消失。
老管家抿紧枯皱的双唇,深深望进许容予的眼里,他厉声道,“王妃可知……王爷这病,自从来到这王府的那日便有了?……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依旧未见好转?”
原以为只是一个小病,没料到顾谨怀竟然病了十几年那么久,许容予不由有些惊讶,她张了张唇,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有一天夜里转凉,老奴只想着给初来乍到的小王爷添一床被子,便端了柄蜡烛进了他的屋,却不料见到小王爷直挺挺躺在床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大睁着,他面容惨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床盖……明明已是深夜,可他那眸中清醒,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后来老奴实在不放心,又几次于夜半进屋去查看,才知王爷他夜夜睁眼直到天色微亮,没有一夜睡得着,到后面身子骨实在强撑不住,才微微睡去,不出半个时辰,便又被噩梦惊醒……”
许容予皱紧眉头,面色凝重,“当年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说着她低头看了看老管家手中托着的红木托盘中的那碟蜜饯,“这蜜饯没有动过,想必王爷平日里也从来都不吃,为何还……?”
“王爷喝了那么多年的药……几乎已经不剩多少味觉了……”林管家满是皱纹的眼角微微发湿,“老奴准备这些,也不过是想着……王爷哪天……说不准就能尝见味道……嫌那药苦,可以捻颗蜜饯……”
许容予垂首,盯着那食案上的蜜饯,说不上话来。
说到底,这六王爷也只是个可怜人,可是为何太子殿下却非要将他置于死地?
如此想着,许容予心中不免有些动摇。
“王妃回去罢。”林管家叹了口浊气,转身端着食案走了。
望着管家落寞的身影,许容予心头压抑,她沿着长廊缓缓往回走,还未走到膳堂门口,就见顾谨怀带着吃饱喝足了的江左,从门内踏了出来。
许容予顿了顿,缓步跟了上去。
吃撑了的江左有些走不动,迈开短腿还没走几步路,就把四只爪子都紧紧攀在了顾谨怀的小腿上,整个沉甸甸的小身躯也跟着挂在上面,让他拖着自己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