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屎官他总崩坏[快穿](50)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顾谨怀突然道了声,“好。”
没料到这么简单就说服了王爷,林管家猛地抬起了头,有些诧异又不太确定地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两犬相斗,胜者留下。”
拽到一半突然被拆台了的江左晃了晃身子,被迫失去了梦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请你尽快撤回。
林管家有些迟疑地看了看这两只体型相差巨大的幼犬,没想到王爷会同意的是这个提议,不过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找来的藏獒也一定是胜出的那方,林管家面上难掩欣喜之色,他极是欣慰道,“如此甚好……”
江左目光凄然地看向眼前已经急不可耐想要扑上来了的藏獒:……确认过眼神,是想让我死的狗。
想了想,江左决定先溜一下,他回过头紧紧抱住了顾谨怀的腿,紧接着拱着屁屁顺着他的裤管使劲往上爬。
【男主铲屎值 10】
以为收集到铲屎值就是逃过一劫了的意思,江左松了口气,牢牢挂在顾谨怀的腿上等着他出手相救。
顾谨怀弯下腰,他拎着江左的后颈,把他从自己的袍角上扯开,接着把江左放在了地上,又拍了拍他圆润的小屁屁,将他推到了藏獒的面前。
直视着眼前虎视眈眈残暴凶狠的藏獒,一丝难言的苦涩从心底开始泛滥起来,觉得自己被骗了的江左悲咽:……你个狗男人,你这是在逼我死你知道吗?
四个一同牵着藏獒的奴仆在管家的示意下松了手,那没了牵束的藏獒张开血盆大口,丝毫不犹豫就往江左的方向恶狠狠扑来。
江左可怜巴巴:大哥,大家都是狗,你这样不觉自己有点过分了吗……?
那藏獒锐利的爪子破空划来,还未碰到江左,就见一束削的尖细的糖葫芦棍子凌空而来,“咻”的一声穿过了那藏獒的脑袋,直直从脑后穿了出来,钉在了膳厅内朱红的柱子上。
那藏獒来不及哀嚎一声,便“轰隆”一声倒下,激起了满地的尘土飞扬,顷刻间便毙亡了。
一柱鲜血混着白色的脑浆从藏獒的后脑流了出来,其余几只幼犬被吓得抖抖索索,紧紧蜷在一块不敢动弹。
顾谨怀慢条斯理地用锦帕拭去了指尖上沾到的糖棍上的一丝黏腻的糖衣,接着将在地上愣住了的小狗崽儿拎回了怀里,又用锦帕为他轻轻拭去脚爪上沾到的灰尘。
他眉目低垂,卷翘的长睫掩去了一双勾魂桃花眼里闪逝而过的腥红与阴鸷,只露出皎如秋月的侧颜,与那蝤蛴般丰润白皙的长颈。
“如此算来,该是本王的爱犬胜了吧?”顾谨怀扔了那锦帕,沉声问道。
林管家万万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这……”
“林管家方才,可没说本王不能出手相助。”顾谨怀抬起眼眸,勾着唇角淡笑道。
林管家憋红了脸,想想自己方才的确没有说清楚,也只能将喉头里的话噎了下来。
“那其余的几只……”顾谨怀的目光轻轻掠过那缩成一团的几只幼犬。
见顾谨怀的目光扫来,几只幼犬吓得低呜一声,一圈黄色液体在他们挤着的地上渐渐扩开来。
“林管家说本王的爱犬一无是处,可是照本王看,他的胆子倒是不小。”
林管家低头,便见王爷怀里的那只狗崽儿老老实实一点也不见害怕地呆在他的怀里,正直愣愣地盯着王爷的侧脸,再看看那被吓到失禁了的几只幼犬,林管家不说话了。
362:……emmmmm,实不相瞒,宿主这是被吓呆了。
江左有些呆头愣脑地缩在顾谨怀的怀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男主好像跟上个世界的狗逼圣僧莫名地重影在了一起,可是再一抬眼,又不见他眼角那妖异至极的薄红与残狞,只剩一点孤寂寂的泪痣,有些撩人地落在他眼角的下方。
直到回了书房,江左也没回过神来。
顾谨怀把江左放在桌案上,他轻拢起华纹云袖,用细毫点了水,又蘸了蘸墨,接着捏着江左的肉爪子,开始教起了他写字。
顾谨怀握着小狗崽儿的一只毛绒绒的爪子,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甚是认真地写下了一个“顾”字。
江左盯着近在眼前的男主的脸,再看看他捏着自己爪子的手,江左回过了神:……教一只狗写字?你怕不是有病吧???
俯首间,一丝莹莹散着柔光的墨发落在江左的身侧,檀香弥漫,清幽绵长。
早膳过后才喝了的药,没一会儿药效就随着熏在身侧舒心的檀香席卷而来,江左迷迷糊糊犯了困,任顾谨怀抓着自己的一只脚爪儿,闭着眼睛睡着了。
隔了一会儿,一声叩门声轻响起。
“王爷,太子殿下差了管事太监前来,此时正在中堂里候着,照王爷看……”林管家沙哑淳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低头正要将今日格外安静的小狗崽儿抱起,就见他歪着脑袋,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顾谨怀不由有些愣怔,接着唤人去寻来了一件厚实的雪色狐裘,把江左从头到尾都严实地裹紧了进去后,才将他抱到了小塌上,出了书房与林管家一同前往中堂。
中堂内,太子殿下身边的管事太监福禄正坐在堂里,手边落着一杯茶,他身后站着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见顾谨怀进厅,几人起身恭迎。
等顾谨怀落座后,管事太监福禄便朝他阐明了自己的来意,“太子殿下听闻了王爷的怪癖之后,万分担忧王爷与王妃大婚之后还未……”
福禄搓了搓手,面色猥琐地笑了笑,“太子殿下向陛下启禀过后,陛下特意唤老奴亲自从皇宫挑了两个教习嬷嬷,前来悉心教导王妃,如何才能伺候好王爷……”
太子表面上看来是兄友弟恭,实际上却是在嘲讽自家王爷的怪癖,至今尚未能与王妃圆房之事,而在陛下的旨意下送来的这两个教习嬷嬷,不仅是明目张胆往王府里安插的人物,又可以借此机会折磨王爷。
这么想着,林管家被激得失了规矩,不由出声嘲讽道,“上次太子才遣人送了几只野狼来,没想到里头居然混了一只蠢狗……这次太子殿下又送了这两个教习嬷嬷来,也不知道会是些什么货色……”
“奴才只是奉命前来,一个月后自会将这两个教习嬷嬷带回宫里,”福禄笑笑也不恼,只中规中矩道,“不过若是那个时候王爷与王妃还未……奴才也不知道到时外头会怎么传,若是到时候说是王爷不能人道,岂不是失了皇家的颜面……”
听福禄公然谈论起这些事情,顾谨怀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面上越发苍白,他一言不发,指骨用力,扣起落在身侧的茶杯,呷了一口清茗,压下了喉间翻腾而起的恶心与反胃之意。
见自家王爷面色难看,林管家也顾不得与那管事太监再多争执些什么,他退了一步道,“既然是太子的一番心意,那老奴便替王爷谢过太子的好意。”
简单的几番客套之后,林管家便派人送走了洋洋得意的管事太监,又遣人将宫里送来的两个教习嬷嬷送到王妃的寝居去。
“王爷……”林管家急的团团转,“老奴这就去唤许大夫来。”
“无妨。”顾谨怀止住欲动身前去的林管家,他面色阴鸷,压了压唇角,低声道。
书房内,睡到一半的江左被紧裹着身子的厚实毛绒的狐裘热醒了,裹住自己的厚厚的狐裘像一个闷热的烤炉,烤的他浑身发烫,江左用力踢着腿,挣开裹紧的狐裘,趴在小塌边缘伸长舌头喘个不停。
等身上的热度逐渐散去,江左才慢腾腾爬起来,刚坐起身子,一室狼藉就落入眼中。
书房内的红木书架子全都倒落在了一起,散了一地被咬的破烂书籍,桌案上的宣纸飞的满屋子都是,掉在地上的笔筒碎成几块,里头装着的紫毫滚落在地,被打翻的小香檀炉里的灰成堆积落在案上,整个屋子里没有一物是完整的,只有挂在墙上的几张书法字残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