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屎官他总崩坏[快穿](142)
江左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怀疑自己是不是只做了个噩梦,他卷着被窝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愣愣发起了呆,意识还有些恍惚。
隔了一会儿,他从床上坐起来,动作间,腰间传来了酸麻的痛感,他“嘶”地吸了口凉气,揉着后腰,一把拉开了床边的窗帘布,屋外黄昏残余的橘色光线照进室内,落在木地板上。
江左扭头望向窗外,装了铁栏的窗外是乌压压有些脏旧的矮房,与远处逐渐下坠着的昏黄的日头,几只飞鸟受了惊从楼下那棵榕树的树头上扑腾着飞走了。
斜眼瞥见一辆黑色的加长豪华轿车停在楼下,江左不由诧异地多望了两眼。
这种级别的车子怎么会停在这?
总之,是他熟悉的黄昏,也是他熟悉的矮房。
江左不由吐了一口长长的浊气,然而没一会儿,他就察觉到背上凉飕飕的,他搓了搓光溜溜的胳膊和背部,诧异自己睡前什么时候把背心给脱了。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拧头望向扔在地上的背心,隔了一会儿,又愣愣地望向床头柜上的闹钟,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睡午觉也没有调闹钟的习惯啊……
江左右手紧捏着被子的一角,五指收紧,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慢慢掀开被子,低下头往里看去。
江左死死地盯着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播撒下的一片小小的小草莓园。
他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冷静分析,略加思索,接着失去理智:……这他喵是个什么情况?!!!
第93章 二少你家皮左发货了(1)
江左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杂成一团,却又好像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第一反应是自己上当受骗了!
他根本就没有回到现实里,而是还被困在了奇奇怪怪的任务世界中!
这么一想江左心里又急又怒,他裸露在外的脊背因气急了不住颤抖着,江左被激的眼睛都红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狗系统!快出来给老子解释一下!!
心里窝着火的江左费力地呼吸着,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他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又隔了一会儿,他半信半疑小小声又唤了一句:“2啊?”
他屏气凝神侧着耳朵耐心地等了会儿。
开着一条小缝的窗户缝隙里挤进了邻里的小孩儿打闹声,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响动声,还有音量调的很大的新闻联播声,杂乱成一片。
就是没有362的声音。
孤零零地坐在床上的江左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如大梦初醒般意识到,362已经不在了。
他是真真切切回到现实里了?他用力咬着下唇。
……既然他已经脱离任务世界了,那这些痕迹都是怎么来的?
江左死死盯着那点惹眼又湿漉漉的草莓仔儿,像是有人播种了它还不够,还用黏稠的牛奶给它好好灌溉了一下,江左这下是真的慌了。
而且先前因气昏了头没发现,现在稍加冷静一些,就能闻到从隔壁飘来的温热饭菜香,隐隐遮盖住了房间内微苦气味的冷冽药香味。
江左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是想起什么,他猛地扶住窗台探头往楼下看去。
原先停靠在楼下的那辆可疑的黑色轿车已经不在了。
……可是开这种车的人也没必要对他做这种事情吧……
他缩回了脖子,犹豫着伸出手指往后摸了摸。
……皮鸭很好很安全,一切都是最初那美好的样子。
江左松了口气,他收回了手,再看看那颗扎眼的孤零零的草莓儿,觉得就算有人闯了进来,也不至于无聊到只留了个小印子其他什么事情也不做,又不是什么“到此一游”。
江·福尔摩斯·左时隔多个世界终于再次上线。
会不会……这个红点其实是蚊子咬的……背心呢……是他睡热了自己脱的……
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或许……可能……大概……是他在任务世界被脆皮鸭了这么多次,所以在现实世界里有了点反应……?
至于闹钟……emmmmmm闹钟可能坏了…………
强行解释了一波后再回过头来仔细想想,竟然非常有道理。
重新捋了一遍脑海中的思路,江左被自己脑海中这无懈可击的想法说服了,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可真是个破案鬼才。
在任务世界里被脆皮鸭怕了,现在一回来就看到这么具有冲击力的画面,也难怪自己会紧张想多了,江左捶了捶酸痛的腰腿,慢吞吞地爬起身来,到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
迅速冲了个澡后,江左把一条天蓝色干发巾罩在头发上,把湿漉漉的头发稍微擦了个半干,他瞥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四十分了。
江左心里咯噔一下:啊啊啊啊糟了要迟到了老子的全勤呜呜呜呜!该死的362都怪你下次见面老子杀了你!!
把所有怨气都归到把自己卷到奇怪世界里去的362身上,来不及吃晚餐了的江左气鼓鼓从冰箱里掏出了盒之前买好的紫菜包饭,往嘴里一连串丢了几个,把两颊撑的鼓囊囊再也塞不下为止,接着他抓紧时间往身上胡乱地套了件衬衫和长裤,带着浑身清新的沐浴香气骂骂咧咧地出门了。
把门从外面合上后,江左把手机和钥匙往裤兜里急急一塞,接着手指顿了顿,他嚼着塞满了嘴里的紫菜包饭,蹲下身子借着楼道里微弱的灯光,伸着脖子在锁口处研究了半天。
——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虽然之前已经说服了自己,但是江左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安。
……保险起见,江左心一横,决定掏点钱明天一早找人来把锁换了。
站起身子,他把嘴里的米饭和腌黄瓜嘎吱嘎吱嚼碎咕咚一下咽了下去,接着三步两步冲下楼梯往犀牛街的方向跑去。
他现在在犀牛街上的一家处于偏僻巷口处的小酒吧里兼职,这家酒吧规模小,位置隐蔽,除了负责收银的老板娘和身兼调酒师的老板,就只有两个员工。酒吧的生意不怎么样,但是好处是能找到这家酒吧位置的客人不多,所以大多都是熟客,工作起来很是轻松,薪资待遇也不错,关键是还提供住宿。
暮色逐渐暗下去,街边晚灯亮起,一弯月牙儿浮在天边,小街上推着小车卖炒面炒年糕关东煮烤冷面的小贩都活跃起来了。
外头蛮是热闹,然而酒吧里却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三三两两的客人散坐在小圆桌边,闷闷地喝着酒,一言不发。而高翘着腿的老板娘则在跟吧台后调着酒的老板打着情骂着俏,似乎也无心经营。
带着一阵清爽的晚风进来了的江左上气不接下气地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就气喘吁吁地冲进员工休息室里开始换工作服了。
说是酒吧里的工作服,其实只是一块卡其色围裙,只要往脖子上一兜就能把身前挡个七七八八,围裙前头有个像袋鼠一样的口袋,用来兜放笔和一个小本子,方便记录哪桌的客人点了什么酒。
“……怎么跑的这么喘?”
听见休息室的门打开的声音,江左正反手把围裙两侧的带子往腰后系,回过头正好见宋景予一脸温和地走了进来,并反手关上了门。
进来的青年靠在门上,他身形颀长,容貌俊秀,生的极白净,面容光华似珠玉莹润生辉,眉目柔和。他雪白的衣领和袖口纤尘不染,一副干干净净,斯文有礼的模样,即使是酒吧里线条简略的工作服,在他身上也叫人看着说不上来的舒服。
他此时浅浅勾着唇,倚在门那儿也不说话,但是远远望向江左的目光澄净温和。
两人小学的时候就在一个班里,可以说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不过小学毕业后来宋家就搬走了,两人也就断了联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能在大学里遇见,现在还在同一家酒吧里当兼职。
江左知道宋家在这边财力和势力都不算小,而且宋景予又是家中独苗,照道理家里应该宝贝的很,怎么会让他来这种小地方打工?
……肯定是家道中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