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屎官他总崩坏[快穿](22)
洛青鹤也随着众人捧了一碗清水,却不好好施食,只跟在圣僧身后,心不在焉地朝四周洒水,一边伸指去拨弄圣僧肩上松鼠垂落的大尾巴。
施食才进行了没多久,就听得几声凄厉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刺耳的回声不停地荡在林子里。
有几个小和尚连滚带爬朝他们跑来,神情恍惚,像受了巨大的刺激,“……树下……有……有节断腿……”
趴在圣僧肩头悠闲地晃着大尾巴的江左被叫声吓得抖了抖,险些摔了下来,站稳身子眺目看去,隐约只能看见了树底下一只带血的小腿,吓得抖了抖的江左闭着眼睛默念:纸片人,都是纸片人……老子一点也不怕……
住持在大弟子的搀扶下来到了树底,他有些不忍地移开视线,脸上悲痛之色尽显,“此时有何人……不在场的……?”
方才清点人数的小和尚犹豫了一番,走上前诺诺道,“今日未到的……只有……诞秋师叔……”
顺慈住持脸色一变,出声打断道,“就凭一节断腿,不能断定这就是……”
洛青鹤沉着脸,走上前,蹲在地上摸了摸被鲜血浸染变得湿漉漉的泥土。
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洛青鹤细细观察了一会儿,下颚不由绷得死紧。这节断肢从膝盖处被砍断,断裂处凹凸不平,显然是在人清醒挣扎之时,连砍了好几刀,才将那腿砍了下来的!
腿肚上依旧是用刀歪歪扭扭刻的两个字:平村。
洛青鹤拧眉,“这腿侧上还有一道陈旧的刀疤,大约有一掌长,应该是很久之前受的伤。”
闻言,顺慈住持晃了晃身子,险些没站稳。扶着身旁的大弟子的手,这才没倒下去,他干涸的唇抖了抖,语不成声,“是……是诞秋……”
住持身边的大弟子面色凝重,问方才答话的小和尚,道,“诞秋师叔是何时不见的?”
“诞秋师叔……今日午膳后师叔便同我们说了声,说他要下山一趟……”
大弟子沉默了一会儿,“诞秋师叔武功极高,若是想将他打败,恐怕此人功夫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凶徒武功高深,手段残忍,还潜藏在寺内不知道什么地方。大弟子此话一出,小僧们心中不由惊惶起来,恐惧与哀云紧紧压在众人的心上。
顺慈住持此时已恢复了过来,他让身侧的大弟子安顿好禅寺里的众多小和尚们,又吩咐众人这两日的早晚课暂停,若无事便不要随意出来外头走动。
不出一刻钟,后山上就只剩下了圣僧,主角与顺慈住持三人。
“圣僧恐怕也有所察觉吧?”洛青鹤面色严肃,“……目前所有证据汇集在一起……指向的都是我。”
洛青鹤顿了顿,又继续道,“整个寺庙我都调查过,没有一个人是从南城来的……也没有一个叫南城的人。”
“……可是今日腿上刻的二字又是平村,而我……正巧也是平村来的……而且说到武功高强,虽然不知道跟诞秋师叔比起来怎么样,但我的功夫总归是不差的……”
“阿弥陀佛,”顺慈住持低声念了一句,安慰洛青鹤道,“洛施主面慈心善,定不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恶徒……”
住持沉声安慰了许久,可是圣僧却半晌不出声。
良久没得到回应,洛青鹤一想到自己还是被怀疑,便心急如焚。心下正焦急着该如何给自己洗清嫌疑,抬起头来正要向圣僧再好好说一番,就见清池垂着首,正神色专注地蹭着坐在掌心中的松鼠粉嫩嫩的小肚肉。
倒是乖乖坐在圣僧手里的小松鼠皱着小脸儿,一脸怀疑地看向自己像在思考着些什么。
洛青鹤:“……”
上次破案失败决定再次卷土重来的江·福尔摩斯·鼠用爪子挠了挠下巴,用看嫌疑犯的眼神怀疑地看向了主角。
按现在所有的证据来看,主角的确嫌疑最大,他初闯江湖,竟然这么巧的在路上遇到了护送圣僧和郡主的队伍,可是却又没有任何缘由,就跟着他们一同来到了顷云禅寺。
当初主角上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江左开动起了聪明的小脑筋。圣僧的手在他的肚皮上轻轻挠着,没有了绒毛覆盖的小肚皮,几圈肥肉显得特别突出,清池捏着松鼠肥团肚子上的肥肉,不肯松手了。
被打扰的思绪的江左一挥爪子,就毫不留情地将圣僧的手给拍开了。
圣僧很是小心眼地在松鼠肥团的脸颊上狠狠掐了两把,才收回了手。
洛青鹤眼睛一尖发现了请池手背上的刀伤,“圣僧手背……是何时受的伤?”
清池不动声色地把手隐在衣袖之下,“闲着无事雕了些东西,不小心便划伤了。”
顺慈住持心急道,“可上了药?老衲唤寺里的药师来……”
圣僧微微颌首,打断了住持的话,道,“已无大碍。”
见圣僧不愿多谈,洛青鹤将话题带了回来,“失踪了的儒远师叔和诞秋师叔,会不会就从南城的平村来的?难道凶手在暗示下一个暗杀的目标也会是南城平村人?可是不对啊……我这几日调查了许久……寺庙里没有南城来的和尚啊……”
住持摇了摇头,“当初老衲与两位师弟,是从西城郊区山上的一间小禅寺逃来这的。当年崖落禅寺被土匪占据,儒远、诞秋与我三人侥幸逃了出来,诞秋腿上的刀伤,就是在那时为了救我而留下的……”
“我们颠沛流离辗转到了这……还好顷云禅寺前住持的收留……”
“……前住持……”清池眼睫微动,脸上依旧是一片清淡之色,“……是个什么样的人?”
住持也耐下心回答道,“……前住持是个心地极善之人……二十几年前,禅寺里混进了个女扮男装的小僧厨,在寺里待了几年后,有一日突然不见了,五个月后等再出现时,竟是已怀胎七月,她大着肚子来到寺庙门前,大肆喧闹说那是前住持的骨肉,一会儿又哭闹着说前住持要毒害她。”
“看她行事说话有些疯癫恐伤及他人,我们又不愿放任她离去让前住持名誉被毁,无奈之下便将她好生安顿在一个小禅房里,可惜第二日,那女子的禅房已经空了……只留下一封书信,交代了事情的始终,说是一时神智不清才冤枉了住持,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此事过后,前住持似乎也觉得有些倦了,便将住持之位传于我,只身一人闲云野鹤去了。”
言语神情间,顺慈住持还有些感慨。
洛青鹤点点头,评论道,“前住持还真是一豁达之人。”
圣僧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一双银眸,面色依旧一片淡漠,不置一词。
说完了前住持,可是现下的紧要之事还未解决,就连一点头绪都还没有,几人又陷入了沉默。
回禅房的长廊上,清池停下了步履,抬头看向了天边那卷残月。
孤月清辉洒下,落在他的周身,为他的侧颜镀上了一层华美的银边,晚风吹拂过,他如雪衣摆飘逸滚落,像不染尘间烟火的仙人。
一片静谧之中,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银光刺来,清池身形一闪,侧身躲过,却依旧迟了一些。刀刃划开肌肤的细微声响起,他闷哼一声,低头看去,那抹银光已是划破了他的衣衫,腰际的白衣上顿时染上了一片殷红的血色。
清池抬眸看去,他的对面站着一黑衣人,手里持着的刀滴答滴答淌着血。
江左一凛:妈蛋!老子铲屎值都收集到90了老狗逼千万不能死啊!!!
……哦不对,书里面狗逼圣僧没有死来着,江左从清池的肩膀上跳了下去:……老子先溜了,兄弟加油!
黑衣人再次举起刀刃,这次往圣僧的面上毫不留情地刺来。清池挥袖躲开,没料到肩上的松鼠团子在此时突然跳了下去,那刀刃的方向被他一挥,便改了方向直直往下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