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133)
看着悄然攀上凌冽白皙耳尖的薄红,乌宇恬风唇边绽放出一抹坏笑,他往凌冽耳廓吹气,拖长了声儿道:“我今天才发现——”
凌冽被那热气闹得脖颈都发烫,他侧了侧头,虽忍着没躲,但声音却有些颤抖,“发……发现什么?”
乌宇恬风趁机咬了他凉凉的耳垂一口,“发现哥哥真的好喜欢我哦!”
他作完恶,飞速后退,防备凌冽揍他。
可整张俏脸都红透的北宁王,却只是狠狠瞪他一眼,卷了卷手指,最终一句也没反驳。
这样的反应,落在乌宇恬风眼中,就是无声的邀请,若他身后有尾巴——此刻,金灿灿的大尾巴一定兴奋地左右摇摆。他又大着胆子凑上前,蹲到凌冽面前拖起两腮,从下往上眨巴眼睛看凌冽。
“哥哥。”
“……嗯?”
“我现在真的好想好想亲你哦。”
凌冽恼羞成怒,卷在白绒里的手指突然出手,一把揪住小蛮王那头乱他心神的金卷发,将人整个拖过来。然后,威武强悍的北宁王俯身、重重地咬住了小蛮王唇瓣。
唇上的痛、被揪头发的痛,还有因姿势扭曲而膝盖碰地的痛……
此刻,乌宇恬风都感受不着。
他只觉有一股暖流,从他们贴合的双唇处流出,顺着四肢百骸暖遍他全身,让他仿佛飞到了云端、枕在了充满北宁王冷香的云朵中——
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蚩尤大神在上,他愿用一切来换。
凌冽于耳鬓厮磨一道并不擅长,但小蛮王明亮的眼神多少给了他鼓励,让他试探着、学着小蛮王从前动作,舔了舔对方唇瓣,这般试探的小动作,让乌宇恬风的呼吸又重了重。
最终,装不过三瞬小白兔的乌宇恬风,最终还是忍不住重新变回大尾巴狼。他俯身压着凌冽薄唇,一手揽他的腰、一手撩他下巴尖儿,唇舌深深地契入凌冽口腔。
他金色的长卷发铺散下来,将两人都笼入一片只有他们的金色麦浪。
然而,就在乌宇恬风的手指快要摸索到凌冽腰封时,帐外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小勇士带哭腔的通禀:
“华泰姆!华邑姆!出事了、出大事了——!”
○○○
其实,索纳西背着阚部首领上岸时,这位征战多年、笑容爽朗的大叔还有一口气。
可惜,他最终没能撑到毒医和孙太医到来。
乌宇恬风和前后赶到的两位首领,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同伴在他们面前断了气。阚部首领面色发青、唇色素白,腰侧破开的窟窿已流不出一滴血,死前、还瞪圆了眼,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
是他自己蠢,才会被那奸猾的女人算计,与人无尤,让大家别怪索纳西。
索纳西的状况同样不好,他一心护着阚部首领,后背被爆裂的火舌扑中,烧毁的衣服黏在翻卷的皮肉上,看上去红黑交加、一片狼藉。
毒医和孙太医草草看过,两人交换的眼神中俱是胆战心惊。
凌冽晚来一步,只见小勇士趴着被担架抬走,岸上堆满被白布盖着的无数尸体。登上蒲干国帆船的勇士们,几乎无一幸免:在装金银那艘船上的勇士们,甚至被炸得七零八落、残骸都拼不全。
乌宇恬风立在岸侧,压抑的愤怒让他浑身颤抖。
两部首领和附近的几位城主,更是红着双眸、齐道:“蒲干国这群畜生,简直欺人太甚!”
阿奴律此举,无疑公开宣战:派人强赠不成,竟炸死来使?
众人群情激奋,纷纷表示要同蒲干国血战到底。
而凌冽看着后背血肉模糊、生死不明的索纳西,也慢慢握紧了拳,他唤来影十一,告诉他,无论乌宇恬风作何打算,让他率王府影卫,尽全力配合大军。
蒲干国,未免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索纳西背上烧焦的衣衫已深深和皮肉融合,为防感染溃烂,毒医无法,只能狠下心来将一层表皮剥离,凌冽实不忍看那淬火尖刀在小勇士原本白皙光滑的后背上游走,便转动轮椅退了出去。
乌宇恬风点兵,几位城主也将他们准备好的战船开到了附近。
眼看恶战难免,凌冽等小蛮王豪言誓师后,在大帐前冲他招了招手。乌宇恬风面色阴沉,见凌冽唤他,便侧过身去冲伊赤姆交待两句,才快步朝他走来。
素日里,乌宇恬风面对凌冽时,总是故意讨巧卖乖,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柔和。
此刻,他眉眼压低,英俊的面庞上乌云笼罩,碧色的眼瞳也变得又暗又凶悍,他抿着嘴唇试了试,最终还是没能勉强自己做出一个称得上温柔的表情。
“哥哥若是想说要参战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嗓音又低又涩,“我不能保证不凶你。”
凌冽笑着摇摇头,勾着他的腰链将人拽近。
“本王没那么不自量力,”他仰头看着闷闷不乐的小蛮子,拍了拍他腰侧悬着的玉佩,“我只是想告诉你——此去当心,镇北军英灵,必会保佑你平安来归。”
“……”乌宇恬风眸色动了动,最后他蹲下来,给了凌冽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转身、背对着凌冽,声音也有些颤动,“那哥哥你,也当心。”
说完,小蛮王头也不回地登上舰船,白帆高升,数艘战舰顺着钦敦江飞速南下。
凌冽坐在轮椅上,远远目送他们离去。
军中只剩少部分留守士兵,还有忙着处理伤员的毒医、孙太医几个。
直到远去的数艘战舰都看不到了,凌冽才自己转着轮椅回到军帐内。他将早前收拢在一起的祖文拓片重新展展开,蒲甘王城距离他们驻扎的江畔还有一段距离,他一直干等着也是着急,不如找点事情做。
这些祖文拓片是乾达悄悄着人放到废弃番堂中的,除了那些被偷走的,剩下这些或多或少都是在说一些蛊毒、草药的配方,凌冽庆幸于自己在摩莲城时没急着译出更多。
他正对着那些祖文发呆,外面又传来一句颤声禀报——
“华、华邑姆,又、又出事了,您、您快出来看看吧!”
当凌冽转动轮椅出军帐,一抬头,就在远处的高黎山上看见一团大火,腾腾火光将他整张脸都染成橘黄。黑烟惊飞了山峦上无数鸟雀,而站在阵前的,是满面狼狈、背着个老婆婆的苏妮姬。
“华邑姆,求您救救浅渊寨!救救婆婆!”苏妮姬扑通一声跪跌下来,她眼含泪水、手上伤痕累累,“今晨外出狩猎的几个姑娘不知怎么了,回来就发了疯——不知疼痛地砍杀寨中人,还放了火……”
“姑娘你先起来,”凌冽示意人扶她,然后又命人去请毒医,“你别急,起来慢慢说。”
毒医赶来,先将老寨主抬进去,剩下苏妮姬喘了好几口气,才抹去泪痕,细细与凌冽说明——浅渊寨中几个中邪的姑娘伤了人后,虽被她们合力围住,只是未等巫医过去,就纷纷口吐白沫断了气。
她们不忍姐妹曝尸荒野,便赶制了几口棺材入殓。结果过了天变风急、乌云汇聚,几个明明已经断气的姑娘,却从准备好的棺木中爬了出来,一个个僵着身体、朝她们寨中涌来。
回想起那个恐怖的场景,苏妮姬白着脸抖了一下。
凌冽让人给她披上一件厚披风,然后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你说……那群姑娘们,不知疼痛、死后还能从棺材中爬出来,攻击你们?”
苏妮姬满脸泪痕,捧着热茶点了点头。
凌冽和毒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驭尸术”三个字。
○○○
就在蛮国大军压境蒲干国时,一直守在乾达身边的阿曼莎,也终于在番堂三楼的窗口,看见了浅渊寨内的一片火光。她皱了皱眉,远见楼下两个番僧焦急地讨论着什么,然后约拿就先用驴子驮了一车水、急急朝浅渊寨赶去。
阿曼莎心中正泛嘀咕,路易却已敲响房门喊道:“小姐、阿曼莎小姐!你们快出来,出事了,我先带你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