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130)
阿曼莎看他那副窝囊的模样来气,最终却还是狠不下心来真的去伤害从小疼爱她的阿甲,只能撇撇嘴,冲旁边两位隆胎蒙说:“你们还有吃的么?他刚才不是喊……饿吗?”
约拿笑,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道了一句阿曼莎听不懂的什么保佑什么天父的,倒是路易很快就拿了新鲜的牛乳和一盘子小圆饼过来。
阿曼莎将小圆饼和牛乳放到乾达床旁边的木桌上,自己站起身来送约拿和路易出门。
坐在床上,方才还满脸泪痕、瑟瑟缩缩的乾达却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中尽是精明和算计,他出手飞快地拿出两只木杯,往其中一只底部添上蓝色粉末,然后分别倒牛乳进去。
等阿曼莎再回头时,乾达又恢复了那般小心讨好的表情:“……代、代帕*,你、你也吃。”
○○○
蒲干国送来的两艘大船上,不仅仅有使节提到的金银珠宝、瓜果粮食,还有五十余名奴工和两个头发卷曲的天竺美女,俩姑娘被金链子束缚着手脚、瑟瑟发抖地躲在船头。
看见这些,阚部首领主动站出,他恭敬冲乌宇恬风和凌冽拜下:“华泰姆、华邑姆,不若我带人将这些东西送还给蒲干国吧?”
阿奴律国王妄图重金收买,他们自不能让其得逞。
“我点些熟悉水性的部落勇士跟随,再带一两个随从,就说是我国使节。蒲干国王即便不愿配合,也多少会让我们进城。只要能进城,我便命属下可机会、去探探城内布防的虚实。”阚部首领又补充道。
此法可行,但南下顺流、北上逆流,若真有意外,阚部首领和其部下都不好脱身。
乌宇恬风不太想答应,但阚部首领很坚持。
“大王,此战难免,”他再拜道:“何况,只要是战争,就都有风险。”
最终,乌宇恬风无奈地答应了他的请求,一面让他千万小心,一面让伊赤姆大叔再起草一份国书给他带着。
此番大军南下,并未想到会战至钦敦江。
除了国书,伊赤姆还给附近的几位城主去信,要他们率部、驾船前来支援。蒲干国位于深山峡谷之内,夹于两山之间,城门居高临下、固若金汤,若真开战,多半要在钦敦江上打水仗。
确定出使人选后,阚部首领还命人细致地检查了两艘大船上蒲干国王送来的东西。
粮食和新鲜瓜果看上去都无甚问题,装在布口袋里的是蒲干国特产的细长香米,木箱中装着许多青碧色的椰子、带刺的蜜果、寒瓜和芭蕉。
至于装金银珠宝的穿上,奴工们都被大铁链拴在船底,两个天竺来的姑娘其中一个不通苗语,另一个倒是言辞流利、小心翼翼地与阚部首领说了几句话。
她自称名叫“马蒂塔”,与身后的妹妹都是被人牙子贩卖到蒲干国的。她们在蒲干国王宫里,为大王和王后表演天竺的舞蹈。
阚部首领皱了皱眉,总觉得这马蒂塔有些古怪。
“原本,王后娘娘已答应我,说我和妹妹都到了出阁的年纪,年底就可以放我们出宫还家,”马蒂塔声音哽咽,说到此处又忍不住哽咽,“可、可国王他……他某一日深夜,竟偷偷潜入妹妹屋中……”
“虽然妹妹激烈反抗,没让陛下得逞,但、但王后也因此恨上了我们……”马蒂塔攀着阚部首领小臂,柔声央求道:“您、您别把我们送回去成吗?我、我能给您提供王宫的地图!”
阚部首领看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那点怀疑便烟消云散,想想不过是放两个天竺宫女离开,他便没有同乌宇恬风商量,自己做主、点点头答应下来。
船下,钦敦江畔,索纳西正在给凌冽道别。
小勇士主动请命,要跟着阚部首领上蒲干城中一探。他将自己改装好的□□背到背上,笑盈盈地冲凌冽拜了又拜,“此去,我一定不给老师、给华邑姆你丢脸!”
索纳西的水性不算顶尖,凌冽原本不想他去,但小勇士似乎对军功有很迫切的需要。在他的坚持下,凌冽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拍拍他的手背,嘱托道:“遇事莫莽撞,要是有危险,记得先顾好自己。”
索纳西眼神明亮地点点头,挥挥手跟着阚部首领登船。
凌冽坐在轮椅上,目送他们远航,清晨的阳光描摹着蒲干王城两侧起伏陡峻的高山,他眯起眼睛,总觉得这地形与北戎山有八、九分相似。
大船扬帆,顺钦敦江南下。
阚部首领立在船头,同马蒂塔细聊蒲干王城的事。
索纳西无所事事,便趴在船舷边,无所事事地看着船下翻腾的江水,马蒂塔的话他听一句、漏一句,多半是在讲她们姐妹在蒲干王宫中的种种惨况。
索纳西撇撇嘴,有些看不上这故意软了声音撒娇的姑娘。
而且,他总觉得,在自己的记忆里:蒲干国王爱妻如命,多年来从未公开采女。不过传言不足信,或许那位国王背地里当真急色也未可知。
他百无聊赖地盯着翻腾的江水,却忽然觉得江面有些奇怪——被帆船破开的白浪似乎太大了些,而水面上还不断冒出些直上直下的气泡,没等索纳西闹明白那是什么,就听见船舱下传来一阵骚动。
“触礁了!船、船进水了——!”
索纳西一愣,刚想朝船舱走,整艘大船就极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船上的勇士们没稳住身形,瞬间扑通通摔跌在甲板上。
混乱中,索纳西听见极轻微的一声“嗤”响,而后,便有大片的鲜血洒落在他眼前。
“你……!!”
阚部首领被马蒂塔狠狠刺了一刀,手持弯刀的天竺姑娘、一改方才柔弱,一双棕色眼瞳极冷,她毫不犹豫将刀抽出来,睨着阚部首领还想再刺。
“首领!”索纳西连忙取出□□,几发连射,逼退那女人。
索纳西还想上前,船舷两侧突然从江中嗖嗖飞出无数勾爪,数不清的“水鬼”从江中蹿出、攀着钩锁便往船上爬,而那边,原本在船底瑟瑟发抖的奴工,这会儿纷纷变了脸,扯开铁链、攻击他们。
索纳西心道不好,一边用□□瞄着马蒂塔,一边靠近阚部首领。
阚部首领失血过多、面色惨白,却还是撑着站起身来,反手一刀结果了两个妄图从船头登船的“水鬼”,他虚虚靠在船头栏杆上,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持刀指着马蒂塔:“你……骗我。”
“蒲干国王阿奴律,视往后玛黑为此生唯一伴侣,即便独生子溺毙,也不愿为了王室血脉传承再娶,”马蒂塔不咸不淡地回答,“是你自己蠢。”
因为失血,阚部首领眼前一阵阵犯黑,他遥遥看了看另一艘船上之惨况,胸中悲怒交加,大喝一声、便持刀扑上前与马蒂塔纠缠在一起。
索纳西被登船的“水鬼”拦住,一时也不能靠近营救。
船上一片混乱,也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不慎碰翻了火把,船上的白帆很快被点燃,漆黑浓烟熏得索纳西止不住呛咳起来。他的一组弓箭射完,干脆也抽出苗刀拼杀。
然而敌人准备充分,即便阚部首领挑出来的都是各部翘楚,也实在难敌对方出其不意、人多势众,两艘帆船不堪重负,装着米粮的那艘首先发出了恐怖的“辟啵”声,而后“轰”地一声在江面上爆开。
阚部首领瞳孔一缩,下一瞬就被马蒂塔找到机会,又是一刀割伤了大腿。
他再站立不稳,摇晃一下就要扑到地上。
同时,索纳西也终于处理完那几个拦住他去路的“水鬼”,他扑上来、稳稳扶住阚部首领,“您没事吧?!”
阚部首领虚喘一口气,摇摇头,看着眼前的滚滚浓烟、熊熊烈火,他借着索纳西的力道,摇摇晃晃站直身子,他推了索纳西一把,涩声道:“……你还年轻,回去求援。”
索纳西却反手捉住他,“要走一起走!”
阚部首领还想说什么,那边的马蒂塔却哼笑一声,看他们像在看两只不自量力的蝼蚁,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长吹一哨,带着一众“水鬼”从船舷上跃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