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128)
元宵脸上涨成猪肝色,他又怎么会想到!小蛮王会当众将这东西掏出来!
元宵这样的反应让伊赤姆也来了兴趣,他走上前,想从小蛮王手中将那描金胆瓶拿过来,但元宵哪里会让他如愿,连忙扑上前抱住他的腰:“你……不许看!”
可惜,他拦下这一个。
那边,凌冽却已自转着轮椅再上前,在元宵还来不及反应时,就将那胆瓶捏到了手心里。他一边翻弄着精致小瓶,一边随口问:“什么东西啊?这样宝贝?”
乌宇恬风想了想,认真而清晰地吐字道:“油戏秘。”
元宵:“……”
“……什么?”凌冽没听明白,胆瓶此刻也正好转到了正面,他垂眸,三个描金小字映入眼……帘?
霎时间,站在火塘边的浅渊寨姑娘们,还有围着火塘吃饭的三部首领、各位蛮国勇士,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们素来清冷高贵的华邑姆,一张白皙的脸上腾满了红云。
凌冽指尖颤抖,手掌被要被烧穿,他咬了下嘴唇,飞速一记眼刀:“元!!宵!!”
元宵扑通一声从伊赤姆大叔身上滑跪在地,咚地一声将脑袋磕在地上,声带哭腔:“王爷我错了!”
凌冽回应他的,是狠狠将那瓶子塞回到乌宇恬风掌心,然后径自转着轮椅回了帐内。
看着凌冽的背影,又看看跪在地上哭丧着脸的小管事,乌宇恬风眨眨眼,将那小瓶子转正,递给伊赤姆大叔,问道:“老师,这到底是什么啊?”
伊赤姆一看那三个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管事一眼,才哈哈打着圆场,将看热闹的浅渊寨姑娘们送出去。等众人都散了,他才将小蛮王悄悄拉到一边去: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等乌宇恬风再次掀开帘帐时,坐在床边的凌冽、正在闷闷地同自己的衣带较劲,看着平日里聪明精明的漂亮哥哥,此刻竟将自己的衣带活活打成了死结,乌宇恬风唇边的笑便又扩大了几分。
他走过去,蹲下身来,一面灵巧地替凌冽结着死扣,一面挂上梨涡融融、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迎着摇曳烛火,目不转睛地自下而上看着凌冽。
“哥哥——”他拖长了尾音。
“干嘛!”
乌宇恬风将衣带解开,顺势凑过去摘下凌冽腰封,他亲昵地蹭蹭凌冽耳廓,将那个滚烫的作孽小瓶子又塞回了凌冽手中,他的声音夹杂着揶揄和蔫坏:
“这东西,到时候是哥哥用,还是我用啊?”
作者有话要说:*出自《幼林琼学》的《夫妇》篇。
*桑秀:怕大家忘记了,就是44-45章给小蛮王送防晒霜然后被凌冽误会的那个姑娘。
*钦敦江、玛黑、阿奴律、瑟鲁提:等人名皆从蒲甘王朝的统治者中化用而来,与原人物并无直接关系。
*高黎山、秃杉、大树牡丹:皆来自于“高黎贡山”,青藏高原南部山脉,位于中缅边境,“高黎贡山”一名最早见于唐.樊绰著的《蛮书》。但由于这个山现在也还是很出名(大概?),我怕写完大家又说具有现实感,就还是采用“高黎山”称,毕竟“贡”在我们景颇语里本来就是“山”的意思。
*夫唱妇随:这词采用现代意看古代,毕竟都设定是男妻存在了,大家就不要纠结啦~
*“独子献给世人”化用自:《圣经.新约.约翰福音》(3章16节)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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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恬:我用还是哥哥用?
凌冽:去你的!
恬恬:呜呜呜QAQ哥哥凶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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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毫无意外, 当天夜里, 小元管事就被罚抄了一百遍《大锦刑律》。
而原本已进入帐中的小蛮王,则在一阵灯火摇曳后、整个人屁股向后摔在草地上,门口巡防的两个小勇士,都清晰地看见他脸上浮起的掌印。
勇士们对视一眼, 尴尬地找了由头离去。
剩下乌宇恬风站在夜风里, 他摸摸自己微烫的脸颊,看着漆黑一片的营帐, 低低笑出声——
他吹口哨叫来大老虎,哥哥不许他进屋, 他便带阿虎到附近的树上睡。
反正,在大巫将他带上圣山前, 乌宇恬风夜里经常没地方睡,小小的他总会和大阿虎依偎在一起, 在茂密的望天树林中闲庭信步, 看着湛蓝夜空中:星汉皎皎、明月清清。
吊睛白额的大老虎闻声从林中蹿出, 亲昵地蹭蹭小蛮王的腿。
南境地势整体偏高, 日落后天凉风急,大老虎紧紧地贴着乌宇恬风, 一人一虎踩着江水推上来的细白砂石, 缓缓朝林中走。
没走几步, 大老虎忽然瞪圆兽瞳、伏低身躯,龇牙咧嘴地嘶嘶发出低吼。
乌宇恬风抬头,远远看见斜倚在一株大榕树下的苏妮姬, 他忙安抚地摸摸阿虎脑袋,“你……还没走?”
“原本走了,”苏妮姬笑, 上前,掏出一条细长的五彩绳,“回寨换衣裳时,忽然想起小时阿婆给我编过许多这种腰坠绳扣,上头的结是松乏的,正好能系您那瓶子。”
乌宇恬风一愣。
苏妮姬将东西直接塞到他手中,小麦肤色的姑娘在月下俏皮一笑,道:“您就放心收着吧,若是华邑姆问,您记得告诉他这个不值钱,我还有许多许多条呢!”
乌宇恬风垂眸看着那条小巧精致的五彩绳,绳长四五寸,下垂暗黄、深红二色流苏,正中一个活扣,拉紧就能牢牢圈住那个白瓷小瓶。
他勾起嘴角,“多谢。”
苏妮姬盈盈一笑,将双手交叠在胸口深深一揖道:“愿蚩尤大神保佑您和华邑姆,永远平安幸福!”
乌宇恬风搂着阿虎,目送她离开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五彩绳收进自己腰侧的布兜。
他们继续往前,行了一段路后,又遇见在河滩上夜钓的伊赤姆。大叔燃着篝火,好不惬意地温着小酒,见乌宇恬风过来,伊赤姆好笑地睨他一眼,道:“被王爷赶出来啦?”
乌宇恬风坐过去,撇撇嘴,故意捡起一块鹅卵石扔进河水里。
“喂!”伊赤姆忙握稳自己的竿,“小坏蛋别惊了我的鱼!”
乌宇恬风叹了一息,双手交叠在脑后,往后躺平在草地上——夜空中明月高悬、星斑点点,偶有寒鸦飞掠、林鸮低呜。大老虎也顺势趴下来,露出暖烘烘的肚子焐着他。
伊赤姆瞧他那样儿,摇头糗道:“没出息。”
乌宇恬风撅噘嘴,翻身拖腮、趴到草坪上,“都怪你!”
“……”伊赤姆奇了,“您自己玩火,怎好怪起我来?”
“都怪老师你!没好好教我中原人房中的规矩,”乌宇恬风皱皱鼻子,“不然我才不会被哥哥骂呢!”
伊赤姆一噎,讪讪道:“教你别的,也没见你多用心……”
“别的又没多重要……”乌宇恬风丧气地趴下去,将金灿灿的大脑袋枕到了双臂中,他偏着头看伊赤姆放在钦敦江上起落的浮漂,复想起凌冽白皙嫩红耳朵尖尖,他闭眼、忍不住餍足一笑:哥哥真不经逗。
他承认,在清楚小瓶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后,他是生了点旖旎妄念。
但说那句话时,他只是使坏、只是想在口舌间讨些甜头——既然承诺过,要等哥哥真正情牵意惹,他便会说到做到。
只是,霜庭哥哥明明生得这般好看,平日里却惯爱端着:一张俊脸笑起来那样好看,却偏偏喜欢寒着脸、抿着嘴装凶神恶煞。
这时,乌宇恬风就爱故意惹凌冽动怒,毕竟,他可爱惨了那一瞬的面红耳赤、眼尾红洇。
“您啊,”伊赤姆摇摇头,重新提起钓竿、穿上新鱼饵,“真那么想学,回去我给你找几本书就是了。”
一听到“书”,乌宇恬风连连摇头,“您忘了上次哥哥烧了许多么?再说,一提房中这点子事儿,中原人的用词就含蓄晦涩,什么‘龙翻、虎步、猿搏、蝉缚*’的,我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