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71)
他这当亲爹的,还上赶着讨好儿子儿媳妇,儿子儿媳妇都上赶着讨好别人家的爹!
他今天也是要赶着回家的,一碗茶喝完,叫云程带他去首饰铺子。
“我给存银买个银豆豆。”
叶大做人抠门,难得大方一回,自然要吹嘘。
现在生气了,不想买了,也因为吹出去了,骑虎难下,不好收回。
云程叹口气,捶捶酸软的腿,再次背上小挎包,跟着一起去了首饰铺子,一路无比的想念叶存山。
家里有个男人,确实要轻松很多。
叫他这没完没了的自己跑,他累得不想说话。
首饰铺的伙计还认得云程,他定制的玲珑球是铺子里少有的定制单,人也漂亮夺目,很有辨识度。
伙计说那玲珑球还没有做好,要再等几天。
云程算着,也就叶存山考完试,点点头,也跟着催了一句:“不能比这晚了,我们过年要回村里。”
伙计应是。
叶大问是什么首饰,云程就说给存银买的,“给他的生辰礼。”
叶大不知道叶存山上次走商挣了多少银子,这又是买房子,又是买首饰。
他上下打量云程,云程一身新衣新靴子——倒不是他奢侈偏要穿新,而是他本就没几身好衣裳,换了以后就都是新的。
叶大想说两句,目光落在云程的小挎包上,他才回神。
这儿媳也惹不得了,人家会造纸,会织毛衣,还会做书包。
小挎包是书包是缩小版,云程用不惯褡裢口袋,平平一个,东西装进去容易被挤着,放个东西,鼓着能瞧出形状,做好书包后,就又做了个小挎包。
现在村里也开始流行小挎包,哥儿姐儿都爱背一个,村里有男人爱俏,也要弄一个。
叶大摇摇头,憋回去话头,原本只拿了一颗银豆豆,想想又拿了一颗,凑两个。
还挑的是偏大的银豆豆,这加起来应当不比那玲珑球差吧?
从首饰铺子出来,他就不跟云程再回家,赶着去接他娘刘翠英。
陈金花怀着孕,家里孩子都不在,他跟他娘一起来赶集。
想想还怪心酸的。
一路积压的怨气,要回家时,就替换上了别的情绪。
他可算知道孩子的好,想要有个人能在跟前伺候了。
“今年熏肉家里给做了,年糕也给你们做了,等存山放假,你们就把那一竹筐的东西带上就够,别的不用操心不用管。”
云程很有些受宠若惊,本想说堂嫂家给他们做了熏肉,看叶大这一把年纪,脸都是皱巴巴的,还红了眼,硬是憋了回去。
算了,做了就做了。
熏肉耐放,叶存山也爱吃肉,总能吃完。
结果叶大临走前,就在这大街上,还又撂下一句叫云程烧脸的话。
“你跟存山不在村里,没人看着,眼下还住一块儿,两个大小伙子,别擦枪走火了,他还要科举,你也记着点你爹娘,到时候当个泥腿子有什么好?等老了,孩子不在身边,想请人伺候都要被人嚼舌根!”
虽是提醒,也太过叫人难堪。
云程忍着,目送他离开后,回家时也红了眼睛。
那叫什么话!
就算真要说,这话难道不该跟他亲儿子说吗!
非要跟他说也行,在家不能说,要在大街上说!?
叶存山放学回来,瞧见云程气得要哭的样,还以为他是今天累着了,过去给他揉肩,还被挣开,“你不许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了点小故障,写完丢了三千字的稿子,只能重头写,有点踩点,我会检查改错字,稍后会带上捉虫字样
实在不好意思,给各位读者老爷跪了OTZ
大家晚安,明天见。
第36章 哄哄他家小夫郎
云程说这话都带着哭腔,加上今日去赶集,喊着说话哑了嗓子,一开口,就让叶存山乱了心。
“怎么了?”
叶存山很敏锐,从云程那话上,分明是他有问题,而不是赶集遇见了什么。
他还想拍拍云程后背,给人顺气,被云程水润的杏眼一横,手硬是没敢落下。
云程不是那种藏着话不说,硬要人猜来猜去把矛盾升级的人。
他擦擦眼睛,把眼底堆满的泪珠子擦干,努力心平气和,不添油加醋的把叶大的话给叶存山转述了一遍。
他这辈子没听过这种难听的话。
忍一时,越想越气。
但在古代,孝义在上能压死人。
他到现在,除却气闷,还有一丝难言的惶然害怕。
怕叶存山站在叶大那头,觉得他小题大做。
这一想,心里的委屈劲儿上来,又想哭了。
叶存山这下敢碰他了,给他擦眼角,也抚着云程背脊给他顺气。
这气顺着顺着,就顺到他自己身上了。
叶大是他亲爹,扔不了,更是打不得骂不得。
没读书前,叶大态度倒没这样,什么都有商有量,父子俩偶尔也能喝喝酒,吹吹牛。
读书后,叶大就变了个样。
最明显的就是银钱上的克扣,没分家时,叶存山也是家里壮劳力,会下地种田,会上山打猎砍柴,也会捞鱼编竹。
这些进项全算在家里,往年他手里阔绰,拿的是自己挣的银子,后来克扣的也是这部分。
叶大跟叶二叔较劲,不想跟叶二叔一样,供个儿子读书,把一家都拖得吃糠咽菜,瘦得皮包骨,一年到头,割肉都不敢多割二两。
可他又想要自家儿子也能考上科举,最好超过叶延,也好压人一头。
在外面,他说读书科举太费钱,家里供不起,但叶存山挣了银子,家里也不会要。
这话说出来,种地的银子叶存山也没见着,他拿的是他自己走商打猎卖货的钱。
后来陈金花闹出批命那事,他心里在意,也因在家不好攒钱,还有一个适龄继妹在,爷奶又总想给他说媳妇,他便懒得争,当天卷铺盖走了。
叶大后来在分家契上写,等他成亲,会给他二十两银子。
这在外人看来,是叶大心疼儿子。
叶存山却很清楚,叶大是想拿这二十两当个胡萝卜吊着他,叫他记得他们还是一家人,是亲父子,砍断骨头连着筋,往后分家了,也要尽孝。考上秀才了,也是给他叶大光耀门楣。
真心疼,当时分家就该把那二十两给他,而不是叫他没田没地,住个破土屋子,还要存银拿生辰攒下的银豆豆接济。
后来他成亲,叶大也不该再找到族长家里说这事。
现在他日子好不容易好起来,回家有人等,锅里有热饭,炕上有夫郎暖被。
眼瞅着年后云程孝期过,他们还能再养个娃,叶大在这时到云程耳边瞎咧咧。
当他是泥捏的啊。
叶存山说:“他想跟咱们示好,又不诚心,今年回去,我带你上门膈应他。”
这话比甜言蜜语还好哄人。
云程知道他不说空话,当下放心,问他怎么膈应。
还指指柴房的方向,“我现在瞧那浴桶就很膈应,一想家里还有一个,我澡都不想泡了。”
叶存山指腹在云程手背摩挲,“我把浴桶砍了当柴火烧?”
云程舍不得,“不然咱们卖掉吧?”
山里那个浴桶已经用过,不好转手。
县里这个才送来,云程不想要。
他还不如窝那只小浴桶里泡着。
叶存山应下,告诉云程:“回头就说你赚钱多,我吃软饭的,入赘到你家,他能当场气得昏过去。”
表面上看,叶大是不想过苦日子,想要手里有闲钱,想要儿女伺候。
实际上,他最怕的还是没人送终没人摔盆儿。
把这些在意的事撇去,还有最想要的,要叶存山考上秀才,他也当当秀才爹,好好威风威风。
叶存山这一手入赘,何止把人气昏头,是能把叶大的心窝窝都掏空。
云程半天没能说出话。
他觉得叶存山好像也没把叶大当亲爹。
也不知道是不是哄他开心的话,但听着人心里暖。
至少证明叶存山还是站在他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