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490)
说的是叶存山那一套,有些无法更改的事,他们做大人没辙,只能尽所能从另一方面弥补。
要孩子心态好,乐观、豁达,遇事能抗,不脆弱走极端,往这个方向养,到大了,能少一些担忧。
“而且人各有志,也不是所有有才之人都想入朝为官的。我那话本铺子里就有个书生,才识高,天赋好,教他的先生都夸,但他没有当官的念头,就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这是元墨。
要安慰人,就讲讲元墨跟柳小田的事儿。
这对夫夫吃过苦,现在是苦尽甘来。
普通百姓一生都在一处过,祖上几辈不挪窝,没他俩这样奔波还越来越好的。
云程有写作功底,说起来跟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的平淡调调里,满是生活痕迹与温情。
听完后,虞氏说,“我看川哥儿是有点懒,不爱动,明明他爹娘都是闲不住的人……”
不管怎样,有个方向,她知道后头该怎么做,要怎么引导,心情舒快了些。
冬日天黑得早,圆圆坐榻上玩,暖和了就直打盹儿。
云程往外看看,觉着差不多了,就说他们今天先回去,改天再来。
虞氏差人去书房那边看看,叶存山正跟程太师聊赈灾的事。
说的是雪灾,今年十一月就已经下了两场雪,京都继续北上还有两座城,推算着不会好。
各地消息没有京都快,本地学子能听说点消息,各家长辈都在想法子搜罗雪灾应该怎么办。
救人送粮送棉衣,盖棚子,煮姜汤,还要加强防卫,这都是最基础的。
随便扒拉一个书生,都会这样说。
叶存山没有过赈灾经验,也没亲自看过,目前已有的理论,是彭先生教的,还有京都送去的各类资料做参考,而总结出来的。
基于这上面的改进,则是有跟云程商讨。
云程比他还纸上谈兵,幸而现代有网络就能知天下事,祖国在赈灾上的行动力跟凝聚力都很强,军钰唏民团结,各方面新闻跟科普都有宣传到位,实操暂且不论,夫夫俩结合古今赈灾特点,排除部分设备后,再根据现有条件调整,这些从前看了,会谨慎回答的东西,叶存山已经能脱稿跟人深入探讨。
今天聊完,程太师看叶存山的眼神都柔和许多,“这几年有下苦功。”
没拿着现成的东西直接背。
他说着看向程砺锋,“你回头说说文浩,叫文浩跟存山多聊聊这方面的东西。”
程文浩在国子监读书,今年要科举的。
时事相关的东西,他比叶存山了解得多,但思考没这么深,两人能互补。
如今的科举题目里,实事政务写在卷面上的,主要是就这件事展开议论,发表自己的见解。
更深入的东西,落卷面上,某些考官为了谨慎,即使欣赏,也要把成绩往下压。
但科举考试,有被考官面试的可能,不论是交卷时,还是出结果后,特别是殿试时,更是有机会与天子对话,在能有漂亮答卷的基础上,还能有思想深度,有经过深思熟虑后,各方面都想清楚,仔细讨论后可实行的对策,就是一个很大的加分项。
虽然面试的机会很渺茫,被天子提问的可能更是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有备无患。
这事说完,看天色已晚,就没继续往后说。
书童开门,准备去看看云程他们结束没有,跟虞氏派来的小厮碰上,两边话一对,叶存山就能走人。
程砺锋跟程文杰一起送他。
程文杰夸他厉害,“上回爷爷在模拟考场讲题,训过那些书生,主要也是说的这个。讲他们读书背书,为了应试而学习,替天子分忧的想法都没有,背点东西糊弄人,那考场也会糊弄他。”
当时即兴做的文章,核心思想也在这里。
文章有文体,有固定思路。
四书五经就那么多字,对科举研究深入的人,那些常出题目的句子,张口都能背出一串来。
优秀文章能用箩筐去装,略差的文章更是遍地都是。
不说去看看好的文章都有什么特点,最简单,最直观的东西,是考生们在开始学作文章之初,就有先生说文章应该表达什么思想。
再说直白一点,前面几轮的考试,考的就是学生的思想。
考到后面,留下符合要求的人选,再去考验他们的能力。
程砺锋跟叶存山说,“都说乡试会试重首场,首场重首卷,所以越到考期,重点学习的东西越片面,甚至只有那么一点,但你不能这样,到时别急。”
叶存山知道的,他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从前没想走歪门邪路的捷径,现在更不会自己往窄路上去。
他也有判断,数次来京都,与程太师的谈天聊学习,核心点都在实事政务上,开始要他说见解,后来要他说解决方法。今天更是在解决方法之上,对各个环节提出质疑,要他深入去答。
他现在不过一小小书生,实在没必要针对他来布几年的局,就为看他掉坑里,只能是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
而在他还是童生的时候,杜先生就给他说过,当今天子勤政务实。结合程太师的考验,彭先生的教学重点,程砺锋给他寄过去的书籍与资料,不难看出来这部分的重要程度。
“这段时间的备考安排,我都听你们的。”
程砺锋点点头,“回家跟程哥儿好好商量商量,最后几个月了,苦头要吃的。”
夫夫俩都没等回家,在马车上就说了个大概。
圆圆窝叶存山怀里睡得呼呼的,云程给她盖了条毯子,问叶存山怎么想的。
“这么看,咱们在你考完前,好像是住在程家更合适一些。”
叶存山说不合适,“我听出来意思了,他们是想我俩这几个月别腻一块儿。”
不是针对云程,是要叶存山远离家务事,屏除杂念。
对程文浩就没这要求,他平时照常上学读书,还能出去参加诗会,跟同窗们玩玩。
叶存山是小山村出来的,启蒙晚,比旁人少读几年书。
眼看着就要熬出头了,不想到时后悔就少看了那么一页书,现在就咬牙继续读。
而且云程存银不跟叶存山一样,一整天都在学习,闲下来时,总归不如自己家里自在。
大宅院里是非多,有点小摩擦还叫人为难。
云程大抵明白他意思了,“行,我跟存银晴天时,来程家这边拜访舅舅,顺便看看你,你休沐回家,看看我们。”
叶存山这几个月,私事就那么几件,他已经跟大舅妈说过,到时能请假。
房师座师家里,叶存山自己去。
彭先生家,他们一家四口都能去,算下来不会分开久。
就是频次有点高,云程说到时会再看情况,可能也会带着圆圆在程家小住,孩子会想念,这总有时间见的。
到家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存银在门口张望着,看见马车就招手,叶存山掀开帘子,看存银脸颊都冻红了,知道他着急担心,初来乍到,一个人守着新家心里也害怕,没说重话,叫他先进屋暖暖。
“舅舅今天还问你,下次就跟我们一起过去。”
存银才不要,“尴尬得很,看你们的面子上,他们不好冷落我,我年纪到了,一开口都是聊亲事,这哪里有得聊,干巴巴的没话说,我不如在家里睡大觉。”
他看圆圆睡得熟,问要不要叫醒,“或者我再留宵夜?”
这段时间赶路辛苦,圆圆吃不消,还没缓过来,小孩儿的感受直接,困了就睡,饿了就醒了,这两天就先惯着。
把孩子给奶娘抱走,云程看一眼冬桃,跟平枝姑姑说:“我出去走一趟,也觉得京都实在太冷 ,这都赶得上府城化雪的时候了,你再给冬桃添两件袄,要厚实一些的。”
有计划做男装,为铺面准备,存银没抢活干。
晚上吃吊锅,存银熬了红油汤底,素菜十来碟,肉片五六碟,主食有粉条跟馒头,晚饭吃得热乎乎的。
席间聊天,夫夫俩要说一下叶存山后续的学习计划,不会经常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