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506)
过百套的成衣是京都头一份,就是三间大裁缝铺子,都没这么多,全都是二十来套挂着,少一件补一件。
按照补货速度来看,存银推测存货应该是四十到五十之间。
小铺面,生意没做到上层圈子去的裁缝铺子,挂出来的成衣也是这个数,但补货速度慢,看起来是后头没库存,挂出来多少是多少。
这间铺子是来京都以后就开始筹备,得了程陆两家许多帮助,云程都没忙其他,一直跟他为裁缝铺子的事操劳。
挣的银子少还好说,但刚开始,这些衣服不能砸手里。
现在只等开门,存银就想提前开,做书生的生意,稳妥。
中午他们去兰园跟叶存山一块儿吃饭,叶存山给存银了一巴掌,“难怪早上一直催我,要来也不说一声。”
存银穿得厚,叶存山一巴掌不重,他都没伸手揉,跟叶存山说想正月二十开业,“比预期早一些。”
说是要他好好学习,不用操心,嫁妆铺子开业这个大事,还是要知会一声的。
昨晚云程才给他说过,全都准备好了,都有详细的计划,到现在开业,不是赶时间来的,什么日子都一样,不过早一些晚一些的事。
叶存山说可以,到时他去看看。
难得过来一趟,下午他俩还去大舅舅那边,把最近的练习作品给大舅舅检查。
存银的画工是云程带出来的,线稿画风很像,初时学配色,也是云程教的,用色很大胆。
相比而言,云程的画放旁边还显得淡。
只是色彩过渡没经过细致处理,不耐看。
程砺锋带存银画了几笔,叫他感受力道跟落笔方向,回家能抽空多练习。
配色他暂时没教,说明艳也是一种风格,他看存银的设计稿,喜欢繁美的绣样图纹,跟他用色很搭,要他把技巧练好再去上色,“不然图纸都毁了。”
到云程这里没什么好说的,云程底子好,有从前的功底在,练习出问题,他自己都会思考调整。
大舅舅教的东西,他有认真对待,存银练习他就练,没有跟初时启蒙学字似的,越往后越懈怠。
教学结束,他们说了下开业的事,就能告辞离开。
今天行程安排得满,回家前,还去铺子里看了一圈儿,确认各处都没问题,叫于掌柜收上来的头绳头花也都系好了漂亮的结在篮子里装着,只等着送。
回家再改写广告词,存银在家里练着说了几段。
主要是怕请来的人怯场,他到时还能自己上。
云程说:“其实最好的人选就是你,你机灵,能哄人,到时遇见突发状况,你都能应付。”
存银看那几人也不错,“你还记得玉香姐姐吗?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应当不差。”
从正月十七开始,程家给他们帮忙的四个人就搬到家里客房住。
两个丫鬟叫玉蓉玉珠,小厮叫苏叶苏木。
听起来跟温故知新有区别,云程问平枝姑姑,平枝姑姑说各房取名差别大,丫鬟们都是大夫人那边带,玉字头。
小厮各房都有,大公子就爱勤学好问、温故知新这个调调,小公子是去太医署待过数年的,取名就爱取药名。
云程还头一次知道这个,“温故他们是文瑞表哥院里的人?”
平枝姑姑点头,“新来的两个小厮应该是文杰院里挑的。”
存银就不计较人是哪里来的,把稿子给他们熟悉。
台本其实很简单,就那么几句话,表演起来需要点演技,太端着就不行。
头一天,四人都很端着,还时不时会笑场。
第二天好了些,都能放开了演。
第三天,存银就带他们去铺子里,跟大伙儿演。
跟培训班开课前一样,讲师上台前,先跟自家人演。
到了地方第一场不太好,存银上去给人做了个示范,一早上几轮下来,他们才找到感觉。
为了测试成果,不在开业这天怯场,回家路上,存银挑了个空地停马车,叫他们下来实战一回。
到底是特地挑出来的人,真到份上,没带怕的。
临时改动的广告,有借用很普遍的素材。
考棚小,很多书生体质弱,久坐不动根本受不了,晚上还要住里边,取暖保暖就很重要。
云程有《赶考路》的底子,这个改动版的内容,是偏向唠嗑说家常。
像演小品一样,玉珠说家里郎君上一回考试冻病,顶好的苗子,冷得写字都歪歪扭扭,可怜试卷都没送到考官案前,白跑了一趟。
今年买了身好棉衣,穿着去模拟考场好几回,稳稳当当的,晚上都能脱了棉衣当被子盖。
玉蓉笑:“那白天穿着,不就跟穿着被子在身上一样吗?”
她很意动,忙问是什么衣裳,在哪里买的,“一定很贵吧?”
玉珠说不贵,比了个数,玉蓉更是心动。
两小厮演书生,经过时都摇头,说是吹的吧。
聊几句拌起嘴来,玉珠不服气,从包袱里拿了新衣出来,“你们试试,要说不暖和,这衣服我白送了!”
这玩得大,围拢过来的百姓都在起哄,“试试啊,快试试!”
衣服试穿上了,就开始夸夸。
玉蓉夸外形,是现代进服装店就会感受到的待遇,从身材到气质,还有衣服版型、布料做工,全方位夸夸。
又催着人说暖和不暖和,苏叶站原地捂着衣领,叫人别催。
再等一会儿,有百姓叫他赶紧说话,“试个衣服怎么这么磨叽!”
苏木也着急,把他手一抓,才发现都热乎乎的,“原来你是暖得舍不得脱!”
到这里,这场戏就差不多演完了。
后头的内容是即兴发挥,旁边有本地百姓问是不是真的很暖和。
苏叶脱了外衣,自己的夹袄上还有热意。
本地百姓是常年过严冬的人,衣服厚不厚实好不好,他们出手一摸就知道。
外边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是添头,主要得保暖。
有一个人说好,旁边的人再看看,就差不多。
玉珠要去拿衣服,“我还要拿回去送人的!”
这之后就是“托儿战术”,苏叶说他要买,玉珠不卖,两边把话一对,就说了个“第一裁缝铺”的名字。
附近百姓都没听说过,再问地方,才知道是明天才开的新铺子。
这就有人挑刺了,“新开的,你怎么就买了衣服给你家郎君穿?”
玉珠微仰着下巴,“我二叔干活好,知道我郎君今年要下场考,跟老板央来了两件袄。”
这里演完,他们就说要回家,往前走了两条街,看见了马车。
存银跟他们差不多时候过来的,先前在附近看着。
“挺好,明天就保持这样。”
到时若有人问他们怎么跑铺子里来了,理由好说,就讲路上的一番夸赞被老板看见,所以请他们来了。
晚上家里安排了一桌好菜,他们这些从程府出来的人都不跟主子一桌吃,云程叫人给他们摆屋里了。
“怕喝酒误事,你们就先吃着,明晚请你们喝酒。”
他们都受宠若惊。
晚上家里没什么活干,云程他们惯来不喜人贴身伺候着,让温故他们一块儿去热闹热闹。
从前不是一个院里的人,因程文瑞跟程文杰是亲兄弟,往来多了也面熟,这会儿过去,能说上话。
今晚叶存山回家,圆圆见了他可开心,说她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叶存山听了也开心,叫圆圆写给他看,圆圆拿了炭笔就在纸上画了两个圈。
叶存山的笑容僵在脸上,问圆圆这是谁教的,圆圆说是叔叔教的。
叔叔就是存银了,存银觉着他也没错,“圆圆这小手,笔都拿不稳,她的名字笔画又多,你为难她做什么。”
叶存山就看云程。
云程尬笑两声,“笔画真的太多了。”
叶存山叹气,“你俩不能这样,该严厉的时候要严厉。”
云程跟存银就是对圆圆严厉不起来,很多道理他们也懂,但圆圆不是熊孩子,又乖又甜还会撒娇,这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