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481)
兄弟俩的担忧,并未实现。
叶大被叶根洗脑了半个月,他现在是举人老爷的爹,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他丢人,别人也不会笑话叶存山,毕竟他们蔚县多少年才出一个举人?别人都会摇头叹气,说叶存山怎么会有他这么个爹,夸叶存山的时候,要把他踩一脚,要说好好个举人,偏生有个烂爹。
但他好着,别人就要羡慕他有个举人老爷当儿子。
不管父子关系如何,他说一句他从前待长子好,娶云程还给了二十五两银子,回门包了红包 ,不跟其他人家一样把存银这小哥儿拘家里当小黄牛,这谁不说一句他是个好爹。
叶大被大喜事砸头上,再被洗脑半个月,加上两个小儿子他可以盯着陈金花带,身体不遭罪了,怨念没从前深,还真信了自己是个好爹的话。
唯独一点点的不清醒,是想跟富商家里结亲,想把存银的婚事安排了。
叶存山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叶大被他算得头脑又清醒了。
哦,不是他占别人家便宜,是别人占他家便宜。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这事儿不同意。
天蒙蒙亮时,叶虎兄弟俩就往村里赶。
到叶存山回来时,村口都有很多人堵着看举人,来贺喜。
这一路喜庆着回来,院外还有道贺的人,本村的外村的都有。
父子俩没聊几句,就要出去待客。
这次回来没闹特别僵,给了叶大面子,这波接待是在叶大这边进行的,恰好家里有人准备瓜子、糖跟茶水,省了不少事。
鞭炮一挂接一挂的放,圆圆开始还怕,多听听,她就习惯了,能正常玩。
存银带她到后院看兔子,静河村家家户户都有养兔子。
他家哥嫂会给爷奶爹娘养老钱,田地租出去给别人种,自家就闲,养兔子多,猪也有养。
圆圆不喜欢猪,也不喜欢鸡,就爱兔子。
她在府城只有两只公兔,而这后院里,兔子遍地跑,大的小的都有,她都摸不过来!
家养的兔子很温顺,圆圆在府城有经验,跟兔子玩时不会用力掐捏,没兔子会咬她,存银看着放心。
等叶延刘云带着婵姐过来,圆圆就有玩伴了。
叶延在前院,刘云带着婵姐在后面。
存银得过她一床手绣的鸳鸯被,看见她态度很亲昵。
依稀记得有一年,叶延跟叶旺祖去府城时,还去了医馆,问生孩子的事。
那时是帮庆阳问的,顺道也有打听刘云的身子。
存银便问现在怎么样了。
刘云从前伤了根,后来好生养着,气色身子骨都好了,人显年轻。
还没怀上,但身子好了,总会怀。
“这两年作坊一直在尝试新纸配方,到去年年底才发现短时间突破不了,开始尝试香纸和彩纸,延哥说忙完今年,咱们再要孩子。”
不然一直忙,也没空。
说着,她不好意思。
想起来她之前给云程塞个小册子,云程脸红得要滴血,人都想钻地缝,觉着存银虽然到了婚嫁年龄,但总归还没嫁,是个未婚小哥儿,她跟人说这个不好。
存银说他什么都知道,“大嫂有教我。”
这也挺好,反正存银不能指望陈金花教的。
云程在前面忙一阵,也来后院。
他在村里就那么几个交好的人,刘云绝对是最好的那一个。
过来叙话,跟存银一个样,刘云笑起来,把答话又说了一回。
唠家常是双方都有,这次有叶存山考中的喜事,刘云就先问了许多府城的事。
主要是很担心他们的铺子,“要卖掉还是怎么?去了京都再开铺子方便吗?”
静河村这边他们放心,是叶根父子俩可信可靠,每年分红都会想办法给他们,到月份,会留出来。
府城那头又要怎么办?
云程说了他的安排,“到京都就再开分店。”
也说了存银的“第一裁缝铺”,这到京都他会立刻办,让孩子把这饼子吃到嘴里。
存银开心得很。
他这次带了些图样回来,有些是在安氏裁缝铺子里做过的,有些是新画的,打算交给刘云。
她家现在是个小型培训基地,教人抄纸、织毛衣、捻线织布,叶延还在村里当启蒙先生,平时会有几个调皮的要留堂,带到家里盯着做功课。
这样式给刘云,她家有自己织布,做好了成衣自己穿行,拿出去卖也行,还能教给村里人。
刘云看了看,拿了存银已经在安氏裁缝铺做的样子,新样子就不要,“咱们这小地方,府城的东西就已经很时兴了,再新鲜的,人家也不懂。你铺子不是要开了?留着当招牌吧。”
有新样子,好招徕客人。
劝说几次,没送出去,存银就自己留着了。
刘云说家里给备了兔毛线和羊毛线,成衣可以直接拿,家里有,小孩儿的衣服,圆圆穿的,要临时再织。
小孩子长得快,圆圆养得比婵姐好很多,同龄的时候,婵姐是根小豆芽菜,细条条一根,话都说不利索,圆圆就爱笑会说,人也圆圆的,像个小团子,不确定大小,刘云就没织。
这次回家,主要带的就是圆圆的衣服,不会冻着她,但毛线是收下了,以后有机会再织。
回村第一天用来叙旧,晚上能回自己家。
还是河边的小家,每年有修缮,今年回来前,族里就找人里里外外的打扫烟熏过。
是考上举人的大喜事,里头被褥都是族里出钱添置的,回来就能直接住。
叶存山本来说当天去见见族长,家里才安顿好,外面旺祖就来敲门了,要他们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去见我爹就成,到时我们也好好聊聊。”
知道他们还要进京赶考,祭祖是请人算过日子后,挑的最近的一个。
地里活少,作坊忙,都紧着村里大喜事来。
这等光宗耀祖的大事,叫一声都要抢着去做,没人再叽叽歪歪的,一切顺利。
因叶大没搞事,这次见了存银也没说什么,叶存山就没提让存银去做饭的事。
一路奔波,圆圆主要是存银带,孩子也累,能不操劳最好。
夜里无话,次日一早,叶存山出门去族长家。
云程、存银两人收拾东西——有从蔚县临时买礼物,挑拣着认好以后,就去相熟的人家拜访。
几位堂哥家要去,家里有孩子读书的,就给笔墨。没孩子读书的,就买吃喝。
一圈走完,顺道去庆阳家里看看,说说庆阳跟罗旭的近况,也转交庆阳要带回家的信件。
庆阳弟弟不想要这银票,“家里又不是没有,我看他上回回来瘦了很多,现在还是住别人的家的院子,不然再给他带回去吧?”
他不是读书的料,在吃种地的苦。
种粮食种菜,也种莲藕。
家里一样的养猪养兔,会做藕粉,会织毛衣。
日子比从前好很多了,只是庆阳他们初到府城时,家里多给了些银子,加上办爷爷丧事,显得家底空。
这几年已经好转,他娶亲娶得起,不至于要人银子。
云程看他说的,处处有替庆阳着想,放心了许多。
带都带来了,没有带去的道理,东西还是留下了。
他跟庆阳交好,除却帮忙捎带的信件,自己也备了礼。
这次只到相熟的人家拜访,云程没搞特殊,东西都是一样的,没差别。
到他家,多了几句嘱咐,“不说读书科举了,启蒙认字还是有必要,会写常用字,会算算日常开支的账目,先把小家管着。”
从他家出来,拜访之行就结束。
老远能看见一个妇人目光幽幽的盯着他们看。
云程平时不怎么观察身边的人,但画画多年培养出来的观察力还在,他前后两辈子,也难得去恨谁,所以从这满脸岁月痕迹的轮廓里,认出来这是云丽丽。
往事如过眼云烟,他不会追着赶尽杀绝,不给人留活路,但不原谅就是不原谅。
现在在村里是“大红人”,云丽丽想跟他说话,还要被村民拦几道,不让她过来。
到后来只能大声喊,喊云程名字,说她知错了,但在云程没回头走远的时候,又咒骂起来,问云程看他们一家过成这样,是不是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