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121)
两人朝夕与共这么多年,谢瑾白如何不知萧子舒之所以对唐小棠这始终般冷淡,乃是因为还记恨昔日唐小棠在朝晖楼当着淳安当地官吏面前,大胆求娶之故。
于谢瑾白而言,公明于他,是亲人亦是友人的存在。
因此,他不会以命令的形式强行要求公明去接受唐小棠。
两人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故而,索性趁今日这个机会,将话说开,替萧子舒将心结给解开。
人往往很难改变自己的固有印象。
萧子舒的的确确,是因为当日唐小棠胆敢于朝晖楼求娶谢瑾白一事至今对唐小棠耿耿于怀。
主子本可以强行命令他,命他需尊重唐小公子,听从于唐小公子,但主子没有那么做。
个中赤诚,萧子舒如何不知?
眼眶一热,萧子舒低低地道,“属下知晓了。”
比起方多少有些不情愿的回应,此番是真正地发自肺腑。
谢瑾白点头,知晓公明这是将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水盆给我吧。早些休息。”
谢瑾白从萧子舒手中接过脸盆,推开房门,进了屋。
书房里,方才还嚷嚷着不肯习字的小公子,站在书桌后头,手执毛笔,认真地临摹那本松鹤老人的字帖。
将脸盆放在巾架上,谢瑾白走过去,“都听见了?”
“什,什么?”
唐小棠茫然地抬起头。
谢瑾白拿起他书桌上,那倒置了的宣纸,在他面前晃了晃,眉眼微挑,“小唐公子可要解释一二?”
脸颊迅速充血,唐小棠脸脖颈都红透了。
解释,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么。
就是,就是他方才跑,跑得太急,匆匆忙忙拿过方才练的宣纸,以,以致拿倒了都没发现!
“你,你这人,忒,忒讨厌了!本,本公子,不,不要面,面子的么?”
恼羞成怒的小公子,夺过谢瑾白手中的宣纸,瞪着人,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字比数月前凤鸣寄给我看的,你的那几张抄写的课业比起来,退步了。是不是最近都鲜有习字的时候?”
谢瑾白一针见血的点评。
唐小棠:“!!!”
那偷听的贼人是还没走么?
习字这件事情还过不过得去了?!
不过,数月前夫子给小玉哥哥寄他的课业什么的……
“我记得……有一回是无意间撞见过夫,夫子在给你回信。只是那,那封信也才起了个开头,我只知是写给你的。所以,那时,你跟夫子两人聊,聊的,是,是我?”
唐小棠心跳加快。
不,不会吧?
谢瑾白抬首,揉揉他的头发,浅笑,“我会问及你的近况,凤鸣也会提你在书院的表现。凤鸣很喜欢你。”
当然,是夫子对学生的那种喜欢。
唐小棠下巴微抬,“本,本公子这,这般才华横溢,谁,谁人会,不,不喜欢。”
“嗯。是了。来,才华横溢的小公子,先过来洗脸了。”
谢瑾白拉着唐小棠的手,来到巾架前,巾帕沾湿,递给他。
只要一想到,这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曾默默关注过他,唐小棠心里头就美得不行。
这种兴奋的感觉,一直到他脱了衣,躺在床上,翘起的唇角就没有压下来过。
谢瑾白上了床,以掌风熄灭烛火。
唐小棠心里头实在好奇。
昏暗中,他凑过去,“小,小玉哥哥,你,你那,那时便,便喜欢上我了?”
唐小棠指的自是在客栈,被他无意间听见谢瑾白同萧子舒主仆二人对话的那次。
“就猜到你要问这个问题。憋了一晚上了?”
“你到底是说,还,还不说?!”
唐小棠伸手,摸黑掐他的腰身。
谢瑾白抓住唐小棠不安分的手,将人搂在怀里,“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是不自觉地被吸引。”
唐小棠心跳重重漏跳了一拍。
一开始,是好奇。
好奇为何明明是同一个人,小唐公子同日后的小唐大人为何判若两人。
但是很多时候,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往往就是被吸引的开始。
他那时便已很清楚,他被那个鲜活的,灵动的小未眠所吸引着。
唐小棠唇角笑意扩大。
又想起那时这人对自己不远不近的态度,倒是真没瞧出这人有被自己吸引到,“可你那时明明对,对我爱,爱答不理的。”
莫不是,拿话来哄他的?
谢瑾白低头亲吻他,“抱歉,我也需要去想通,去确认一些事情。”
尤其是,于他而言,是不是要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他需要谨慎的思考,才能做出决定。
“成,成吧。且,且原谅你。”
“多谢小公子海涵。”
“哼。可,可不是。像我这般宽宏大量的另一半,那是打,打着灯笼都寻不见的……”
—
“叩叩叩——”
翌日一早,葛洲敲响新任知县谢瑾白的房门。
谢瑾白已换上一身官袍,前去开门。
昨日,葛洲两次见到谢瑾白,都是见他着一袭白色罗衫,瞧着就像是个世家贵公子,全然不似一个县令,很是为这位新任知县担忧。
何况作为县令而言,谢大人实在太过年轻,相貌又太过打眼,恐容易遭到轻视,难以服众。
如今冷不防见他一身穿官府,威仪堂堂的模样,很是楞了楞。
不知为何,心里头对于等会儿新知县就要升堂审案的担忧消散了不少,甚而有隐隐期待。
期待这位新任知县能够为当成成为扶风变革的一个契机!
葛洲很快反应过来,拱手行礼道,“大人,升堂时间到了。”
“嗯。”
谢瑾白关了房门,随葛洲下了楼。
卫卒已备妥早餐。
谢瑾白简单地用过早餐,便随葛洲一同前去府衙大堂。
路上,葛洲简要地跟谢瑾白讲了一下今日要审理的这两起案件。
两起案件都是人口失踪案,均是年轻的公子忽然无故失踪。
一位是在家中熟睡,隔日父母起来发现人不见了。
还有一位,是书院的学生。
应是在散学归家途中不见的。
原本,父母以为孩子是去同窗家中做客,忘了告知父母一声了,并未放在心上,直至当日夜里,乃至等到第二日都未等到儿子归家,第二日亦并未去书院,这才急了,赶忙前来官府报案。
扶风县这样的地方,家里人要供孩子上学,实非议事。
是以,那个书院学生失踪后,父母日日前来衙门询问进展。
可恨那郭县令全然未当一回事,竟还在公堂上推论,许是少年心性贪玩,过几日就回来了。
之后便强行退了堂,可谓是荒唐至极。
此番是两位少年的双亲听说了新知县上任,不肯放弃这一线希冀,又一纸诉状,递交到衙门。
两名均是年轻公子,又都是不明原因的失踪……
谢瑾白想起昨日刚进城时,那位朱员外所言,匪人严虎喜好男风,经常进城将城中美貌少年掳去的传闻……
谢瑾白将昨日朱员外所言同葛主簿说了。
谢瑾白倒是不认为两名少年失踪的案件定然同那严虎所为,毕竟百姓口中有时言之凿凿之事,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只是都是年轻公子失踪,怕是二者存在某种关联,为未可知。
葛主簿面露尴尬,“这个传闻下官,下官亦,亦是听说了……事情棘手,就棘手在此处。倘使,这件事当真是严虎所为,我们衙门总归需要将那严虎带回府衙,问过他的供词,方能审理案件。可……可郭县只手是两个少年贪玩,便退了堂。更勿论……”
更勿论派人去传唤那严虎了。
便是派了差人,那严虎定然也不会现身在府衙。
故而,距离两个少年失踪已一月有余,事情却是毫无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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