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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词(重生)(69)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18-08-17 21:39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皇甫林也吓得不敢还手,旬长清一把拉开了二人,盈盈一笑:“皇甫将军,为何会染风寒,几万将士全染了风寒,就你这个将军还活得好好的,第一时间可以冲出来逃命?”
  快语连珠的几句话讽刺得皇甫林不敢回话,只涨红了脸色,支支吾吾道:“你……是你……是何人……这是军机大事,轮不到你插嘴……”
  旬长清按住了想打人的袁谩,明白她心中的怒火,眼神示意一旁的卫凌词关上大堂的门,阻隔了外间的视线,才幽幽回道:“我是襄安公主,弃城脱逃之人,该就地诛杀。”
  淡淡笑意让皇甫林通体发寒,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心中异常恐惧,握紧了手中的刀刃,硬声道:“本将是陛下亲封的朝廷命官,就算你是公主,也杀不得本将……”
  话未完,背后就被人桶了一刀,长刀穿过他的脊背,皇甫林眼睛都未来得及合上,就口吐鲜血。身后的云深使劲抽出了她手中的刀,鲜血喷洒在足可照人的地砖上,啐了一口:“老子以为你多厉害,没想到也是逃兵,让边疆人杀你,不如老子先剁了你喂狗。”
  深夜无声杀人,又添了一层怨气,不过此人该杀。
  云深用衣摆擦干净自己的长刀,一面问着旬长清:“小公主,为何要杀他,虽然我过足了瘾,但还是很好奇,他留在此地亦可帮助我们守住冀州啊。”
  卫凌词望着剩下害怕发抖躲在角落里的两人,唇角勾了勾,“他若在,冀州便守不住了。”


第73章 使臣
  云深手中的刀并未来得及放下, 闻言又将刀刃搁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轻轻吹了吹刀锋,“说说边疆到底怎么回事,皇甫林已经死了,若不听话, 你就去陪他,他估计寂寞得很。”
  那人身子一抖,拽着云深的衣摆,急忙叩首:“大人饶命啊,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了皇甫将军的吩咐,军营里的将士都生了风寒,可是怎么治都治不好……有人劝将军上报朝廷,可是他怕被朝廷追究责任, 就隐瞒下来……可是谁知道今日边疆突然袭击……我们抵挡不住……就……就……就逃过来……大人饶命啊, 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大堂内静若无人, 只有被刀架脖子的那人粗重的喘息声和汗水滴答落地之声,袁谩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都是如何以翼州万余的兵力守住那道城门。
  早前她甚至想过边城失守, 但就是败了,边城至少会保留一半的实力,可如今全军覆没,一个兵都没留给她, 如今她何来的兵力守城……
  她眼眸里泛着迷茫, 顿了许久, 直接冲出去打开了大门,喊道:“快,命人传急报回帝京,求陛下支援。”
  立马有人应了一声,她又急转回大堂内,望着卫凌词二人,脸色凝重,沉声道:“只怕你二人走不得,卫姑娘留下来守城吧,至于长清,我觉得你应该去趟边城。”
  “不可,”卫凌词挡住了袁谩的视线,站在了旬长清身前,神色清冷,傲然冰雪,“袁谩,我可以留下守城,但是长清必须回京,这里她待不得。”
  袁谩激动道:“为什么不可,如今只有她可以拖延时间,只要几日就够了,不然边疆几十万兵马南下,冀州如何守,卫凌词,我知道你聪明厉害,但是手中无兵,你不是神仙。”
  “边疆既然打破约定,那就不会存在虚无的感情,个人感情如今凌驾于家国之上,袁谩,你不要把人心想得太美好。”卫凌词冷笑,望着大堂外已经燃起长龙的火光,眸色既狠又厉,声音沉静却更加幽冷,“袁谩,长清在帝京的处境,你该知晓,若去了边城见到了不该见的人,你这是让她飞蛾扑火。”
  “试一试就知,冀州没人知道她的身份,不会传入帝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阿那嫣然不会将她怎样……”
  “袁谩……”卫凌词猛地喝止,回身望着脸色已经惨白的人,阿那嫣然的名字她至今不敢提及,就怕旬长清闻之会伤心,毕竟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的情分,如今各自为营,让旬长清作为大齐使臣去探边疆虚实,情理之上过了些。
  旬长清的眼神空洞无神,揪着卫凌词的衣袖,手足无措,喃喃道:“你们的意思是边疆此次主帅是我母妃?”
  卫凌词捉住了她那只慌乱的手,心中发虚,竟不敢但抬眼去看她,袁谩性子焦急,眼下已无计可施,盯着她便不放,“长清,边城那里境况如何,无人知道,你以冀州使臣的身份走一遭,一来拖延时间,二来探探虚实。”
  “袁谩,”旬长清声音冷清,“如果对面主帅真的是母妃,我便走一遭就是,横竖我也想见见她。”她很想问问母妃,为何不辞而别,为何将她弃之不顾,帝京之内风雨漂泊,为何她都会这般狠心。
  她应下了,袁谩陡然送了一口气,命人在府衙内给她们安排了房间,自己又马不停蹄地招来冀州管事的官员,商量如何先抵挡一阵子。
  只有卫凌词默然,一言不发,只望着旬长清,待进了房间后,才低低道:“我随你一起去。”她与袁谩不同,她不仅想守住冀州,更想守好眼前人。
  旬长清摇首,眸色清澈,唇角微微弯起,故作笑颜,“不用,边城太危险,我一人去就可以,她……应该不会为难我的,”
  卫凌词瞥她一眼,“你笑得很难看,知道吗?”
  “那你给我笑一个。”说着旬长清便扑向了她,二人在床上翻了几下,卫凌词一把抱住她,额间抵在她的秀发上,摩挲了须臾,低低道:“她不是你的生母,你的生母早就过世了。”
  “那又如何,幼时她待我好,这就够了,旬翼是我生父,可以丢弃我不管不问,我不介意我与她之间是否血脉相连,两世十三载,未认识你之前,我的生命里只有她……我私心想着她离开帝京也好,可我不想各自为营。”
  醒来后的她,对世间任何人都充满敌意,但是看着母妃为她想的做的,她觉得苍天还是挺可怜她的,至少她还有可信之人,她是边疆人,可以将大齐礼仪学得那般好,王府上下无一不敬佩她,两位侧妃更是不敢对她如何。
  “我醒来的时候,听到过两位侧妃的谈话,说她未曾怀孕……她们以为我小不懂话意,可殊不知我早已脱胎换骨了……我便猜到了缘故,可是她不介意,将我视如己出,这般够了,我也懒得计较生母是谁,又或许早已过世,我并非无情不念着生我之人,可是我生命里没有出现过,让我如何去想、去念……”
  屋内掌灯后,便只留了一盏在榻前的案几上,暖黄晕蔼的灯光之下,卫凌词拂去她脸颊上蹭出来的乱发,凝视她眼中将落未落的泪珠,心似被人揪住了一般,蓦地痛了起来。
  卫凌词吻上了她的修长湿润的眼睫,“长清,你想去我便陪你去,我让袁谩安排好接应之人,她也不会害你,只是两国之间,你切勿念着那些旧事,待回来后你立刻回帝京。”
  “我不想让你去,太危险了。”旬长清阖上眼眸,敛去了杂乱的思绪,双手习惯性地搂住了她的腰肢,乖顺地窝在了她的怀里,深夜还是有些凉风吹过,不免有些凉,只是卫凌词在外侧挡去了风,眼下温度正是适合。
  危险二字钻入卫凌词的耳膜之中,爬上了她的心头,她抬手在旬长清只着寝衣的腰间捏了一下,听到了一声长长的抽气声,才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她猛地将人压在身下,置在旬长清腰间的手仍旧未放松,只要旬长清再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她就可故技重施。
  旬长清两只手竟被她一只手圈住了,使不上力气,挣扎了下,依旧硬气道:“我自己去就可,我会当心的,你不许跟去。”
  “是啊,你已经大了,事事自己可以拿主意了,我不勉强你了。”卫凌词冷冷笑了一声。明灯下容颜秀美,黑发瓷肤,明眸善睐,绯红小巧的耳垂,伊人在侧,让人望之心动,只是如果没有腰间的那只手,只怕旬长清会心旷神怡。
  旬长清望着她盈盈眸色,心中竟发怯,或许卫凌词在她心中是纤尘不染之人,如今二人交颈而卧,竟这般美好,只是她好像又惹祸了,卫凌词在她腰间狠狠掐了一下,对上她明灭不定的双眸,呼道:“师父,好疼……你不讲理……”
  卫凌词淡淡笑了笑,见她委屈的模样,手中又加了几分力道,漫不经心道:“对于,不需讲理。”
  “疼……卫凌词,你轻点,愈发暴力……疼,”旬长清微微往侧躲了躲,目光却紧紧锁住了她双眸,眸色黯然,咬了咬唇:“那么危险,你再想想,我不想你有事,我去了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卫凌词双眼一眯,望着身下之人时眸色暗含犀利,神色未改,唇角含着意味不明的浅浅笑意,话中含了些许威胁:“旬长清,该想想的是你,要不你明日就回帝京,袁谩不会将你绑去边城。”
  “我答应袁谩了,再者我也不能不顾冀州,我觉得还是……疼……”旬长清皱了皱眉,眸色颤了颤,不敢再将话往下说,粘板上的肉好似只能任人宰割。
  卫凌词倔强而坚强地重复道:“接着说啊,为师不勉强你,从你进我门的那一刻就没对你动过手,你今日可以试试。”
  旬长清咬了咬牙,桃花眼里满是无奈和想吃了眼前人的欲望,“你……就是不讲理的人,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白白丢了性命,你就后悔了,卫凌词!”
  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快速划过,一闪而逝,如流星划过苍穹,只留下了淡淡痕迹,卫凌词目光一凛,“那是我的事。”
  “你别总掐我,你力气怎地那么大,有话好商量,我疼……”旬长清喊了几声,拧紧了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额头渗出了薄薄的汗水,“你想去……嘶……去就是的了。”
  卫凌词终于将手挪开,拍了拍她微微鼓起的脸蛋,感受到手上传来柔软肌肤的触感,淡雅一笑:“乖!”
  旬长清哼哧了两声,往床榻内侧移了过去,自己抱着毯子,揉了揉自己被掐疼的地方,兀自道:“我后悔了……”
  一句后悔了声音很小,门外石化的二人并未听到,只是李芗手中的茶已经端不稳了,在即即脱手的时候,被云深一把接住,拖着她就往外走,二人来送茶,却听了一场好戏,没想到在外面威风凛凛的小公主,竟然这般‘听话’。
  旬长清抱着被子,远离了外侧之人,望着她云淡风轻之色,又不甘心地凑上前去,试着商量:“说好你听我的,你就留着这里。”
  “你该睡觉了。”卫凌词翻过身将她手中揉捏的不成样子的毯子解救出来,再铺展开盖在她身上,熄灭了烛火自己又躺了回去,神色淡然,好似方才与旬长清打闹的人不是她。
  旬长清面色沉了沉,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卫凌词也会去,倔强又清傲,她翻了个身,面对着她,想了想还是缓和气氛道:“你刚刚掐疼我了,还疼……”
  “那你要如何,让你咬回来?”
  “不想咬你,咬你,我牙都疼。”
  黑暗中寂静无声,蓦地传来重重的叹息声,卫凌词翻过来,伸手就搂住了她,将她整个身子摁进自己的怀中,夹杂着些许无奈些许温和些许安抚的声音:“如此,你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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