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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词(重生)(2)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18-08-17 21:39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旬长清身材不高,平南王妃阿那嫣然又是边疆人,自小草原长大,骑术箭法无一不精,身材高挑,相比之下五岁的旬长清个子不及她的腰间。
  王妃来大齐已七年了,衣服首饰皆是大齐风格,比之齐人,身材高了些许,其他已无分别。
  旬长清自认自己活了两世,可到了王妃这里,自己还是个孩子,况且梦中之事不知是真是假,她不能胡说,免得母亲担心,心中漾起了久违的暖意,她挪着小步子往阿那嫣然身旁蹭去,咧嘴笑道:“母妃,我就是不想听那个人说书,说得都是假的。”
  阿那嫣然在屋内听了半句,柳叶眉梢舒展,目光十分柔和,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步下楼梯,徐徐解释:“也不全是,确实是你曾祖母平定了边疆,这点毋庸置疑,你还小,当然不懂前事。”
  前世浑浑噩噩在凌云山上待了近十年,学会了吃喝玩闹,直到自己被抓住后,才知自己其实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朝政、军事、民情统统与她无关。
  只怪卫凌词,将她护得太好了。骗人的混蛋……
  旬长清抿唇不语,跟着王妃身后走着,走至门外,远远走来一玄色衣袍、束发金冠的青年,她撇撇嘴,往母亲身后躲去,只觉得身上都疼,都是刑罚留下的,二皇子旬亦然便是当今帝王的二子,皇后嫡出,为人谦和,可是为帝后,心狠手辣,估摸着现在的待人和顺都是装出来的。
  旬亦然骑着白马,风度翩翩,看到平南王府的马车,眼睛一转,望到了躲在平南王妃身后的旬长清,他跳下马,将马鞭扔给了随从,笑着走近,向王妃问好后,便伸手捉住了旬长清。
  不顾她挣扎不肯的意愿,原地转悠了两圈,笑道:“长清,平南王府的伙食是不是很好,你又胖了,小心嫁不出去,今儿个一身男孩打扮,这是去引诱哪家姑娘,想骗回家做童养媳。”
  童养媳,她差点做了卫凌词的童养媳,可惜人家不愿。
  她落地后便钻入了王妃怀中,回身望他一眼,不能得罪他,委婉道:“二哥,你为嫡长,要娶也是你先娶,我还小。”
  旬亦然笑了笑,便同平南王妃告别,语气和软,态度谦逊。
  上了马车后,旬长清默然不语,王妃看着她明明稚子,却端的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禁笑话她:“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出门非要穿这身衣裳,扮作男孩子,方才看见你二哥,也是扭捏模样,怎地,他之前惹你了?”
  她的表现很突出?旬长清仰首看着母亲,睁大了眼睛,眸色霍然烁亮,故似不解:“母妃,王府内就你我二人,我想以后就换成男儿装了,这样方便……嗯……待我大了,保护您。”
  明明稚子童音,信不得,可旬长清抬眼鼓着腮帮子,却是有些可爱天真,阿那嫣然秀眸微动,眸内深深内敛的幽凉,低眉笑言:“随你,你开心就好,你父王不在帝京,只要你平安就好。”
  平南王膝下并非只有旬长清一女,原配王妃生下两个儿子,未及弱冠,都随着他去了西南,学习军事,在军营里摸爬滚打。
  旬翼并非痴情男子,后院侧妃亦有,庶子没有,庶出的女儿有几个,不过都已经嫁人了,不在王府生存。
  嫣然来自边疆,性子洒脱,教养孩子,也是随心而为,不然前世不会让她随着卫凌词上了凌云山,一待便是十载。
  在外间逛了半日,旬长清面色疲倦,醒来不过几日,还是感受身上疼,许是自己意识未曾转过来,她累了,便想寻个人靠着,她往母妃怀中靠了靠,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襟。母妃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王妃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将她揽进怀中,微笑道:“困了便靠我怀里闭着眼睛,别睡着了,这样易着凉。”
  马车徐徐驶入平南王府,巍峨大气的府邸,平南王的爵位是二十年前当今帝王所封,旬翼的母亲是嫡长公主旬祁欢。
  当年其母夺位,开辟了女帝先河,她本是嫡长公主,并未有其他兄弟,只有双生妹妹旬祁安,然其心在江湖,并未依照嫡长继承制继承皇位,将皇位让于胞妹。
  女帝退位后,旬祁安继位,可不过数载便驾崩,膝下仅有一子旬子谦,顺理成章,幼主登基,太皇太后辅佐了数载后,朝野安定,四海内再无战事。
  旬祁欢手中握着大齐一半的兵力,兼其又是大长公主的身份,辅助幼主有功,曾在太皇太后逝去后,上缴兵权,可帝王又将兵权交于旬翼手中,敕造平南王府,兄友弟恭,君臣有爱。
  一段往事,千古佳话!
  这些事她是从卫凌词口中得知,她年长她十三岁,母亲卫晓是宁安郡主,虽无实权,但有自己封邑,常年居住在江南,鲜少回京。但外间人,看得总是很明白。
  卫凌词,说过:主少国疑,平南王功高震主,若不及时收身,只怕帝必先疑他。
  那时,她不过刚刚及笄,对这番话一笑置之,功臣怎会引起帝王嫉妒。
  可是后来被抓后,她才明白了皇帝旬亦然之心,平南王手中兵权已然威胁他的帝位了,历来多疑的皇帝都是如此!
  进了府后,旬长清整个人黏在了王妃身上,她又感觉到了身上彻骨地疼痛,懒于走路。
  王妃对于她这般反倒是安心许多,这几日她的话语、行为都有些反常,着实不像一个五岁孩子该有的模样,一语惊人,实在古怪。而如今又如往常般黏在她的怀中,不肯走路,她俯身抱着她往内走去,笑道:“这么大了,还要这般耍赖,母妃会嫌弃你。”
  “才不会,我是母妃生的,血脉相连,母妃不会嫌弃自己的女儿”
  稚子,该撒娇时,还得撒娇,不然与她亲近的人定会以为她被鬼附身了,她虽是五岁年龄,可加上前生十五岁的年龄,二十岁了……嗯……好像比卫凌词还要大……
  旬长清将脑袋搁在母亲肩上,深深呼出一口气,这辈子不想再遇那个凉薄的师父了。
  王妃闻及血脉相连四字时,眉眼不可微查的蹙起,随后又淡然笑道:“是啊,母妃嫌弃你的父王,也不会嫌弃咱们小公子旬长清。”
  平南王府主子不多,真正算得上的只有阿那嫣然和旬长清两位,两位侧妃平日里守着自己的庭院鲜少出门,相见一面都难。
  屋内备了热茶点心,王妃将人放在软榻上,拍拍她的脑袋,笑问她:“吃些点心吗?晚饭还有些早。”
  旬长清摇首,自从醒来后,她便不喜欢吃冷的食物,在牢内日日冷粥冷饭,热水都不曾饮一口,她害怕再吃冷的。点心就算送过来,也是温热,到口中也是如此,不如粥饭来的热乎。
  几日来,她的性格大变,王妃自是知晓,命人送来一碗肉粥,配着点心,总该吃的下了。
  旬长清坐在椅子上,双腿太短,够不着地面,兀自晃悠了两下,伸出小手,拾起了汤勺,搅动了碗内热乎乎的肉粥,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耳畔听着王妃吩咐下人做事。
  脑中在思索,是否诓着母妃去西南,这样可知晓父王叛变是否被人诬陷,更重要的是可避免见到卫凌词。
  总之,她不想拜卫凌词为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群众甲:卫姑娘,你家小媳妇跑了!
  卫凌词淡定道:无妨,跑不了多远。
  吃瓜群众乙:为何?
  卫凌词笑道:腿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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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师妹
  旬长清想的简单,可平南王妃不允,且不说她的年龄太小,就论身份也很是特殊。
  不过平南王妃将旬长清护得紧,许是知晓皇家的孩子不易存活,当初大皇子出生几月后便夭折,因此将她护在府中,大了之后才渐渐放她出府,因此大多人都只知晓平南王在不惑之年新取边疆公子,诞下子嗣,是郡主还是公子,关注力较少,因此旬长清再出现在外人眼前时,只当平南王添的是位公子。
  皇帝与知情人士莫不以为是孩子贪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去闹腾。
  过了新年,旬长清便是虚六岁了,过了二月生辰,也可以满六岁了。
  她只记得前世凌云宗掌门是与卫凌词一同来帝京,恰逢皇帝寿诞,凌云山属于江湖门派,与朝廷本无过往,可曾经出力相助过西南军征战西番。皇帝看重其能力,便下旨赏赐,凡凌云门人都可受到朝廷优待。
  而卫凌词自幼身体虚弱,宁安郡主与郡马膝下只得这半点血脉,疼宠倍至,便寻人将其送入了凌云山习武。
  郡主之尊,自是受到优待。掌门亲自收徒,更是亲自教导,剑法脱俗,宛若游龙,男子都比不得,因此,她的母亲才会将自己送入她的门下。
  卫凌词的外祖曾是先帝的启蒙先生,祖籍边城,后入京,定居帝京。先帝感念其恩德,封赏于卫晓郡主的爵位。卫家在京并非是根深蒂固的簪缨世家,而卫晓选择在洪波涌动的帝京中明哲保身,先帝恩德再深,不过是念及祖上之恩,帝京中权势滔天者比比皆是,不是她久待之地。
  卫晓自幼在先帝身旁长大,礼仪才德无一不缺,她比当今皇帝年长几岁,先帝有意撮合其二人,在其死后,卫晓便离京去了江南,在波澜诡异的帝京,没有帝王宠爱的孤身女子,如何抵挡得住无形的刀剑。因此,卫凌词在江南上饶出生。
  旬长清既然换作了男儿身,又满五岁了,自是该去国子学读书了。
  平南王妃以为孩子心性,玩累了便会停止,可见旬长清自己提议去国子学的时候,她方意识到眼前孩子不是闹着玩,她既心疼又无奈,可不远拂她的意,便也顺着她去。
  平南王府的孩子,不该在宠溺中长大,这点平南王很前就她提点,只是自己未在意罢了。
  帝京,一切都很宁静。
  旬长清自从去国子学后,每日都是上学、下学,休沐的时候便留在了府内,偶尔缠着王妃教她习武。
  大齐虽是重文轻武,但武艺在身,总不是坏事。
  最重要的是,她想去西南,那里虽说是兵荒马乱之地,但西南军在那里驻扎,那里才是平南王府的天下,若有朝一日,父亲真的谋反,她与母妃不会留在帝京。
  她最想知道父亲起兵,是无可奈何还是本存野心。
  亦或许年轻天子容不得这般功高盖主的臣子,况且论及血缘,平南王府才是嫡长血脉。当今皇帝懂得此理,但血气方刚的旬亦然不懂此理,皇后母族又是大齐鼎力的百年世家,人脉深厚,当然不愿平南王府做大。
  日子过得轻松自在,皇帝寿诞在五月初。
  这日国子学放假,她指望可以多睡一个时辰,毕竟这个身板还是有些小,嗜睡也是常事。可好梦不过半刻,王妃就过来唤她起榻。
  寿宴在晚间,眼下不过清晨,早的很,起来作甚?她恍若未闻,往榻内钻了钻,不料王妃早知晓她这般举动,她也坐上了榻,隔着被衾拍了拍她的肩膀,哄道:“长清,今晚不可晚去。”
  王妃明明是边疆人,却对大齐的风俗规矩一清二楚,遇事处理果断,丝毫不曾拖泥带水。她嫁过来原不被人看重,可她待人识物又十分出众,渐渐地那些嘲讽的声音消失了。
  六岁的孩子,却是十几岁的灵魂,旬长清知晓今日晚起不是可能了,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顺势滚到了王妃怀中,仰首嬉笑道:“母妃,今晚我们早些回来可好,嗯……我的意思是早些回来,我明日还要去国子学,不能迟到。”
  既然无法避免相见,那便避免相处就是!
  王妃对于这话也是习以为常,在学业上,她从未让自己操心过,如此稚子,亦是难得,岂可不应!
  入宫后,王妃带着旬长清去长乐宫给皇后问安,宫中无太后,自是她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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