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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词(重生)(62)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18-08-17 21:39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旬长清怔了怔,她也不知袁谩是嫁人还是娶亲,怪道:“书信上未写,只写让我们过去,我猜应该是娶阿素姐姐,若是嫁人,为何袁统领那里没有动静,袁谩胆子大得很,料到袁顷名不同意便私下办亲事,成事后,袁统领后悔都来不及,只怕她娘会拿棍子打断她的腿。”
  卫凌词却是想到了它处,担忧道:“她应该娶旬亦素,只是旬亦素是边疆王妃,如何就回来了,阿那暄舍得放人?还是说边疆出事了?”
  老狐狸想的就是多,怪不得总是头疼,一日十二时辰脑子不停地转,头疼是轻的了,她伸手揉揉卫凌词鬓边太阳穴,“去了就知,若是阿素姐姐也是好事,我得备两份礼才好,我想袁谩定缺银子,不如送她些银子好了。”
  二人在马车上坐了半个时辰,台阶下等候的侍女站得腿脚发酸,还好这里没有蚊虫叮咬,不然肯定站立不住。
  马车内两人商定好后日便去冀州,徐恪若敢跟着也是好事,她们人多定能将他拿下,只怕徐恪不会跟随,毕竟杀她二人也无用了,凌云山已经归穆尘。
  两人谈到此处对视一眼,旬长清先道:“或许徐恪想夺回凌云宗,必先杀死穆尘。”
  “可杀死穆尘,他仍旧是朝廷钦犯,待不得凌云。”
  “除非陛下既往不咎,可绝无可能,但有一人便是他的希望,只需跟着他,便可找到徐恪,我们也可安心去冀州。”
  卫凌词笑着颔首,摸摸她头上的碎发,夸道:“此事牵连甚广,你还是少沾手为好,我会让穆尘去处理,掩其锋芒才好。”
  大齐有女帝先河,旬长清此时太过展露锋芒也不是善事,不如此刻抽身去冀州,淡忘于众人视线内,一月后归来,皇帝驾崩,新帝继位,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旬长清抱了抱卫凌词,始终不愿意放手,靓丽的桃花眼泛着迷人的神采,卫凌词被她的眼神弄得心软,在她额头上落下温柔一吻,笑道:“赶紧回去,你在这里停留半个时辰了,有些不像话了。”
  旬长清不满足,嘀咕道:“不像话也是你先带头的,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卫凌词下了马车,瞥见了府门内走来的人影,掀开了车帘,眉梢调皮地扬起,“可以啊,你进去坐坐,不如我待会再送你回去也可。”
  车内人看不清外间的人影走动,旬长清更不知她这是玩笑话,只掀开帘子露出半个身子,盈盈笑道:“你再送我,我还得送你,这样都不用睡了,多没意思……”
  话未完就看到了台阶上的卫晓,旬长清心中咯噔了一下,那日两人不欢而散后,就再没见面。眼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避让,下车见礼才是正事。
  她心里默念一句阿弥陀佛,就跳下了马车,整理好衣裳后,忙行礼道:“郡主。”
  卫晓的眼神在两人身上飘忽不定,忽而道:“旬长清,进府吧!”
  先惊的是卫凌词,不过她并未阻拦旬长清进府,白日里贤贵妃和她的说的那件‘东西’,许是该揭晓的时候了,旬长清云里雾里,卫晓明明那般讨厌她,为何突然请她进府?
  安的是好心还是恶意?
  旬长清还是跟着卫晓去了她的院子,卫晓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这点卫凌词肖似她,屋内点了熏香,而下人尽数退去了院子外面。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莫名有些诡异。
  卫晓回屋后便从柜子里找寻一个锦盒,从怀中的荷包里掏出钥匙,这个锁极其精巧,旬长清看了眼就觉得诧异,这个锁可是值钱的宝贝,那是贡品,非皇室不可有,为何出现在卫晓手中?
  卫晓将盒子打开后,很大方地将里面贵重的绢帛之物递于了她,神色漠然,淡淡道:“这个东西你应该很想要,你可以带走,以你今日的能力,在陛下驾崩后,可以让它成真。”
  当打开绢帛之时,旬长清的瞳孔遽然变大,面露惊骇之色,黄色的绢帛之上是皇帝的亲笔墨迹,她除了惊愕之后并无欣喜之情,短暂的时间内她就将东西放回几寸长的锦盒之中,动作快速,漾得桌上一线灯火,明灭不定。
  她眉峰一扬,淡淡道:“这个东西,我从没见过。”
  不待卫晓反应,旬长清便跨出了屋门,姿态潇洒,反而让卫晓愕然,这般大的诱惑放在她的面前,竟连瞬间的考虑都没有,就这样抛弃了。
  她呆愣在原地,感情之事她也经历过,当年同样的问题摆在了皇帝面前,而皇帝选择的却是和旬长清相反的道路。
  或许……她此刻终于明白,她与旬子谦经历的不是爱情,不过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因为他们分开后,并没有深入骨髓的痛意。
  这些日子,她看清了阿词颓靡不振的模样,知女莫若母,阿词不说话,但却头疼得厉害,她问过纤云纤雨,隐隐明白阿词只要在遇上旬长清的事情想不明白,便会犯这毛病。
  她也隐隐明白,她的女儿似是离不开旬长清了。
  旬长清本是一人进府,出了院子也是一人,在黑暗中轻缓地踏着脚步,她识得去卫凌词院中的路,穿过了几转长廊,再走过曲径桥栏,摇曳的灯火便出现在眼前了。
  家宴上喝了酒,此时似是发作了,见风就觉得头晕,或许是酒醉之人见不得风的缘故,她晃悠了几下脚步,才跨过了院门,站在庭院里,静寂的夜晚,星辰微闪,她竟踏不动步子了。
  纤云从主屋出来时,就看到了在那里傻站着不说话的人,她迎上去,轻声道:“公主,您要进屋吗?小姐在沐浴,您等等。”
  旬长清点点头,自己一人进了屋后,就倒在了床榻上,纤云见她神色不对,便急忙去请卫凌词。
  卫凌词仓促披了衣裳就出了浴室,随手拿过一块干净的布巾,擦拭着发上的水渍,进屋便见倒在榻上的人,她眼神示意侍女出去,自己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蛋,“怎么了,母亲又打你还是训你了,怎么跟丢了魂一样。”
  “我的魂与魄都在你的身上,早不在了。”
  被窝里传来一戏语,倒不是想象中的闷闷不乐,卫凌词稍稍放心,便道:“母亲与你说什么了,瞧你的样子像是好事。”
  旬长清爬坐起来,继而一笑,指尖勾了勾,竟扬起了一丝坏笑,“你亲我,我便统统告诉你。”
  小无赖竟威胁她,卫凌词将手中微微潮湿的布巾砸向了她,佯装怒道:“要说便说,不说便回你的王府。”
  粉白容颜带着些许怒意,化去了往日的清冷之色,眸色柔和,昏黄的灯火下又添了些许朦胧之色,不再是前世冷若深潭幽泉之貌,让就让旬长清乐开了花,她躺在榻上兴奋地翻了几下,望着她道:“我才不走,今晚就在这里。”
  半刻前还是抑郁寡欢之色,眼下又是疯癫之貌,卫凌词摸不透她的心性,便走近了几步,熟料旬长清竟伸手拉住了她,动作太快,又无支撑之物,二人立时失去重心的倒在了榻上。
  卫凌词身子微僵,便往榻上缩了缩,旬长清轻轻笑道:“待会我都告诉你,你先别动。”
  旬长清小心翼翼地撩开她的耳边湿发,唇角轻轻蹭了蹭她耳垂下的嫰肤,手中捏着她的秀发,而卫凌词当真便不动了,白皙的面色瞬间晕染成醉人的红色。
  她的思绪被脸颊上的热度氤氲地得不清,但旬长清此时很理智,她的嘴唇落在了她的雪白的颈上,由下而上地一点点地将吻落在了她已染色的耳根上,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呢喃道:“不如在冀州,我们也成亲吧。”
  炽热的温度落在耳垂上,卫凌词微微侧首,委婉拒绝道:“你的嫁妆准备好了?”
  旬长清以手扳正了她的脸颊,盯着她的眼睛,“你将二十万两银子还我,就足矣。”说完她的唇便覆盖住了卫凌词微张的嘴,动作盈软,温柔勾缠,甘甜芬芳,妙不可言的滋味在心中回转,前世的沧桑艰难与今生美妙甜蜜在心中交替,渐渐地,剩下的只有今生……
  前世,早该忘了,那一切都不属于她们了。
  卫凌词渐渐被她带动,竟没有拒绝,探寻着美好的甜蜜,情迷之下的她觉得自己身轻如白羽,如那时魂飞魄散之际弥留感,可不同的是她感到了异样的情愫,让她情不自禁。
  许是自己上次被‘欺负’了,旬长清只是想弥补自己,没有再更进一步,及时收手,翻坐在一旁,细心地替她整理好胸前的衣裳,一本正经道:“我该回家了。”
  卫凌词怔了许久,似是无法从刚刚的暧昧之举中走出,看着旬长清欢快瘦小的背影消失,恍然发觉,小无赖长大成狐狸了,一点都不能‘欺负’。


第67章 击西
  自那日后, 卫晓当真不再阻拦旬长清进府,而卫凌词试图从二人口中探出那日谈话是什么,但两人似有约定一般守口如瓶。
  卫凌词虽是无奈,可也没有多余时间耗费在这些事情之上,因为凌云山弟子在帝京被暗杀了数人,惊动了朝廷刑部,特意派人去保护。
  穆尘住在了郡主府, 头疼不已, 这些事情来得太过突然, 而且对方似知晓这些弟子的住所,行事利落, 待他们发现时, 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但从做案手法可看出是凌云剑法。
  他后悔不已, 留下大患,但朝廷派出了大波的人在外寻找, 他与卫凌词也想尽了办法, 甚至以自身为诱饵,也引不出徐恪。
  屋漏偏逢连夜雨,帝京又出现了凶杀案, 但不是凌云弟子, 而是朝廷官员。
  刑部再也不可打马虎眼了, 立即派人去追查, 一时间帝京人心惶惶, 家家户户在天黑后就闭不出户。
  刑部官员更是日夜不怠,袁顷名的禁卫军也加入其中,两方合并组成了小队,搜查凶手。
  旬长清定了日子去冀州,可是凶杀的案子拖延,只好将出行的日子往后挪了几日。
  穆尘与周满在帝京查看了幸存的弟子后,便在街上四处查探,帝京是天子脚下,各地之人汇聚其中,蛇龙混杂,近些日子更是聚集了许多的江湖子弟,有些不长眼的就在此攀比,甚至动手,出动了禁卫军,也只草草收监了事。
  周满不过十二岁的年龄,但异常聪明,比同龄人更加机灵,武功差了些,有时会帮着穆尘出谋划策,对待其他弟子也是关怀有加。
  二人在街道上缓缓走着,一旁茶楼上的窗户开了半扇,赵阳探出脑袋,想唤人,却被身后的旬长清拉住,恼道:“他们在办正事,没空陪你喝茶。”
  旬长清望着街道上并行的两人,周满身材矮小,走在穆尘身旁相差甚多,看了一眼又蜻蜓点水般移开目光,落在他们身后几丈远的一个挑着筐子的卖货郎身上,穆尘走走停停,卖货郎也是如此。
  她多了几分注意力,街上人多,他们站在三楼的包厢之内,整条街都可观看,满腹疑窦之时,卖货郎往前走了几步,而穆尘许是饿了,便在路边的摊子上坐下来,点了碗面条吃了起来。
  而周满小姑娘便走向那个卖货郎开心地比划了几句,在筐子里挑了些小玩意,身后几步远的穆尘看了几眼便又低头吃面条。
  货郎穿着一件宽大的粗麻麻衣,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根带子,从茶楼上看,他脑袋上的帽檐盖住了他的大半个脑袋,旬长清唤来了紫缙,“你看那人像不像习武之人,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紫缙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货郎手中摇着拨浪鼓,叫卖了几声,她也摇首:“距离太远,看不清,不过属下可以去打探。”
  一旁的赵阳忍不住跟着往那个地方瞟了几眼:“那个货郎大概是新来的吧。”
  三人话题不在同一条线上,旬长清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怪道:“你怎知人家是新来的,你的关注点应该在你的周满小师妹身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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