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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词(重生)(111)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18-08-17 21:39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唐茉自己没有察觉自己的话中多了些慌乱,心中蓦地生起了一股巨大的阴影。
  “那就去请,别惊动旁人,”旬长清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压着心头的不安,望向了赶来的卫凌词,低低道:“阿词,我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她的手很凉,被卫凌词握在了手里,二人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知悉,只是明面上不敢提。卫凌词知道旬长清不愿遮掩了,她也如愿地揽过了旬长清的身子,声音清冷:“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是不是刚刚饮了那杯酒,引起身子不适?”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旬长清忍了忍咽喉处涌上来的血腥,看向众人的视线一再模糊,她一再失态地靠在了卫凌词的怀中,腹内痛楚翻涌,她咬牙没忍住,鲜血从唇角溢出,吓得卫凌词抱着她的身子,往寝宫赶去。
  唐茉看着卫凌词白衣上的鲜血,亦是久久无法回神,不顾朝臣无诏不得出入后宫的规矩,亦赶去了千秋殿。
  日含拔腿也追了上去,千秋殿内已经乱作了一团,她茫然地跑进了寝殿。
  青木很多年前就见惯了宫内阴险的诡计,可看到小皇帝吐出了血,还是有些害怕,她不同于后宫嫔妃,她的命比太后的命都要宝贵,她命人去宁安殿请太后,自己带人去宫门口守着,等着太医。
  旬长清脑子有些昏沉,握着卫凌词的手,喉咙里的血腥让她觉得恶心,她躺在榻上,“此事不能声张……瞒下去……早朝就交给唐茉。”
  卫凌词没有心思想着这些,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问题,她看着旬长清沉静的模样,唇角蠕动,“你知道酒有问题?”
  “猜的……还好是我喝了……不然……”旬长清伏在床沿上,吐了几口血,心中的郁气似是少了些,她觉得有些释然,松开了卫凌词的手,她很疼,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人说话。
  卫凌词望着她痛苦的模样,攥紧了被她松开的手,往外看了一眼,太医还没来,她劝解道:“不会有事的,长清,不会有事的……”
  她语塞,满腹的话不知该说些什么,太医是被禁卫军拖过来的。刘院正本就高龄,这番折腾早已体力不支,半跪在榻前,翻了翻眼睛,见榻上的锦被染了层污血,知道事情紧急,伸手探脉,急得胡子翘了翘,“这是中毒的征兆……”
  “若不是中毒,急着唤你来做什么,”卫凌词退后几步,给刘院正腾出了位置,今夜的千秋殿很冷,冷入骨髓,冷入心底,如同邙山后的那个夏季夜晚,冷得让人说不出话来,她站定后,挥手屏退了众人。
  刘院正探着脉搏,额角上吓出了层层薄汗,兀自道:“这是慢性毒,本不会及时发作,可是陛下身子虚弱,抵抗不住药性,才早早发作了。”
  卫凌词心中也了然,旬翼若敢下猛烈的药,就会被人发觉,慢性药而言,过了很多日,她才发作,到时候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殿内寂静,无人敢打扰太医诊脉。
  唐茉被挡在了殿外,脸色阴沉,听到中毒二字,聪明如她,自然猜测出大致经过,她看到太后入殿后,转身即走,却被人从身后死死拦住,“师父,冷静点,你去找王爷只会让事情更麻烦的,他会将解药送过来的,小陛下死不了。”
  “日含,松手,大庭广众,成何体统。”唐茉冷言斥责了一句,回身望着灯光如日的寝殿,选择站在外面等候。
  日含见她不走了,才道:“我帮您去殿内看看,急不得,急不得。”
  她刚转身就撞到了从殿内跑出来的青木,两个撞得倒在地上,青木疼得叫唤一声,见是日含,便将手中太后的令牌传给她,“日含,你跑得快,去找袁统领,太后懿旨,着他去擒拿平南王,送入天牢。”
  日含被撞得脑门疼,未反应过来,令牌就已经塞到她的手上了,她回身看着唐茉,喃喃道:“师父,我该去吗?”
  她的语气接近于哭泣,唐茉轻轻嗯了一声,似是平息了心中的火气,她望向殿内,殊不知旬长清的个性竟然这般固执,明知酒有毒,偏要饮,如此旬翼弑君之罪便是定了,平南王府都保不住了。
  殿内最恼怒的便是太后了,她闻及殿内的血腥味就忍不住反胃,床榻上的旬长清很安静,静到似闻不到她细弱的呼吸声,卫凌词从不隐瞒她任何事,此事亦不会,她听了事情经过,也觉得此事荒唐,当即命人去拿了旬翼。
  不同于旁人的是,太后唯一亲子就是死在了剧毒之下,她记得自己赶去皇子府时,旬亦殊的尸体都已经凉了,她除了放声大哭,别无选择,她明知凶手是谁,而无能为力,反而日日与邵韵虚与委蛇。
  再次面对鸩毒一事,她唯一想到便是拿下凶手,不管对方是何人,她不想当初痛苦的事情再重来一遍。
  卫凌词瞧着旬长清安静的容颜,吞下了求情的话,旬翼之心,已到疯狂的地步,无人能够压制得了。
  天下很多种毒,太医院里的太医虽说都是饱读医书、经验丰富的,可遇到不知名的□□还是束手无策,只能开些药来慢慢化解,做不到一次解毒。
  此时,吵闹的昭阳殿已经安静下来,旬亦白看着那些醉醺醺的将士被人扶着往外走,他才缓缓起身,准备回府。
  在宫门口,看到了集结的禁卫军,他好奇便走了过去,领军的是袁顷名,他不懂今夜是如此热闹的日子,怎地兴师动众地调用禁卫军。
  上前问了两句,可惜无人应答。他也有些酒醉,就不再多问,上了自家马车。
  他的马车再是尊贵,也不敢阻拦禁卫军的路,那些刀剑都不是儿戏,他在街道拐角处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府去。
  马车刚在府门外停下,就见管家于寅冲了过来,拉扯着他的手,面色慌张,不符他平时沉静的模样,“世子,袁统领带走了王爷,您进宫去看看,到底因为什么事。”
  微微酒醉的人立马醒过神,咽了咽喉咙里的口水,立马想到方才禁卫军集结之事,他来不及坐马车,牵过府门前的马就往宫里走去,他相信旬长清不会将他父亲怎样,但保不齐其他人没有这种心思。
  千秋殿灯火通明,一息都过得很漫长,烛火烧的啪啪,宫人守在外面。
  刘院正带着一干太医退出了皇帝的寝殿,卫凌词接过了宫人手中的药,慢慢给旬长清喂了进去,跳跃的火光里,她睡得很安静,比之以往喋喋不休,让人感到很不适应。
  她察觉到殿内静静等了很久的唐茉,有些诧异,唐茉对旬长清好像太过关心了,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一副药喂下去,如石牛入海,毫无反应,唐茉近前看了一眼,也主动拿起小皇帝的手腕,探过她的脉搏,沉声道:“我去找旬翼,你守着她。”
  “唐大人,若旬翼交出解药,他便真的是弑君之人,如果皇帝驾崩,他可是最好的新帝人选,孰轻孰重,他比你更清楚。”
  唐茉回身看着她,“陛下有个好歹,就凭你城外驻扎的十几万人马,旬翼也不敢轻举妄动,你没有野心是不假,但陛下就此驾崩,你的性格,足会血洗帝京,这点我能想到,旬翼或许想不到,但我会提醒他。今时不同往日,平南王府盛极而衰,他苦苦挽救也没有用的。”
  卫凌词坐在榻前,静静看着唐茉消失的方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唐茉很了解旬翼!
  这份了解,足以超过旬翼身边的每一个人。
  唐茉走后,宫人传话,平南王世子求见陛下,卫凌词看向太后,这里不是她的军营,她没有做主的权利。
  太后也有些疲倦,轻轻摇首:“不见,另外早朝也免了,有事直接去找丞相。”
  …………………………
  天牢内,很少会关押位高权重之人。
  旬翼一身蟒袍并未换下,正襟危坐,错愕地看向一身官袍的唐茉,两颊上的肌肤跳动,眸光鹰鹜,冷笑道:“唐大人,深夜来此,莫不想严刑逼供?”
  牢内光线不足,唐茉命人去取了十数盏烛台,一一放置在各个角落里,待狱卒走后,她才顺手将牢门关上,回身望着旬翼,不说二话,一脚踢上了旬翼的肩膀,十分的力气让猝不及防的人翻下了凳子。
  唐茉见他摔倒在地,形象全无,才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神清气爽,道:“王爷应该熟悉这间牢房,这是你关押紫缙的地方,你连殿前女官都敢绑架杀害,下宫不知王爷来自何处,来自西南驻地守军还是来自陛下对您的儒慕之情。你这是自取灭亡,陛下与你感情并不深厚,她有今日,是卫凌词所助,你凭什么让她听你的话。”
  旬翼是宗亲,很少有人这般对他,就算是拿他的袁顷名也存着几分敬意,被一个女人打了,让他很不耻,爬起来站定后,离唐茉远了几步,怒道:“唐茉,你以下犯上,陛下还未定罪,你竟敢殴打本王。”
  “陛下快死了,放心,她死了,卫凌词也活不久,但她死之前会毁了旬氏江山,血洗帝京,她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旬翼,你要的不就是卫凌词不会把持朝政,安心做帝师。可你的种种行为又是什么?”
  “先帝并未设置辅政大臣,就是给你留了颜面,辅政大臣第一件事就是架空你手中的权利;当年平南王府被邵家压得抬不了头,你怎么不跳出来和他们斗;如今,小小的卫凌词就让你这么不折手段,你之前的勇气去了何处。”
  “唐茉,卫凌词做下苟且之事,魅惑君上,我不折手段如何,总比她二人违逆天道要好得多。”旬翼气得手中双拳攥紧,他眼中的卫凌词本事再高又如何,不过是些下贱的手段。
  唐茉心中有浮起一丝惆怅,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毒乃旁人所为,与之无关,可旬翼口中的话,虽未承认,也八九不离十了。
  “她二人不过情深,陛下明知酒中有毒,却非要饮下,就证明她心里喜爱卫凌词,而卫凌词为她做了太多的事情。你总喊着礼法,不过是你的借口,她二人相爱并未影响大齐朝堂。。你如今口口声声为陛下着想。殊不知当初是谁将她留在帝京为人质,你可以带走旬亦瑭旬亦白,为何单单留下她。一个孩子在帝京无助,你在何处,如今你有何脸面恬不知耻地来教训她不守礼法。”
  听到恬不知耻四字的人,眸色发红,旬翼几乎想动手,忍着心内怒火,“本王的家事,如何轮得着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强烈的火光下,银色面具在潮湿的牢房里更显幽深,她负手而立,“王爷这是恼羞成怒了,太后下令封锁了整个平南王府,到底是你心中的礼法重要,还是王府一百多条性命重要,你该自己掂量。亦或是……”
  唐茉顿了顿,看着角落里的烛火,眸色恍惚,接着道:“今日所为,你毒杀她,磨灭了柳莹在这个世上最好的痕迹。”
  柳莹的名字很少被人提及,旬翼猛地转身看向眼前的女人,半边脸色惨白,其余的皆被蒙在了面具之下,他忍不住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该如何去做,你固守礼法没有错,可是礼法外尚存人情,卫凌词不是善人,因为她的善心都给了陛下,这点便可是我支持她二人的理由。”


第110章 聘礼
  旬翼不认同她的话,正欲辩驳, 又听她道:“王爷需给出解药, 下官可保平南王府无事, 这是最后的底线, 西南军那里依旧可以交给旬亦白, 这些陛下不会反对。”
  “你以为本王会听你的鬼话,陛下信任你,本王不信。”
  “王爷, 下官已经辞官, 朝堂之事与我无关, 此事是我最后能做的,我交换条件就是柳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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