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又强大(173)
那侍女吓了一跳。
秦宸章直接把已经披在背上的衣衫抓下来,甩到地上。
“殿、殿下恕罪……”
一众侍女仓皇跪倒在地。
秦宸章脸色难看:“出去!”
几人逃命似得鱼贯而出。
秦宸章转身,有点发狠的盯着青黎,还没说话,便伸手要去掐她的脖子。
青黎准确捏住她的手腕,声音微沉:“殿下。”
秦宸章凑近:“不叫秦宸章了?”
青黎“看”着她,神色淡淡。
秦宸章被她那双眼睛直视,咬紧牙根也止不住心底蓦然翻涌出的浪潮,来势汹汹的猛烈,冲的她身心激荡。
她夜里做了许多梦,梦里便是被这眼睛反复看着,看着痉//挛,失控。
那滋味……
秦宸章心尖发颤,眼眸微垂,盯着她的唇,直接吻上去。
嘴唇有些粗鲁地碰在一起,撞得生疼,舌尖去顶她的唇缝,牙齿磨着对方的下唇,近乎啃啮。
她太用力,压着青黎一直往后退,直到青黎的后背抵上房间里的山水屏,厚重华美的巨大屏风被两人撞上,轻晃了一下,又稳稳站好。
青黎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张开唇。
秦宸章立刻探进去,动作急切,同时伸手去抱青黎,掌心用力抚摸她的背。
青黎咬住她的舌头。
“唔……”
青黎的手指插//进她柔软的发里,抓住一点发根,微微用力,牙齿松开,重新用自己的舌尖勾着她纠缠,吮//吸。
秦宸章很快失去上风,气息被掌控,腿逐渐发软,手上抚摸的动作也改为抓青黎的衣服,身体紧紧贴着。
她衣料单薄,躯体温热轻易便透出来,口腔里有清洁后留下的一点清酒,似是浸染了梅花汁液,能尝出甜香。
停下的时候,秦宸章近乎迷醉,眼尾溢出水光,身体似浮木,着力般攀着青黎的肩膀,嘴唇贴着她的颈子,呼吸毫无规律,气息全扑到耳垂下。
青黎松了她的发,慢慢将抓起来的蓬乱整理顺滑,动作轻缓,又似安抚。
秦宸章却毫无征兆,一口咬在她脖颈上。
她没有收力,青黎吃痛,“嘶”了声。
秦宸章又立马松开,在她耳边说:“让你不陪我睡觉!”
声音嘶哑得都不能听了,语气却凶狠,咬牙切齿。
青黎伸手就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撕开,秦宸章便赶忙紧紧手臂,猫儿似的又舔了舔她刚才咬过的地方。
“我还不能生气么?”
她放低声音,转过头去看青黎,委屈地质问:“夜里我让你留下,你为什么走?”
“你那么对我,”秦宸章咬了下唇,小声说:“我都疼死了,现在还疼呢……”
青黎也“看”向她,微顿之后才说:“殿下,不是你亲、手、指导我如何做的吗?”
她在“亲手”两个字上加重声音。
秦宸章不禁又咬紧牙根,眼前的水雾浮起来,几乎消不下去。
“可你后、后来……都不听我的话……”
青黎唇角轻抿,没解释,也没有反驳。
秦宸章同样抿紧唇,感觉自己一张口,呼出来的都会是热气。
好半晌,她终于平复心绪,看着青黎唇上湿湿的水渍,凑过去碰了碰,说:“好了,我不怪你了,只要你以后别那么……”
她没说完,就那么抱着青黎站了会儿。
最后衣服是自己穿上的,连梳妆也没叫人进来伺候,她还借着帮青黎整理头发,把她头上浅色的发带换成了红色的,上面有金线绣出的暗纹。
她起得晚,收拾完已经近中午,秦宸章感觉自己都要脱力了,又累又饿,拉着青黎一起用饭。
吃过饭还要喝药,养神的,清毒的,两大碗,她两饮而尽,嘴巴里苦得要命,只能含着糖压制。
随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用,身体还是很困,像是从筋骨里透出来疲乏,腰酸腿疼,眼皮直打架,她却强自撑着,总也不想去休息。
午后的阳光更好了,空气里一丝风也无,秦宸章命人打开窗户,又指挥侍从摆放桌椅软榻,最后自己窝在榻上,胳膊撑着桌子,看青黎帮自己抄那本《女诫》。
原本也不想让她抄的,可又实在想不到好的理由把她留下。
秦宸章念完一句,便看她落笔,明亮的日光对青黎没有任何影响,笔触平稳,字形清丽,写了几个,便去沾墨,重新落笔时与之前的位置间隙分毫不差。
她练了很多年,才挣脱身体的桎梏。
秦宸章小时候就看过青黎练字,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心脏发软,如同泡进温吞的水里。
“青黎。”
她喃喃叫她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自己要对她说什么,停顿半刻,只能把目光重新落在册子上。
“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1】
秦宸章声音还有些哑,身体好多地方都不爽利,她却没心思顾忌,连自己念的东西都不过脑子,只想去看青黎。
身体也不好好坐着,趿着鞋,偶尔还会脱掉,忍不住用脚去碰桌下青黎的腿。
秦宸章平日里大胆惯了,但毕竟年少,暂时还做不到在天光下白日宣淫,可不知怎的,就是眼热,就像那“春恤膏”一直没有消解似的,烧的人心痒痒。
青黎写字时姿态近乎端庄,被秦宸章骚扰也看不出来有异色,纤薄的脊背挺直,却并不是绷着,动作轻盈,举止从容。
她爱穿窄袖的衣衫,方便利落,袖口服帖的包裹着手腕,手背的肌肤如同凝雪,透着一点淡淡的青色血管,手指修长洁白。
她的衣裳总是素色,不爱施粉黛,不喜戴簪钗,连耳饰也没有,颈项干净,交襟的襦衫贴着锁骨,露出来的肤色极为吝啬。
秦宸章盯着她整齐的衣领。
“殿下?”
青黎一句写完,却迟迟等不来下一句,不由得出声提醒。
秦宸章没说话,甚至脸色微变。
她看着那衣领,突然意识到,今日的青黎与昨日的青黎其实没有任何变化,情绪,状态,一如往常——可她们做了那样的事——不,不是她们,是青黎,是青黎单方面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在夜里的时候,她甚至连对方的衣领都没扯开。
秦宸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刻想了什么,或许就是整个人被骤然冻结,心脏如冰封。
好在这时窗外送来一阵清风,吹动了衣衫。
青黎头上的发带随之蹁跹,在半空中如蝶一般飞舞,最后随着风逝停落在她肩上。那是她身上唯一的艳色,鲜亮似血的赤红,发带间的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光。
秦宸章的手指轻轻一抽,她勉强收回视线,对自己说,她们在几个时辰前亲吻过,青黎深吻过她。
青黎并不知她所想,已经收笔沾墨,同时又问了声:“还写吗?”
秦宸章却不答,她垂眸,想接着刚才的地方读,那些墨色却在眼前乱跳,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青黎,青黎。
秦宸章把手里的册子放到桌上,蓦地抬头,说:“青黎,你亲我一下。”
青黎微怔:“嗯?”
秦宸章忍住声音的颤抖,重复道:“你亲我一下。”
“像之前在房里那样,亲我。”
她用指尖狠狠掐住手心,想,如果她不愿意,如果她对自己毫不在乎,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