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货通天下(5)
老方丈一见钱昱的表情知她不信,便道:“有缘自可共枕眠,有情自可共白头,无碍阴阳世俗礼,无碍同是双凤身。”说完老方丈就拄着禅杖向里走。
钱昱一听心中一惊,连忙上前问道:“老方丈此话何意啊?”其神情竟有些期待。
“天机不可再泄露。”方丈说完便一步一步走进了禅房。
钱昱在老方丈关门后不久后也出了寺庙往家里走,一路上耳边回放的全是老方丈的话。轻轻推开家门走进新房,此刻的新房已经被钱母收拾妥当了,不见一点凌乱之处。
钱昱褪去喜服,里面那不合身的中衣露了出来。钱昱用手扯了扯肩头,果然,这中衣定不是给她缝的,不仅袖子长,肩还宽。看来,新娘子是因为有意中人私奔而去,而不是嫌弃她家贫寒私逃而去。
钱昱重重叹了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此事定是那爹娘逼嫁所致,新娘子命苦,她也命苦。
钱昱脱完衣衫将中衣叠好放进柜子里,吹了油灯躺在那鸳鸯喜被上,细细琢磨,那老方丈火眼晶晶,可能上天真会赐份良缘给她,想着想着也就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
☆、第六章
雄鸡打鸣三声,钱母便起床喂鸡,看着儿子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自己这个螟蛉子就是爱睡懒觉,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今早依旧不见他早起。
钱昱没穿来此地前,平日都是七点半起床,周末八点九点起床的都是她,习惯根本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这日依旧,按点起床后,钱昱洗漱好便坐在饭桌前吃着饭,与其说是吃饭还不如说她在吞饭。钱母看在眼里,十分担心儿子的身体,她也知自己做饭不好吃,有时候自己都吃不下,可家里就娘儿两个人,钱昱又不会做饭,只能一顿顿糊弄吃一下。
“阿昱,这事都怪娘不好,听信别人的话,没见到人就去给你提亲。”钱母很是懊悔,昨日若是娶个贤惠的儿媳进门,烧一顿可口的饭菜该多好。
“这事怎么能怪娘,娘莫要自责。”听到母亲难过的语气,钱昱忙劝解道。
“别人都说她百里挑一,想不到这年头传闻也有假。”钱母一想到此便怒意难平。
“娘,不要这么说,其实那新娘倒也可怜。”钱昱想象了一番,那新娘被逼嫁怕是也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吧。
“啥,她可怜,我看你脑子是进水了。”正生气的钱母见儿子可怜逃走的新娘子便气的不打一处来,“她这一逃,咱们人钱两空,外面还欠着邻里们七两多银子呢!”
钱昱闻言不晓得怎么安慰母亲,便朝着钱母笑了笑。
“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娶妻不成还是光棍一条,都二十一了还一点都不着急。你打算怎么办啊?”钱母一见儿子一点都不关心婚姻大事便唠叨道。
“娘,婚姻是大事,这是急不来,要靠缘分的。”钱昱说完咕咚咕咚吞掉碗里的稀饭,随后道:“娘,我一会便去苏家,他们多少会还我们一些的。”
“哎,你去试试看,对了,走之前拿上伞,今天看似要下雨了。”钱母说着起身收拾碗筷。
“恩。”钱昱应着回房换上唯一的一件长衫拿上雨伞揣上两张饼便出了家门。
此刻破庙里,张则躺在干草上面无血色,看着忙活熬药的苏玉兰内心十分愧疚道:“玉兰,我本想逃出家门与你相依相伴永不分离,我想象着我们日后会像那天上的比翼鸟一样,可谁曾想,夜黑滚下山摔伤了胳膊和腿,害的你四处寻找大夫,一夜未曾合眼。想来,你不想与我逃出来是对的。”
“秀才,当日确实是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家,可老天既然让我随你逃出来了,我便无悔,想来也是我逃婚出走,害爹娘伤心害那户人家一场欢喜一场空,老天要给我些磨难,不过,你放心,玉兰是农家女儿,能吃苦的。”苏玉兰一边熬着药一边道。
“玉兰,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寻个安静的地方,明年我一定中个举人,让你过上好日子。”张则感念玉兰一个女儿家背着受伤的自己走了那么久,好几次手儿无力都咬牙挺着,。
“恩。”苏玉兰轻声应着,“玉兰等着。”苏玉兰轻声安慰受伤的秀才,她苏玉兰岂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只要不离不弃,日子艰难一点没有关系。
哗啦,天空下起雨来,雨儿随风刮进破庙里,苏玉兰连忙将药罐往里面拿,如今她们身上只剩几文小钱了,这药对他们来说可谓十分金贵。
钱昱走到半路便下起雨来,本想撑着伞走到柳荫村,谁曾想雨越下越大,顺着小路躲进附近的破庙里。
钱昱收起伞避开庙里的人在角落里避雨。
那边的苏玉兰因进来个男子也十分避讳,背对着钱昱小心翼翼的将药倒进碗里,细细的吹凉。
“哎呦。”张则痛呼了一声。
“秀才,怎么了?”苏玉兰连忙将药放下,唯恐张则的伤口恶化。
张则头上流着冷汗,缓了半天才道:“玉兰,我没事,刚刚不小心碰到伤口了。”
钱昱蹲在那里很是无聊,摆弄那少有的干草,摆弄来摆弄去忽然觉得腹中空空,便拿出大饼吃了起来。
张则见状抿了抿嘴,此刻他也好饿,除了喝药就再也没有进过食了。
钱昱正艰难的吃着娘亲烙的饼,忽然觉得一炽热的目光朝她射来,不由的抬头望去,只见躺在干草上的男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饼瞧,而那女子匆匆往她这里瞥了一眼便转了身。见到如此情景,钱昱已然知晓,他们是饿了,想罢低头继续吃着手中的饼。
张则是个读书人,从来没有开口问人要过饭吃,如今想吃却又张不开嘴,苏玉兰就更不会开口了,眼前吃东西的可是个男子。二人眼睁睁看着庙里的人一点一点将手中的饼吃完,看后肚子饿的更加厉害。
此刻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下来,钱昱站起身拍了拍长衫上的灰常,拿起雨伞便往外走,走到离二人较近的地方,弯腰将包在布里的一张饼放在了地上,随后迈步往庙外走。
“玉兰,那人的饼在那里。”张则说着便咽了几口唾液。
苏玉兰起身走到那张饼前微微蹲下,小心将饼拿在手里,刚起身便见那个男子回首朝她点头,羞的她面色通红急忙低下了头道了一身谢谢便转身跑到张则身边。
钱昱刚要想着说句不客气便见人跑了回去,料想是因为自己转身整理伞头瞧见那一幕使那女子不好意思了,钱昱无所谓的笑笑撑开伞朝柳荫村走去。
“老伯,打扰了,请问苏木匠家怎么走啊?”来到柳荫村的钱昱才知晓她对苏家一无所知,继而感慨包办婚姻的可怕,“女婿”竟然找不到岳丈的家。
“哦,小兄弟,你直走,看见桥右拐,第三户人家就是了。”那老汉见钱昱很有礼貌便开了口,要在平时他才懒得搭理人呢。
“哦,谢谢老伯。”钱昱恭敬的对老汉说道,她自幼便懂得尊老爱幼,尤其是像刚才那位留着又白又长胡须的老伯。她觉得那样的人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令人望而生畏。
钱昱迈开步子走近一瞧,只见门前掌灯结彩,往里走了几步问道:“请问,家里有人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 赶早啊,昨晚刚码完就断网了,可恶
☆、第七章
苏家此刻正忙活着大子的婚事,人人忙的不可开交。
苏家大子苏喜银听见外面有人叩门便走了出来,只见一少年立在门口,便问道:“小哥有事吗?”
钱昱闻言这才忍着腼腆走进院中微微施礼道:“有事,请问苏老伯在家吗?”
“我爹在家,你是?”苏喜银乍见钱昱,见他身穿长衫还以为是个秀才,可他家几辈人都是木匠,怎么会与读书人扯上关系?
“我叫钱昱,尚河村人。”钱昱简单的作了介绍。
“什么?你就是钱昱啊?”苏喜银眼前一亮,忙朝着里屋喊:“爹,娘,妹婿来了。”
少时,苏老爹和苏母快步从屋里走出来,苏老爹满脸笑意,苏母则一脸的担忧。
“女婿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是不是玉兰她与你说她大哥今日成亲啊?”苏老爹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快进屋,快进屋,喜田啊,给你姐夫倒杯茶来。”
屋内剁着猪肉的苏喜田闻言放下刀一蹦两蹦蹦到钱昱面前,笑呵呵鞠了一躬道:“姐夫好。”
钱昱闻言愣在那里,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眼前这般场景,一时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光说姐夫好有什么用,爹让你去倒茶。”苏喜银笑着看着弟弟。
苏喜田一拍脑门,蹦蹦跳跳跑开道:“哦,我这就去!”
“女婿,你坐!呵呵。”苏老爹摸着胡子瞧着女婿,越看越满意,他老友竟然养出这般好的儿子来。
“谢谢。”钱昱被苏老爹的热情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看来那新娘是瞒着家里与人私奔的。
苏老爹闻言微微一愣笑道:“女婿进了老丈人家,不必如此客套。”
钱昱闻言尬尴的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苏家的日子也拮据的很,看着苏老爹满脸的笑容钱昱不晓得该不该开口了。
“姐夫喝茶!”苏喜田憨憨的笑了笑,大着胆子问道:“姐夫,我阿姐怎么没有来啊?”
“你姐姐昨日才嫁,按规矩要三天后才回。”苏老爹笑着瞪了眼小儿子,看向旁边的苏母道:“她娘,你怎么了?女婿来了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我是高兴的。”苏母低着头不敢看向钱昱,袁媒婆昨日回来便说钱家昱哥儿瞧出不对劲了,在尚河村人人都晓得她女儿是私逃而去,她今早就觉得不安,果然不到晌午便寻上门来了。
钱昱为人虽然腼腆不爱说话,可观察力确实了得,苏母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了然,新娘子私逃一事眼前这所谓的岳母肯定心知肚明。
“娘,这就是我姐夫?”在厨房做饭的苏玉梅闻声围着围裙跑了出来,小声询问着苏母,这人也不比秀才差嘛,那样姐姐依旧可以过上好日子。
“苏老伯!”钱昱说着站了起来。
“诶,叫岳父!”苏老爹说着不高兴的扣了扣烟灰。
钱昱闻言张了张嘴,岳父二字实在叫不出口,低头片刻道:“苏老伯,实不相瞒,今日上门是来索要二十两聘礼钱的。”
“什么?妹婿,我妹妹昨日刚嫁给你,今日你就来要银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苏喜银急了,今日他可是要娶媳妇。
钱昱闻言暗暗给自己打气,今日不说三日后新娘回门还是会瞒不住的。
“苏老伯,令爱昨夜便逃了,想必是不愿与小侄结为连理,既然如此,两家婚事还是作罢吧。”
苏老爹闻言手中的烟杆掉在地上,气的手儿直发抖,这个忤逆女竟然逃婚了,前日就听说张家派人四处找张则,看来二人是商量好了的。
“不可能,我妹妹怎么会逃婚呢?”苏喜银说完心中也直打鼓,他晓得自家妹妹喜欢那个秀才,莫不是......
“钱昱侄儿啊!”苏老爹走到钱昱面前,“我苏家出了不孝女,实在对不住你们钱家,只是,银子给喜银娶媳妇用了,一下子我也拿不出那么多,我凑二两银子与你,待到卖了粮食,我慢慢还你,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