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货通天下(120)
众人闻言双眸中有了神情,纷纷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陶清在一旁听得此言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钱昱饮尽杯中之久,便借醉离开,颤颤巍巍推开房门,快走几步倒在床上,她久不饮酒,今日的确被灌的猛了,有些昏昏沉沉,倒床不久后便睡了过去。
陶清见众人又沉浸在马上要回家的喜悦中,便悄悄起身,走到钱昱房前敲了敲门,侧耳听不见里面任何声响,微微一叹转身便要离去,刚走两步便又停住,回身推开房门。
陶清往里走了几步,见钱昱就那般和衣斜躺在床上,连被子都不曾盖,微微敛眉走上去,弯腰替钱昱去了鞋子,扯过被子盖上。随后坐在床边瞧着钱昱,可能醉酒的厉害,熟睡的钱昱紧紧皱着双眉,好似很难受一般。
“不胜酒力还饮那么多。”陶清轻轻一叹,弯腰上前,抬起纤纤细指磨平了钱昱眉宇之处,近距离盯着钱昱瞧了一会,轻语道:“为什么你为女子却那么早娶妻,若是迟上一两年......”陶清面露苦恼之色,本以为那日知晓钱昱是女子之后便坦然相待,可,可心里那种感觉为何不曾散去,反而更浓?
“小姐!”小敏在一楼寻不到自家小姐,便上了楼,见钱东家的房门开着,便试着走进来,可不曾想自家小姐竟守在钱东家床前。
陶清闻言脸上染了红晕,她一闺阁女子守在男子床前确实不妥。
“我们也回房吧!”陶清说着便起身带着贴身丫鬟小敏走了出去。
“小姐可是心仪钱东家?”小敏忍了一会,没忍住问道。
陶清坐在自己床前出神道:“心仪又如何,迟了,如今她有妻有女。”
“小姐这样想便是万幸,钱东家有家室了,小姐嫁过去岂不是太委屈了。”小敏生怕自家小姐去给人做小,自家小姐那么高傲的人,真做小又岂能欢乐?
陶清闻言无力的靠在床上,她是不愿同另一个人分享心爱之人,可那人至情至性,铁定不会停妻再娶的。
“小敏,这是我第一次动心,我第一次,这样的在乎一个人。”陶清说着便闭了眼。
“小姐。”小敏头一回见自家小姐这般痛苦,随后便故作欢乐道:“小姐何须苦恼,小姐品貌第一,还怕比不过一个乡村女子吗?”
陶清闻言虚弱的摇了摇头道:“那乡村女子与她是贫时夫妻,感情深厚。再者若她狠心抛弃糟糠,便不值得我心悦于她了。”
小敏闻言微微一叹,既心悦钱东家,又不愿与人同侍一夫,更不想人抛弃糟糠,这不明摆着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吗?猛地,小敏突然捂着嘴,还有一条,那就是那个乡村女子突然死了,可,可这种缺德丧良心的话她可不能说。
夜深人静,钱昱难受的翻了身,脸颊蹭了蹭被子,嘴里嘟囔一句玉兰便又睡了过去。
而此刻,钱家宅院西厢房却燃着灯。
屋里,苏玉兰小心看护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的女儿。
“宝宝,夜深了,睡吧!”苏玉兰有些撑不住了,眼皮有些沉重。
小包子哪里听得明白,兴奋的小人撅着屁股,小脚紧蹬,想要站起来了,可试了几次都屁股着地,饶是这样,小家伙还是笑呵呵的,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乐此不彼的反复试了。
“来,娘亲帮你!”苏玉兰双眸透着浓浓的母爱,两手握着女儿的小手扶起女儿。
小家伙笑呵呵的投进娘亲怀抱,伸出小手摸了摸娘亲的脸颊。
“宝宝,明天一早要去外婆家呢,和娘亲睡吧!”苏玉兰生怕再熬下去,小家伙明天一早起不来,便抱着女儿站起来,吹灭了灯,抱着女儿在漆黑的屋里走来走去,轻哄女儿入睡。
可小家伙今儿个太过兴奋,苏玉兰哄了半晌就是不睡,苏玉兰无奈又燃了灯,把女儿放到床上。
小包子笑呵呵的仰躺在床上,微微侧过脸颊蹭着被子,苏玉兰见状眼中有了笑意,这个懒洋洋的劲倒和钱昱一模一样。
小包子笑呵呵的翻了个身,头钻进被子里,不一会又从被子另一边悄悄探出头,眉眼眯眯地歪头看向自己的娘亲:“诶?”
小语调上扬,好似在和玉兰躲猫猫,那逗人的小模样惹得苏玉兰弯腰凑近女儿一连亲了几口。
“好了,明日娘亲再陪你耍,现在真的要睡了。”苏玉兰抱起女儿,走到灯前道:“呐,娘亲要吹灯了,灯灭了宝宝就要睡了。”说罢苏玉兰弯腰将灯吹灭。
小家伙胳膊紧紧搂着娘亲的脖子,苏玉兰抱着女儿在地上来回踱步清唱着童谣。
夜深深,小包子在娘亲轻哼的歌声中进入梦乡。苏玉兰小心的将女儿放在床里,轻轻的去了女儿的外衣后小心翼翼躺在女儿身侧,此刻她才有闲暇思念起钱昱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啦,让大家久等了!鞠躬施礼哈!
另外,我家小师妹整日催我宣传:入错新房嫁对人广播剧第一期早出炉,第二期据说也快了,喜欢季云言兮的要捧场哦!
☆、第一百三十六章
熬过寒冬, 天堑国的码头又迎来了大大小小的商船, 人来人往, 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
“东家, 货都装船了,可以起航回家了。”小伙计颠颠的跑到钱昱身前, 笑道。
钱昱闻言瞧了眼已经扬帆的船只,迈步下着石阶。
“钱公子?”
突然间, 一女子之声在码头响起, 带着些许惊讶和少许惊喜。
钱昱闻声看去, 只见身前女子身着女儿国的服饰,发髻微挽, 显然已是妇人打扮。
“阿骨娜姑娘?”钱昱声音轻轻出喉, 显然也未曾料到竟在天堑国遇到这位真性情的女子。
“难得钱公子还记得小女子。”阿骨娜轻轻一笑,转身对身旁穿着女儿国官服的女子道:“阿夫,这就是那位带着牙刷牙膏去咱国的大周商人。”说罢复又看向钱昱道:“这是我夫婿, 奉女王旨意出访天堑国。”
钱昱闻言心中惊讶万分,面上却施礼道:“这位大人有礼。”
“钱公子有礼。”女官微还一礼, 抬头时便见天堑国的官员匆匆站在码头, 便道:“下官皇命在身, 便辞先行了。”
“阿夫,我与钱公子话别几句,随后在驿馆等你。”阿骨娜拉住夫婿道。
女官微微点头便抬阶而上。
“钱公子,能否问一句,那姓梁的, 如今可好?”阿骨娜看向钱昱问道。
钱昱双眸闪过愕然,但见阿骨娜问的坦然,便笑道:“那姓梁的,很好,姑娘若好,便是两厢安然。”
阿骨娜闻言笑道:“那便好。”说罢阿骨娜手插着腰,道:“下辈子我非打得她满地找牙不可,这辈子嘛,我便姑且高抬贵手放了她好了。”
“姑娘解开心结,可喜可贺。”钱昱笑道。
阿骨娜闻言倒有些扭捏了,风吹过,耳边的发丝随风扬起,但见她轻启丹唇道:“阿骨娜有一事劳烦钱公子,望公子带话给那人,便道我已知爱不能勉强,也请她一定要幸福。”说罢阿骨娜台阶而上,一步一步离开码头。
不知怎地,钱昱望着阿骨娜的背景竟生出一股别样的情怀来,世间何其之大,有的人一面之缘后今生便再也无法遇见,各自演绎着各自的人生。阿骨娜性情中人,今日一别,怕是今生无法再见了,很可能就是人生之中遇到这人的最后一次见面,这相遇的缘分究竟谁定下的?生命中来来往往许多人,能守在心坎之人身畔是何其的幸运。
“钱东家沉吟什么?可是为刚才那位女子?”陶清话说出口便有些微愣,几时起她竟会吃醋钱昱同女子交谈?
钱昱闻言看向茫茫大海道:“适才沉吟,钱昱得天眷顾,甚是幸运。”能与玉兰结为连理,共伴余生,是她钱昱三生有幸。
钱昱说罢,思念玉兰之心更胜,提袍匆匆下了台阶,上了船。
如今春风徐徐,天朗气清,正好扬帆回家会亲人。
陶清微愣在原地,随后在小敏的催促下,方才登船。船缓缓驶离岸边,她竟没有半分喜悦之情,那人盼着夫妻重聚,盼着重享天伦之乐,哪里知晓她内心凄惶,无计可想。
“噢!!!回家喽!”商船上众伙计朝着大海兴奋的喊着。
钱昱坐在船头,含笑看着,此刻她的心情也如众人一般,折腾一年终于要回家了。
海上漂泊整一月,商船终于临近大周国。
钱昱覆手站在船头,闭着眼感受春风拂面,嘴角微微勾起。
“钱东家,我家小姐泡了毛峰,请钱东家共饮。”小敏站在钱昱一米处,微微施礼道。
钱昱闻言睁开双眸,回转身看向小敏,随后又越过小敏看向船舱内,不由一叹。既知她是女子,又家有妻女,何故放不下?况陶清此女非碌碌庸脂俗粉,实不该如此。
钱昱想罢微整长袍走近船舱。
“钱东家,请坐。今日陶清备下三种上品茶,与钱东家共品。”陶清莞尔一笑。
钱昱闻言就近而坐,端起毛峰茶轻抿一口道:“如家毛峰香远益清,饮一口回味悠长。”
“钱东家此刻倒有些王婆卖瓜了,这碧螺春也不差哦。”陶清说着将茶推向钱昱。
钱昱看着茶杯笑道:“请恕钱某独爱毛峰,饮不惯碧螺春。”
“钱东家为何不尝试一下,说不定,豁然觉得碧螺春也是茶之上品呢?”陶清已然没了适才的笑意,盯着钱昱的双眸问道。
“钱昱从未否认碧螺春是茶之上品啊!”钱昱看向陶清道:“况且,碧螺春乃是上供之差,皇家显贵独爱之,可见此茶香醇独到之处。”
“既如此,钱东家为何拒饮碧螺春呢?”
“人的口味各有不同,有人独爱此茶,自然也有人饮不惯,喜好之事哪有什么原因?”钱昱淡淡的笑道。
陶清闻言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她不晓得钱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与她谈论茶。
钱昱自以为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必说绝自能领会深意,饮尽毛峰茶便起身离开。
陶清紧绷的身子终于在钱昱走出船舱那一刻倒在椅背上,她从未这般无助过。
黄昏时分,商船伴着春风驶进庐江码头,浩浩荡荡的商船让庐陵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钱昱吩咐郭秀才卸货,自己一步一步下了船,站在岸边指挥着众人。
三十几个伙计忙忙碌碌从船上卸下异国奇物,更是让人停下围观。
庐陵传的沸沸扬扬,康大掌柜得了信一边让人去钱府报喜一边领着伙计匆匆赶来,一脸喜气朝钱昱施礼道:“东家,东家满载而归,可喜可贺。”在康先生眼中,开拓北疆生意可谓创举,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钱昱含笑看着康先生一路快走到自己跟前,道:“康先生,一载相别,您依旧健步如飞啊!”
“嗨,老了,快走这几步喘的紧。”康大掌柜摆手笑着。
钱家
“什么?”苏玉兰有些恍惚,随后站起来看向来人道:“你是说东家回来了?”
“是啊,太太,船只都靠在码头呢,可气势了,康大掌柜都赶去码头迎东家了!”伙计眉飞色舞的比划着。
“这下好了,昱哥儿总算回来了,二婶,昱哥儿回来,你和弟妹夜里再不用担惊受怕了。”旭哥儿媳妇说着蹲下身子将小包子抱起来道:“小包儿,听见没,你爹爹回来了。”
“是啊,可算回来了,一家团圆。”钱母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