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货通天下(104)
“跟他那爹一起,能不消瘦嘛,他啊,就是嫌我活的太久,整天折腾我这几个孙儿。”老太君含笑说了几句,随拍了怕身侧的榻道:“宣孙儿,过来坐,挨着奶奶。”
张幸此时瞧着老人家和善的笑,心里不禁舒坦几分,走过去,轻轻提了袍子坐下。
“老太君疼你呢,家里除了你那捣蛋的弟弟,旁人是坐不得那里的。”梁夫人说这几句,把老太君心里头对嫡孙儿的疼爱说到了面上,惹得老太君笑意更胜,这几句可是拉近了她和孙儿距离。
张幸闻言笑道:“那孙儿可得多坐会子,免得弟弟回来了,便坐不得了。”
此话一出,惹得屋里笑声连连,老太君更是笑的出了点滴眼泪。
“瞧瞧,到底是咱家的孩子,同他那弟弟一般,爱争个醋。”
梁夫人闻言道:“也是老太君温和,他们兄弟俩方可这般放肆。”
老太君闻言笑了一会子,叹道:“你生了两个好儿子啊!”说罢捏了块牡丹花形状的糕点放到孙子手上,“想是一回府就来请安,腹内空空,吃点垫垫。”
张幸道了谢,当真吃了起来。
老太君,见孙子吃的文雅,不急不躁,心下更喜,长得又清秀,倒可比上那些个女儿家了,老人家见惯了粗枝大叶莽撞的孙子,猛地再见这般文静有才识的孙子,倒比之别的更加疼爱起来。
“老太君,侯爷来请安了。”
说话间,有丫鬟引着侯爷进来。
一时间,梁夫人和张幸纷纷站了起来。
“儿子给老太君请安。”候爷朝前跪下。
“起来吧。”老太君不待见这个儿子,每每这个儿子一来,她屋里头和气的氛围就变了,是而不喜。
“给老爷请安。”梁夫人在侧,微微下蹲行礼。
“儿子给父亲请安。”张幸双手抱拳于胸前,弯腰施礼。
“起来吧!”侯爷说罢,在下位坐下。
张幸则走到榻上,坐回原位。
侯爷眉头皱了起来,道:“老太君,宣儿刚回,正是学礼道的时候,此时溺爱他,怕是日后更没个体统了。”
“我瞧着宣儿挺好,不比你那些个庶子懂礼?”老太君驳了一句,“是我叫他坐这个位置的,听你那话,还是想教训你娘?”
“儿子不敢。”侯爷连忙站了起来,“老太君说这话,真是折煞儿子。”
“日后,我屋里头的事,你莫言其他。安儿在时,你就唬的那孩子见你就像耗子见猫似得。”老太君说到这,倒是想了起来,“不是说,安儿在宾阳吗?派去接的人可回来了?”
“此去宾阳,有段脚程,这会子,许是快到了。”侯爷恭敬的回话。
“行了,你有事就忙去,你守在这,大家都不安生。”老太君发了话,开始赶人。
这档口,侯爷还未走出去,堂外便有婆子寻来,见到侯爷,施礼道:“侯爷,门房的人说,府上来了位小姐,说是,说是三公子的未婚妻,不知真假,现已请到一院的花厅去了。”
张幸闻言喜得站了起来,忘乎所以的往外走。
“站住!”侯爷见状,喊住儿子,怒声道:“你要做什么去?”
“你喊的什么,你吓着我孙子,我不饶你。”老太君说了儿子一句,便看向孙子,问道:“宣孙儿啊,这未婚妻是怎么回事,说的奶奶一头雾水的。”
“回老太君,孙儿的养父母死后,便是张家收留的孙儿,供孙儿读书,出银给孙儿赶考。孙儿的未婚妻就是这张家的小姐,年前就递了婚书,订的三月份就成亲。”张幸站在下面回话。
“既是恩人家的小姐,那赶快让婆子去请过来,莫怠慢了人家。”老太君闻言,点了点头,只教婆子去请,并未提及婚事。
“老太君,正经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千里迢迢自己个出门,依儿子看,不如许以金帛,送她回去。”侯爷早听夫人提起这门亲事,想也没想就给拒了,他的儿子怎么能取个商人家的小姐。
“亏你是个侯爷,张家把咱们宣孙儿教的这般好,可不是因着你是侯爷,这样的恩德才是大恩德,人家救了你儿子,你就给些金啊帛的,打的是你自己的脸,丢的是候府的人。”老太君说着敛眉又道:“不过,这婚事,到低儿门不当些,可,又许了婚,对方又是恩人,万万推却不得,我这心里头越想,越觉得委屈了我的宣孙儿。”
“老太君,这门亲事再合适不过了。当初张叔将张家小姐许给孙儿,那会子孙儿在张家就是个伴读,人家尚且不论门第之别,咱们也该免了这俗,老太君若是应下张家小姐这个孙媳妇,全了孙儿的信义,孙儿承您大情,孙儿这厢,就给您磕头了。”张幸说罢便当真跪了下去,连磕三个头。
“老太君,儿子觉得......”侯爷转身朝着老太君拱手。
“你儿子说什么,你听不见吗?”老太君怒斥一声,站了起来,“这信义就是男人的脸面,你不让他娶了张家的小姐,是想让他丢信弃义,遭人唾骂吗?”
说话间,门帘被挑起,丫鬟引着张宁珊进来。
张幸闻言,连忙起身,迎上前去。
二人见面,双眸具闪烁,好似在说话一般,张幸勾起嘴角道:“我来给你引荐。”说着拉着张宁珊的手走到堂中央,笑道:“这里面,最随和,最善解人意,华容依旧的便是我的奶奶,圣上亲封的太君。”
张宁珊闻言,背地嗔了张幸一眼,从何时,这人也会拐着弯讨老人欢喜。心里虽在埋汰身边人,身子却微蹲下去行礼,启唇道:“小女宁珊,请老太君安。”
“快些起来。”老太君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姑娘,一边缓缓坐下。
“这是我父亲和娘亲。”张幸接着给张宁珊介绍。
“宁珊,见过侯爷,见过太太。”张宁珊一一施礼。
“起来,起来。”梁夫人抬眼瞧着,这般清丽的女孩儿当真愿嫁给自家女儿?难道是她老了,想不透年轻人的心思了?
老太君瞧了一阵子,品、性、礼倒是一丁点不差,容貌也不亏了她的孙儿,这门亲事理当成就。
“我瞧着也快晌午了,让下面的人做些咱府上地道的好菜肴,多备鲜时果品,把三姑娘、四姑娘和宇孙媳、宪孙媳也都叫来,就说宣孙媳妇来了,我老太婆高兴,屋里头请她们来吃席。”老太君说罢,笑着朝张宁珊招了招手,拉在身边守着。
侯爷听得此话,瞧了儿子一眼,微叹一声,向老太君告了退走出堂去。
张幸此时,方觉得欢愉,好久不曾见到,今儿个倒偿了梦中所想之事,进京来头一回发自真心笑了。
再说宾阳,此时侯府的人进了宾阳城门,一路打听进了如家。
“几位是来?”王隐见众人穿着一样的服饰,料想不是来买卖的,便连忙上前问话。
“我们公子梁佑安,可在此?”为首的人施礼问道。
王隐一听,愣了一会子,打量眼前之人道:“佑安是你家公子?”
“正是,不知四公子现下可在店内?我家老爷让我等请公子即可回府。”
“他,一早就走了,回庐陵去了。”王隐闻言摆手说道,“几位往官道上去,夜里在途中住一宵,明儿个晌午就到了。”
几人闻言,抱拳施礼离开,留下王隐云里雾里。
彼时,钱家,李淑娴正在西厢房捣鼓着,忙的不可开交。
“我说,你这要替你嫂子画肖像,怎么还不开笔?”钱昱放下账簿,走近问道。
“恩?我还少东西呢?”李淑娴摆好纸道。
“笔墨纸砚不都齐全了吗?还少什么?”钱昱就近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阿昱,你莫饮凉茶,说了你有几回了,天暖了就开始贪凉。”苏玉兰隔着一米远嗔着钱昱。
“好,好,不喝了,不喝了。”钱昱笑着回道。
“嘶,酸掉了牙。”李淑娴小声嘟囔几句道:“孩子都快出来了,还腻歪。”
“淑娴,你说什么?”钱昱闻言眯着眼睛看向李淑娴道:“哎呀,场院的货都快备好了,佑安回来,叫她陪我去京城吧,一来可以长长见识,二来,有她在,我也可早早回来陪你嫂子。”
“哎呀,哥,从初三开始他就忙来忙去,就不能让她歇会子吗?”李淑娴跺脚不依。
钱昱闻言笑了,寻思一会问道:“那你同哥说实话,你们俩可是真心的?”
李淑娴闻言不语,脸腮绯红道:“你得问他,问我一个女孩子家做什么!”
钱昱见表妹分明就是含羞的模样,一边为梁佑安喜一边为其忧,又怕表妹知道佑安是女的伤心流泪。
“行,她回来我问她。”钱昱说着,站了起来道:“今儿个,你若把你嫂子画好看了,你要什么,哥给你买什么,可好?”
李淑娴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哥说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你嫂子也在,我想赖也赖不成,不是?”钱昱说罢坐下道:“想要什么,提前说来。”
李淑娴闻言果真思量起来,道:“我要数十本书,稍后把名字写下来。还要一个青窑的白瓷碗,哦,小巧的水桶也要一个,阳城的墨也来两块,哦,还需的一个精致的小箱子。”
钱昱闻言笑道:“玉兰,你瞧瞧,她都要起瓷碗和水桶来了,想必是她糊涂了,竟把她的嫁妆单子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苏玉兰背着身子拿帕子掩饰,笑的颤了身子。
李淑娴恼的脸霞红一般,跺脚道:“嫂子,你还不拧哥的嘴,你问问他说的我什么浑话?”
“好,好,好,你画完了我就替你收拾她,必没有她的好。”苏玉兰一边说着,一边嗔了钱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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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时近黄昏, 庐陵城外十米处, 两匹骏马驰骋着, 朝城门奔来。
“驾!”马背上的梁佑安手持缰绳, 目视前方,马蹄踏过水坑, 直奔进城。
“梁公子,咱去店里吗?”了悟在马上问道。
“你去吧, 把账簿交给大掌柜。”梁佑安说着, 把包袱丢给了悟, 行至岔口,二人骑马分道而行。
到了钱宅, 梁佑安跳马, 将缰绳栓在门口柱子上,提着袍子匆匆往里去。
“小娴!”梁佑安进了西厢房外间,只见苏玉兰坐在桌前提笔不动, 钱昱站在苏玉兰身后弯腰,二人侧着头, 偏生吻在一处。便好整以待的靠在门框上笑道:“哟, 这青天白日的, 两口子做什么呢?”
“你回来的倒快。”钱昱直起身来,脸上绯红,清咳了几声道:“淑娴在我娘那。”钱昱说着往梁佑安这边走,“你打算怎么办,耗下去?”
“我, 我这不是怕嘛,没有个防备,小娴会很伤心吧。”梁佑安瞬间苦着一张脸,“再缓几日吧,我,我多少透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