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货通天下(164)
“父亲为了家宅面上和睦,让我委曲求全之事不少!”梁佑宣面上不敢言,心中却颇为不齿,此等作风,只会助涨梁佑宾他们的歪风邪气,若她为父亲,必狠治,教那不孝子再也不敢。
“你呀!”张宁珊瞧着佑宣那不忿的样子忍俊不禁,“快去吧,莫存着多赖一会的心思,今儿个先帝下葬,你自己警觉一些,别惹公公不快。”
“我省的,今天不知忙到什么时辰,若是我初更时分未回,你便同小茹先睡吧,夜里我独去厢房。”梁佑宣语气平稳地低声交代着,只是张宁珊从这宁静中听出了几丝疲惫和无奈。
“你自去忙,只是夜里不管何时都回房来睡。”张宁珊承认刚才她心疼了,难得温柔下来,软语道:“夜里,你不在我枕畔,我睡不踏实,我想,我想夜里,你抱着我。”
梁佑宣闻言着实愣了片刻,再瞧眼前的张宁珊,微垂着眉眼,脸颊也透着红润,神情真个是欲语含羞,张宁珊以往哪里肯说这般的话,纵然以往心里想嘴上也决计不肯服软的。
梁佑宣只觉得心如小鹿一般乱跳,手轻轻一拉,张宁珊便被她拉进怀里。梁佑宣怀里抱着娇妻,眉眼紧闭,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着实苦不堪言,该死,自己怎在此刻生出那般的心思。
“日后,莫在我出门前诱惑我!”梁佑宣压低着声音道。
“诱惑?”张宁珊在梁佑宣怀里微微仰头,见那人神色紧绷,再一听那人的心跳的厉害,瞬间笑了,这可不能赖她呢,分明无心插柳柳成荫。
梁佑宣听见笑声,面上愈发难看,低头轻怒道:“你还笑!!!”
张宁珊心知那人不好受,此刻若是发生在那人下朝后自己铁定要受些罪。偷偷抬眸去瞧那人,那以往清澈的眸子夹杂着欲望和少许怒火,此刻不由庆幸那人要出门了。
强忍着笑意,轻轻离开那人的怀抱,轻轻低着头尽量不让那人瞧见她上扬的嘴角,低语道:“下次不敢了,你快去吧,别让~”说着说着声音一抖,紧接着破功,强忍的笑意到底儿没忍住,笑了两声出来。
心知不好,悄悄去瞧那人,果然脸已黑了下来,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两步,笑道:“别这样嘛,适才我决计不是故意的,你快去吧,我,我晚上等你回来呀~”
梁佑宣闻言倒吸一口气,‘我晚上等你回来呀’这句话挠的她心里痒痒,狠狠地瞪向张宁珊,良久吐了五个字:“你给我等着!”说罢转身就走,该死的,等她忙完回来,她不收拾张宁珊,她就不姓梁。
张宁珊瞧着梁佑宣的背影心里突生忐忑,从那人临走的架势上看,她晚上应该得不了好,看来得寻个由头去她好婆婆那儿暂避风头才是。
梁佑宣大步走出了门,走上小拱桥,便见垂花厅的丫鬟进了东院,心下暗道是嬷嬷着人来催,不由地快走起来。
“三公子,四公子回来了,现在前厅,着奴婢来请公子。”丫鬟行礼之后低头缓缓说道。
“佑安回来了?”梁佑宣不多想,快步往前厅方向去,路过垂花门,看也没看梁佑宾二人,径直要出垂花门。
“去哪?”
梁佑宣身子一震,将迈出垂花门的右脚收了回来,转身边见自家父亲从内院的月亮门走了出来,不由地下了垂花门的台阶,规规矩矩站立在侧。
“见过父亲!”梁佑宣三人见梁佑爷走近,一起作揖行礼。
“嗯!”梁侯爷瞧着梁佑宣,开口问道:“适才欲去何处?”
“下人来禀,佑安回来了,现下在前厅。”梁佑宣说罢自己眉头微拢,眼下天未亮透,佑安此时回来着实不似往日作风,再者既已回家,为何不去她的院落反而在前厅呢?
“愚蠢!”梁侯爷低声骂着,他小儿今日天未亮便以入府,想来是早就从庐陵动身的,他本想若大事不成,起码还有四子在外,将来隐姓埋名梁家还有香火于世。不想这不肖子竟连夜回家,幸得大事已定,不然他梁家断子绝孙矣。
“等新皇登基后,你去查查这畜生为何连夜进京,背后可有谁传信去庐陵在背后教唆着。”梁侯爷神情万分严肃,若背后真有人欲亡梁家,那他必除之。
此话一出,梁佑宣手颤了两次,她听出了话音,如果真如此,不声不响行此权谋,当真令人心惊胆寒。只是,当今朝堂,当不应有此人啊。
“是,父亲。”梁佑宣压下心中的慌乱,应了下来。
“先用早膳吧,至于那不成器的东西,回来见也不迟。”梁候爷说罢转身进花厅用早膳。
梁佑宣回望前厅方向,轻轻一叹也跟着进了花厅。
用完早膳,梁侯爷带着三个儿子出了垂花门,路过前厅,梁佑宣转头往里瞧了瞧,只隐约看见佑安撑着胳膊再浅眠,旁边还有一位男子,只是随着她越走越远,已看不清佑安旁边的男子是谁。
出了府门,上了轿,一行人往皇宫去。
午朝门外已有不少官员,各个俱都在官袍外穿了丧衣,乌纱帽上绑了白色丧带。
轿子落时,梁佑宣深吸一口气,撩开轿帘下了轿,轿夫随即压轿,梁佑宣撩开袍子大步迈了出去。
这一幕落在工部尚书眼里,内心直叹意气少年,气度不凡,再一想他是凌王的左膀右臂,心下便计较起来,向刚下轿的梁侯爷走去。
“侯爷!”工部尚书江畅行下官礼。
礼刚毕,梁侯爷身后的三个儿子便抱拳于胸亦行一礼道:“小侄给表姑爹问安。”
“贤侄们少礼。”江畅说罢特意瞧了眼梁佑宣,他年轻时也如此这般神采奕奕,这般的少年,佳配他嫡女确实是一桩美姻缘,怎奈梁佑宣已有妻子,料也做不得停妻再娶的事,好在他膝下还有待嫁的庶女,给梁佑宣做个妾侍,也算亲上加亲。
梁佑宣敛眉不语,眼前这位表姑爹是老太君娘家的侄女婿,往日除了过节几乎见不着面,下了朝也不怎么交谈,怎地今日突然反常时不时打量她?
正思忖之间,午朝门大开,随后里面的德召门,度贞门依次而开。文武百官整理丧服依次走进午朝门。
行至清灵殿前驻足而立,少时,銮仪卫的官员从清灵殿出来,朝北而跪,口呼:“先帝出殡!”
文武百官闻言皆于御道两侧跪下,梁佑宣悄悄抬眸去看,只见銮仪卫的人抬着灵柩出了清灵殿往御阶而下,抬灵柩者不下百余人,其身后身穿丧服的銮仪卫还有二班,一班也约百余人,此次送丧分三班轮流抬送。
銮仪卫抬着灵柩下了御阶,便有皇家禁卫军六十余人举幡在前引路,随后是凌清王手捧灵位披麻戴孝走在棺木前面。
棺木之后是仪仗队,仪仗队走出十余里后,文武百官依次而起,由梁侯爷和王阁老率文武百官送丧。其后是三队和尚,诵着经文。
一行几千余人出了午朝门,往帝陵浩浩荡荡而去。
时梁佑安补眠之后,听闻父兄均去送丧,便带着钱昱回了她的院落,安顿后钱昱,自己独自换了衣袍去后院给老太君和梁母问安去了。
钱昱则在窗下极为认真地写着家书,一来报个平安,二来诉诉思念之情,不知不觉洋洋洒洒竟写了六篇之多,写着写着甚觉繁冗,不得不恋恋不舍地停了笔。
封好信,钱昱出了屋,此刻天又开始飘起了雪花,钱昱哈着气搓了搓手,拢了拢身上的棉袍,寻了梁府的小厮央其帮忙引路从小门出了梁府。
在驿馆投了信后,钱昱并没有回梁家,径直去了她表弟李弘哲的宅邸,想探听一下她义兄的消息。
到了地方,只见门上落了门锁。
雪越下越大,在寒风中舞来舞去,钱昱的发丝与肩皆落了雪,她微微一叹,怎么就忘了弘哲官职在身,此刻在送灵途中呢,近来做事愈发不过脑子了。
钱昱抬头望着天,任凭雪花落在脸颊上,若明日能有义兄消息,她还能赶回去过个年,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玉兰分娩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7月份和晋江的5年签约到期~~
☆、186
此时的庐陵虽未下雪, 却也极为寒冷, 苏玉兰在屋内, 尚能听见外面呼啸的风声, 风声俞烈她的心俞紧,思绪又飘到钱昱身上了, 也不知道那人食可饱穿可暖,现下处境如何。
“娘~我可以吃松子糖么, 松子糖愿意被我吃么?”小包子坐在凳子上, 丢荡着小腿, 小胖手在松子糖的牛皮纸外摸索着。
苏玉兰回神,看向女儿, 倘若钱昱不赚这么多钱, 她们一家还团团圆圆地在尚河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虽说不如现在殷实, 可起码人平安无恙。可是这能怨谁呢?她的阿昱这么辛苦也是为了这个家,谁能料到日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苏玉兰摇了摇头, 许是月份大了, 她也如其他孕妇般胡思乱想。
“娘~你怎么了?”小包子下了凳子, 跑到床边拉着娘亲的手。
“娘刚刚在想事情,想吃松子糖了?”苏玉兰手扶后腰坐了下来,摸着女儿的小脸颊,温着生意道:“先张开嘴,让娘亲看看你的小牙。”
“啊~”小包子听话的张开嘴又快速闭上, 挪动小身子挤进娘亲怀里,“娘亲可以抱我么,我可以吃松子糖么?”
“你呀~”苏玉兰无奈一笑,显然自己抱不得她的,“去把桌上的拿来,娘给你打开,只一块啊。”
小包子闻言转身就离开娘亲怀抱,跑到桌前,垫着脚,用胖乎乎地小手够到一块,眼巴巴地递给娘亲等着拆开吃。
“娘,小姨呢?”待苏玉兰将松子糖递到小包子嘴边,小包子舔了一口问道。
“小姨在外婆家,怎么了?”
“我可以去陪小姨玩么,可以么?”小包子睁着萌萌的双眸看向自己娘亲。
瞧着这般的女儿,苏玉兰母爱泛滥,伸手搂进怀里笑道:“到底是你陪小姨还是小姨陪你呢?”
“我想小姨了呢~”小包子露着小虎牙把脸埋进娘亲怀里。
“外面现在可冷了去不得外婆家,再者娘快足月了,不能陪你去。”苏玉兰一只手轻轻搂着女儿,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手上搂着的腹中怀着的都是她的命。
“爹爹呢?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呢?爹爹可以陪我去外婆家找小姨玩吗?爹爹回来会给我买好吃的吗?娘,爹爹会么?”小包子闻言仰着小头看向娘亲。
苏玉兰低头瞧向女儿,心中无比苦涩,她都不知道那人是否平安。
“会,爹爹会带你去外婆家,会给宝宝买好吃的,爹爹,很快就回来了......”苏玉兰喃喃道,双眸透过窗户往外望去,‘快回来吧,阿昱~’
那厢钱昱寻李弘哲未果,独自回了梁府,刚进小门,便见张宁珊带着两个贴身丫头从角门出来。
“大小姐!”钱昱站在门边微微侧身行礼。
“钱昱?”张宁珊停住脚步,寒暄道:“好些年未曾相见了,听伯父说,如家分号遍布各地,生意万分兴隆,真是恭喜了。”
“老东家他过誉了,不过稍有起色罢了。”钱昱谈起老东家,不由心生感慨,距离他从张家出来已三年有余了,按理已过三年之约,完全可以着手操作窑瓷生意,可念及旧日栽培之情,总犹豫不决。
张宁珊知钱昱向来谨言慎行,人前总是谦逊,不欲在生意上多言,便转了话题,问道:“眼下京中大事不断,百姓也多惶恐,此时怕不益行商。”
“钱昱知晓,此行是特意求见尊夫梁侍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