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我说谎(40)
尚雪臣靠着季书平的肩头垂眼看到下面景象明白自己被占了便宜,一手加快着动作,一手向下揉摸着季书平的粮草袋。季书平率先泄了洪,却不忘用手指从上到下把尚雪臣刮了个清清楚楚,这让尚雪臣也跟着决了堤,洪水泛滥涌出,喷的俩人没一处干净。季书平松开对尚雪臣的禁锢,让他躺下,自己跟着瘫软在他身上,倒下的身体里喘气声此起彼伏。尚雪臣伸手就要去推身上人,季书平搂紧身下人,黏腻的液体又烫又湿,比502胶水还黏人。
“我想要你的心。”身体享受极致过后的毫无戒备,心里话没有被牙关阻拦,直接放出。
这句话还是让快感过后身体松懈的尚雪臣颤颤了身体,连带着出口的声音都微颤,“我这会儿只想要洗澡。”
洗去黏腻重新清爽,尚雪臣没有和季书平招呼一声就出了门。等到了工作室,锁在小房间里造假物流信息,敲击着键盘的手指还是觉得黏糊,怀疑是自己没有洗干净,敲两个字就要在衣服上蹭一蹭,擦上一遍手,总之打字速度比第一天还慢。身旁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你这是有洁癖?”
尚雪臣摇头,“没有。”
“那你动作快点吧。手够白了,没事干嘛总去擦它。”
尚雪臣拇指捻在食指上,总觉得有东西沾在上面,继续对着数据打着字,仍是心不在焉的工作着。
快中午的时候,杭清又来这房间转悠,像是视察工作的模样,走到尚雪臣的旁边,一手搭上他的肩,问他,“我新做的美甲好看吗?”
尚雪臣瞥一眼刚刚嫌他动作慢的人,无人说话,牵过肩头的手举在眼前细细的瞧,回头笑的灿烂,“好看,比上次的还好看。”
杭清抽回手,“晚上晚点走,一起吃个饭。”
尚雪臣笑的脸皮发僵,“就只吃饭?”
杭清食指戳在尚雪臣的额头,尚雪臣配合着她的动作,装模做样的仰头后倒,杭清笑骂,“死相。”然后踩着高跟鞋扭腰出了屋子。
尚雪臣揉揉自己的额头,后悔夸了杭清的指甲好看,就那指甲长的都快能当凶器了,差点没把他脑浆戳出来。俩人动作暧昧,旁人像是没有看到,只沉默着低头工作。尚雪臣也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后悔着早上的体力透支,怕一会儿晚上提不起劲儿。
等到了晚上人都走光,尚雪臣磨蹭的收拾着东西想如果自己回去晚了季书平会不会找他。杭清来的时候,看他还在磨蹭以为他是在等自己,靠着门框冲他勾勾手指,尚雪臣心中叹气,拎起包跟着她走了。
哪知道不过是从小房间转到了她的办公室,桌上摆着打包的饭菜,几瓶啤酒,这就是她请的晚饭。尚雪臣看一眼饭菜,想着怎么有钱开法拉利,没钱多买几个卖相好的菜,有钱人真是抠唆。心里这么想嘴上坏笑着问,“在这儿办事?不太好吧。”
杭清娇嗔道,“谁和你办事儿,”托着尚雪臣的胳膊,胸故意贴在他的胳膊上,领着他往沙发上坐,“先吃饭。”撬开啤酒盖对着酒瓶就吹,看这架势准备“借酒行凶”。酒真是个好东西,一晚上的激情,回头不想认账都赖在酒上,各自心知肚明,一夜贪欢,明早醒来好聚好散。
尚雪臣拿着一瓶啤酒,倒没准备喝,看杭清喝酒的架势,看来对他没什么防备,“姐,是家里有人吧,不敢把我往家带。上次酒会看见你和个小开一块儿呢。”
杭清一口气喝完一瓶酒,一抹嘴,口红都给抹花了,“就那个抠门的龟儿子,我才不愿意和他处呢。”
“那姐你开那么好的车?”
杭清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倒在尚雪臣的怀里,“姐以前觉得自个儿时运不好,你看我脸还不错,身材也好,怎么就不能出头呢。就那个电视上的姚彩儿,她当年还不如我呢,陪酒的客人都没我多。”说到这里,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瞧着尚雪臣,“你不嫌弃我吧。”
尚雪臣对付女人也有一套,替她把头发捋到耳后,“姐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你?你这意思是姚彩儿陪酒的传闻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当年可没我会卖酒,不过点她的人也不少,自己还养着个小白脸呢。现在是后台硬了,坐台这事儿都能给她压下去。人啊,一辈子遇上个东风真是可以一步登天啊。”
养着个小白脸?尚雪臣想起季书平说过他舅舅在认祖归宗前就和姚彩儿是男女朋友,那杭清嘴里姚彩儿养着的小白脸就是现在邵氏重工的太子爷了,看来这姚彩儿是风险投资赚大了。
“姐你现在不也是遇上了东风,好车都开上了,找我说悄悄话都不敢把我领回家,看来是东风在家啊。”
杭清叹一口气,“我这个哪是什么东风啊,分明就是个债主。现在的房子是债主租的,车子是帮债主做事他一高兴赏的。他是我之前呆过的娱乐城里老板的儿子。”
原来如此,尚雪臣听完就确定了杭清是在帮徐雪士洗钱。原本还想着要找出资金账本,看账本上洗干净的钱最后究竟进了谁的账户,现在看来是不用找账本了,当年徐雪士的爸爸就是开的娱乐城。
尚雪臣正想事儿呢,窝她怀里的杭清起身站了起来,动作大的把尚雪臣吓了一跳。杭清走到办公桌后面,弯腰打开抽屉,拿出个相框重又回到沙发上来在尚雪臣身边坐着。
指着相框里的人给尚雪臣看,“看见没有,这是我们当年还在娱乐城工作的时候合的影,她那会儿还没怎么整容呢,都是后来进了娱乐圈之后整的。”
尚雪臣一看,果真里面的人是还没整容的姚彩儿,旁边站着的是也还没整容的杭清。尚雪臣憋笑看了杭清一眼,杭清气恼的用胳膊肘杵他的肚子,“我让你看她。”
尚雪臣揉着肚子继续低头看相框里的照片,指着姚彩儿另一边的人问,“这又是谁啊,现在整成什么模样了?”
杭清拿回相框,眯眼看了一会儿,放下相框,叹一口气道,“这是文婷,当年也才16岁。我们老板也挺不是人的,这么小的女孩也让她出来坐台。”
“逼良为娼?”没想到徐雪士的爸爸当年这么无良。
杭清摇摇头,“也不能说我们老板不是人,是姚彩儿和她养的小白脸不是人。这女孩儿好像要攒钱逃家,姚彩儿和他男朋友把人骗了来,让她谎称自己是18岁出了台。她姚彩儿做了一次皮条客,中间拿了不少介绍费,那女孩儿又未满18岁,出一次台的钱还不知道被他男朋友抽走了多少。我虽然是坐台的,好歹我靠自己吃饭,姚彩儿和他男朋友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儿还理直气壮,现在在电视上过的那么光彩,真是老天瞎了眼。”
“那是挺没良心的,照片上看着还小呢。”尚雪臣也觉得骗涉世为深的小女孩出来援交真的很过分。
“可不是,当时我还想打抱不平呢。要么你别推别人下火坑,要么你就把钱都给人家小姑娘。结果那姚彩儿一点没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不要脸的和我说那是她自己愿意的。后来我听别的小姐们聊天才知道,那姑娘在家里日子难过,在学校日子也难过,听说是在家里被继父虐待,亲妈都不帮她,在学校里被人威胁欺负没了朋友,不想呆在学校了。被继父从家里打出来的那天正好遇见了姚彩儿和她男朋友,她和她男朋友了解了情况没帮人家报警,装大尾巴狼骗小红帽,居然和人家小姑娘说,你都这样了,干脆出来卖,早点存钱,早点从那个家里逃出去。你说这是人说的话吗,人家才16,再忍两年18了也能出来打工租房子,逃出那个家。”
尚雪臣看着照片里的人,“可能是走投无路,连两年都忍不下去了吧。”
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季书平的舅舅当时应该已经重回邵家,在邵氏重工任职了,为什么还让姚彩儿出面给这小姑娘拉皮条呢?应该不至于缺这点钱吧。自己16岁的时候,姚彩儿还没进娱乐圈,当时还是坐台小姐,姚彩儿进娱乐圈应该是季书平的舅舅在邵氏坐稳位置的时候。
16岁,好像和自己同年,是不是也和季书平同年?季书平好像说过他的女朋友是出来卖的。难道是故意引给季书平的?他舅舅是不是气季书平他妈在他回到邵家前和邵家撇清了关系,让他里外不是人,把他私生子破坏家庭的名头给扬了出去,所以用季书平来报复?
杭清说了这么多,越说越激动,多闷了几瓶酒把自己的正义言辞慷慨激昂演讲了一遍。尚雪臣没心思听,抓着照片陷在自己的思考里。未免有点太巧了,这个叫文婷的16岁时在徐雪士家开的娱乐城里坐台,季书平的舅舅把文婷故意引给了季书平,照这个发展,他妈应该后来知道了这事儿,听季书平的口气当年他俩是惺惺相惜的,那他妈肯定做出了要拆散他们的事儿。而现在徐雪士归国,还要和季书平他妈搞合作?
本来是想证实杭清是在为徐雪士洗钱,现在多听一个八卦,许多事情连在一块儿,又弄不清把他们连接起来的关节是什么。尚雪臣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杭清已经六分醉了,说的多了竟然大声哭了起来,尚雪臣仔细听了一会儿,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再听到什么,结果听来听去都是什么自己时运不济,一把年纪了还要靠色相赚钱,她只想有钱过好日子。尚雪臣越听越烦,世上人就是这么不知足的,杭清明明可以过普通日子,自己虚荣,想攀高枝攀不上就觉得是过的不好了,这世上真正过的不好的人可多了去了,谁乐意搁这儿听她这些话,听的一点同情心都不想给她。
杭清哭花了眼妆,神色越来越不对劲,尚雪臣只当她是醉的,她这状态也不能做什么旖旎事儿了,尚雪臣这会儿也没那心思,把她丢在一边随她闹。
杭清哭了一阵儿停下,手往自己包里掏,嘴上还在嘀咕,“我只是过的不开心罢了,找开心的方法海了去了,酒这东西是好,可喝多了就只会难受,”她从包里掏出个药盒,尚雪臣在一旁看了只当是女人有了年纪吃的保健品。杭清打开药盒里面放的看起来像是巧克力豆,她从盒子里拈起一粒,“还好我有能让自己开心的东西。”
尚雪臣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一把抢过,皱着眉头把巧克力豆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辨清了味道后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徐雪士!你太过份了!”
杭清像是痴了,咧着嘴在一边呵呵呵的傻笑。尚雪臣这会儿对她才真的有了些同情,扶起她,准备叫车送她回家。
把人塞进车里时,对着还有两分清醒的杭清说,“姐,我得回乡下了,本来今晚你请吃饭想好好和你道别的。我明天就不来了。”杭清呆呆的望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话,等尚雪臣要关车门的时候,杭清突然笑的开心,“弟弟听话,在乡下好好上学。姐赚钱了,把你从山里接出来,这样你就不会因为进山采菇被熊瞎子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