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糖(7)
贺子烊点下发送按钮,视频还显示在准备中的时候,崇宴忽然拿钥匙开门进来了。
他单肩背着包,穿了一身黑,戴个冷帽,从门外带进来一股英国冬天特有的湿冷气息。
贺子烊的头发还湿着,肩上垫了块毛巾,受了这阵风吹,很快不满地抬头看他一眼:“把门带上啊,尾巴那么长。”
“不能自己关,一伸手的事儿。”
崇宴靠着鞋柜换鞋,闻言顶他一句,手上已经把门关好了。贺子烊目不转睛地看视频发送进度,都没注意到崇宴已经把包随手扔椅子上,走到沙发前面来。直到小腿猛地被拍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抬起来,才知道崇宴嫌他趴着挡自己的座位了。
贺子烊不想让,又把腿放下去,被崇宴捞着脚踝就给挪开了。
崇宴手大,一边抓一截脚腕不在话下,那架势感觉要把贺子烊往地上扔,贺子烊立马就不乐意,现下又没心思跟他闹,索性蜷起膝盖往旁边让了让,翻个面又枕着沙发扶手躺下了,腿收着,给崇宴留出地方坐。
视频被他截取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贺子烊捧着手机等人看完回复,居然还有一点点的紧张。
这时候就听坐他旁边的崇宴忽然咳嗽了一声。
怎么着,对面不回我消息,你先准备发言是吧。贺子烊抬眼随意看他一下,却发现这人好像也在跟人聊天,余光扫到贺子烊看过来的眼神,立即把屏幕锁上,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把头颈慢慢往后仰,靠在沙发靠垫上。
好可疑。崇宴的冷帽已经摘下来放在一边,黑色短发有种蓬松的凌乱,凸起的喉结上下不明显地滚动,短暂地闭了闭眼睛,又抬手用指侧蹭了蹭鼻尖。
贺子烊瞄着他的侧脸,想今天外面大概很冷,不然为什么现在崇宴的耳朵会这么红。
脸颊好像也红了,不过看不太出来,也许是他的错觉吧。
崇宴盯着天花板半天没有反应,似乎大脑宕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贺子烊注意到他呼吸频率微妙的变化,胸膛起伏,攥着手机就没松开。
就这样过了大概有整整五分钟,空气里的沉默达到一定浓度,贺子烊觉得他莫名其妙,用左边膝盖去蹭他的腰,顶了两下,开口讽刺他:“干嘛啊,失恋了?panic attack了?没那么脆弱吧。”
哪知道这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举动硬是把崇宴弄得有些应激,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也不理贺子烊的话,捏着手机的力道大到好像要把屏幕捏碎了。他起身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到门口了却又停下,背靠门板转过身,目光望向贺子烊。
“没有,”他说,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甚至扬起唇角露出一丝顽劣笑意,语调轻松,“就是刚知道了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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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轮到崇崇哥玩弄小羊了……
第7章
几乎是在看到视频内容的第一眼,崇宴就认出了那是他家的浴室。
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他觉得贺子烊不会为了拍这个视频特意去开个房,用这个方法试他最简单也最直接。画面里是再熟悉不过的米色地砖,光线偏橙色调的制暖顶灯,双层带白色隔板的置物架,下面一层放着的赫然全是他的东西。
隔着一层朦胧的水汽,看到贺子烊贴着墙面坐下来的时候,崇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跳了。
真的是……贺子烊。
贺子烊身上那件挺贵的破洞T恤,先前还被崇宴用指尖勾着小洞笑话过。一切都太割裂又太难以置信,那个对着镜头按照他的要求用花洒自慰的,千真万确是他认识十三年的贺子烊。
怎么他妈的会这样。
崇宴熟悉的是那个小时候坐他腰上把他摁地上揍的贺子烊,是ig动态里全是和漂亮女生的合照的贺子烊,是高中上AP得了六门5分在他面前炫耀一学期的贺子烊,是在放课后的篮球局开场前点着他胸口挑衅他的贺子烊。张扬跋扈的、浑身是刺的、永远不可能服软的,而不是像视频里这样,满身湿漉,任人宰割。
还这么骚……
贺子烊坐在沙发上问他话,崇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世界仿佛一瞬间被静音,只有自己凌乱的呼吸声还在继续,视频他只看了几分钟就再也没法看下去。
他不想在这里起反应,更不想对着贺子烊的脸起反应。
想想贺子烊总共瞒了他三件事,一是他不是直男,二是他有个逼,三是他在做网黄。现在把柄全落崇宴手里了,贺子烊不仅会对男人摇屁股还喜欢被扇批,网上随便一个陌生人就能骗到他的发骚视频,崇宴想了想,没打算现在拆穿他。
留着,不着急。
他骗自己这么久,玩玩他怎么了。
贺子烊皱着眉头问他知道什么秘密这么高兴,崇宴嘴刚张开,“你”字都到唇边了,硬生生又咽回去了。把脑子里缠成线的思绪绕开,随便编了个同系同学的八卦,三两句把贺子烊应付过去,就关门进屋了。
他当然可以选择刚才在沙发上就直接拆穿他。捉弄贺子烊一直很有意思,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他喜欢看平日争强好斗的小公鸡在他手下吃瘪又不甘心的样子。贺子烊就屈着膝盖躺在那儿,如果直接掰开他的腿,他会用腿根夹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碰吗?挣扎也没关系,越反抗崇宴越兴奋,要是贺子烊骂他变态或者性骚扰,他能当场硬给贺子烊看。
但现在贺子烊还不知道他身份,大概还在等手机上的回复,这么干未免太浪费这个巧合了。
崇宴有耐心,可以慢慢磨他。
确定想法,崇宴重新打开手机,先回复贺子烊的视频,语气仍像往常,夸他漂亮性感又会玩,说喜欢他,还想看他视频。贺子烊显然被夸得有点晕,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表情包都用出来了,崇宴活那么久没见他用过这么可爱的贴纸,眼皮跳一下,压着性子开始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别处引:
「你真的没有试过在学校用小玩具吗。」
「太难做到没有声音了。」
「洗手间?」
「冷,坐着还硌。」
「这么娇气。」
「你喜欢你自己去啊?」
才聊几句就又开始凶巴巴的了,以前不知道对方是贺子烊的时候觉得这像半大的猫崽装凶,实际上是撒娇,现在只觉得贺子烊这脾气能有人喜欢才怪。崇宴看着手机几乎不屑地嗤笑出声,早就料到贺子烊不愿意,所以很自然地提出事先想好的方案,又不能把细节说得太明显:
「我们学校可以在线上约图书馆自习室,个人的那种隔间,门一锁什么都听不见,你们有吗。」
贺子烊要是答没有才是怪事,崇宴知道他平时也没少去学习室,上次去开小组研讨会还被偷拍了发到社交媒体,金发黑眼睛,一身长款风衣,格纹围巾,衬得脸就巴掌大,下面评论全在问这个亚洲脸的帅哥是谁。
果然过了一会儿贺子烊诚实地回复:「有啊,但得提前约。」
「那就约呗。」崇宴漫不经心地打字,「想看你在里面玩跳蛋,你之前说的那个吮吸类的也行。」
「跳蛋塞里面太难来感觉,就用带吸嘴的那个两用的吧。」
「……好啊。」
贺子烊答应得这么畅快,让崇宴几乎是咬牙切齿在打字,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想起贺子烊自慰时的很多个画面。以前的视频到底都是在什么时候录的?就在他隔壁房间的那张床上,贺子烊会掰着那张又粉又软的逼揉自己……操,贺子烊这么骚,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最初那股震惊劲儿过去了,崇宴心里只剩下无端的烦躁。对着聊天框想一想,又补上一句:「不想看你穿太多,真空吧。」
「你想法也太多了吧?」
「羽绒服里面别穿了,下半身你随便。」
「……我考虑一下。」
装个屁的不好意思,脑子里已经在想干脆连内裤都别穿了吧。崇宴在心里骂他,不再回复,衣服也没换就向后倒在床里,一闭眼就难以自制地回想起刚才贺子烊发的视频。
他一直以为贺子烊讨厌他到连他的东西都不想碰,可是为什么在视频里却那么自然地用他的沐浴露,是脑袋发晕用错了还是故意的。他掌心满是白色泡沫,一点点从自己的脖颈处开始往下抹,揉过两片胸肉、掐玩乳尖,整个身上就全是崇宴熟悉的薄荷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