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喜欢声名狼藉的他(119)
“做梦。”宋云谏冷冷地丢出两个字,他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这两个字不知是在说彦文修让他回到身边这件事,还是傅靖琛要他继续跟他好这件事。
怎么判断都是有道理,他现在平等地对这两个人,这两个身上带着血缘亲情的人。
傅靖琛抬手捏住宋云谏的脸蛋,看他眼里的冷意,他直面那份冷意,事已至此,他们始终得往前走,需要的不过一份耐心而已:“你怎么气我都无所谓,我今天来只告诉你一件事,宋云谏,跟我分手没门,想也不要想,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跟你结束,别人想看到的我偏不让他们看到,别说是我舅舅,就是我亲爹,今天我也要跟你争这个理,他们做的事,与我何干?”
宋云谏发笑,眼底寒凉如水,他握住傅靖琛的手反驳道:“你没听过父债子偿吗?就算你什么也没做,你跟彦文修这层关系你抹得掉吗?只要你有一天跟他是这层关系,我就一天不会接受你,我恶心跟彦文修有任何牵扯的人,我这辈子不会跟他再沾染上一分钱的关系,你觉得我是个奇葩也好,你说我病入膏肓也罢,被耍四年的人不是你,你也不会明白我对彦文修究竟可以厌恶到什么程度,你不是要跟我赌吗?”
宋云谏痴笑:“跟我赌啊傅靖琛,就算你把我留下来又有什么用?你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待你吗?还是觉得我会岔开腿心甘情愿地再给你干?这么留下来的人又有什么意思?不过你有句话说的很好,我们现在的确不能翻脸,因为我还得借你势力保全我的家人呢。”
他为了激怒傅靖琛,什么都往外面倒了,没有人能理解宋云谏对彦文修的憎恨到哪一种地步,他们都太低估了他的恨意,什么也不会抹杀他对彦文修的厌恶,什么也不会。
傅靖琛隐隐被触怒,他的额头上绷着青筋,那是他生气时候的样子,宋云谏抬手抚摸他的脸,压着那块青筋道:“体会到我的感觉了吗?我现在比你更生气呢,可是怎么办,我还是不能离开你,有人等着制裁我呢,你爱我就保护我,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他说的理所应当。
如果当初他有一点利用傅靖琛的意思跟他在一起,那么现在就是完全挑明白了的,他现在极为排斥这个人,也要跟他在一起,因为他还得继续利用他。
宋云谏明晃晃的说辞正是为了激怒傅靖琛,傅靖琛看得明白他的神色,他的眼眸那么讽刺,心思敞亮得惊人,都只是为了在这一刻堵住他的话。
宋云谏不信他。
宋云谏还是不信他。
可傅靖琛也不是什么一般人,他压住一腔怒火,听着宋云谏的这番话,硬生生地接下他的讽刺道:“对啊,我当然会保护你,我那么喜欢你,给你利用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眼睛周围火红,深眸里藏着某种异样的情绪,被压在底下,却从眼圈周围烧了起来,傅靖琛的青筋越来越明显。
他抚着宋云谏的头发,一遍遍地摩挲他的脸颊,双手捧着宋云谏的脸蛋有几分狂热地说:“宋老师,随你现在怎么质疑我,随你,都随你,只要你安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你妹妹就不会有事,你身边所有人都不会有事,我给你利用,我这辈子都给你利用,别离开我就行,记住了。”
今日的谈话失败。
说完,傅靖琛甩开宋云谏的人,目光迅速变得阴冷,他夺门而去,从宋云谏的面前消失。
打开的门灌进一阵冷风,宋云谏方觉清醒,透得过气,他回想着傅靖琛的脸色,越想心底越惊惧。
如果傅靖琛不爱他,他必死无疑。
挑衅权威,能有什么好下场。
逼走了傅靖琛以后,宋云谏好像一瞬间回过了神,他走进房内,拿起手机给宋雨凌打电话过去,得知远在北航的妹妹一切安好,他才终于确定,傅靖琛是在唬他。
他跟彦文修是不一样的,傅靖琛比彦文修有底线,有为人的准则,自己方才那些话若是说给彦文修听的,他刚说完他北航的妹妹就会出事,可就算傅靖琛是比彦文修好千万倍的男人,他也没法接受他。
他们之间没有缘分,宋云谏抓紧手机,眼角无端一滴热泪,早已经蕴含,这会才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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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靖琛从宋云谏的公寓里出来。
他上了车,却没有马上走。
车上,傅靖琛自顾自沉默着,一点点平复下内心被撩起的那股火。
他知道宋云谏生气,他也知道他说那些话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激怒他,让他知道这件事在他那里是摆不平的,亮出他的态度要自己知难而退,他不应该跟宋云谏置气离开的,这么出来只是因为他今天晚上看不到希望。
他安分了一个白日才过来,正是因为知道宋云谏还在赌气着,他不能这会过来火上浇油,他好不容易忍到了晚上,以为至少能坐下来跟他好好谈谈,解决不了没关系,但至少能跟他聊聊这件事吧。
可宋云谏比他想的更难缠,他摆平不了他,这会。软硬兼施也没用,他今晚是看透了。
傅靖琛发动车子上路。
这时,赵望轩和他打了电话,问他是不是没事了,结果一听傅靖琛的声音就知道这事还大着,于是道:“见面说吧。”
赵望轩约了他。
十几分钟后,两人见了面,他到的时候傅靖琛正坐在位置上抽烟,桌子上也摆满了烟头,一会的功夫他已经把桌沿给堆满了。
“要不我去找宋老师谈谈?这事因我而起。”昨天赵望轩已经了解几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也向傅靖琛无数次地表达了立场和歉意,幸亏傅靖琛不是那一杆子拍死所有人的没脑子的货,可这件事始终是他赵望轩的无奈之举所造成,他脱不了干系。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现在都懒得理我,你去有什么用?”傅靖琛嘟囔了一句,“但凡跟我沾上关系的,不被打出来都算好的了。”
赵望轩心中更是愧疚,他一再地澄清道:“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这关系,彦叔怎么能跟他是……宋老师也是个神人,你让我想破了头也不可能知道他们俩有过事儿。”
“这又跟他有什么干系?”傅靖琛将烟头丢在桌子上,对赵望轩嘴里有几分责怪宋云谏的语气十分不满,“这件事是那个为老不尊的东西一再算计,从头至尾宋云谏就没有过选择,你觉得雷我这个局中人算什么?我他妈不比你雷?!”
傅靖琛将烟头猛地砸了出去。
天知道他当时发现宋云谏是彦文修养过的情人时那种无处骂娘的心情,他心里糟透了,从那会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迟早这颗深埋的炸弹会伤到他们自己,现在一切都跟原先预想的一样,唯有一样傅靖琛没料到的,就是宋云谏对彦文修的恨能有多深。
他被宋云谏呛了几句,心中本就不爽快,赵望轩不把责任推在彦文修身上就算了,还想祸水东引,傅靖琛一时没收住脾气,相当暴躁的语气和动作把赵望轩吓了一跳。
“我不是这个意思靖琛,我没觉得这是宋老师的错,这是我的错我知道,我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你,我让嫣儿给你打电话,你当时不是在忙没听到吗?我晚上就联系你了,你舅舅什么身份你觉得我敢不遵从他的意思吗?”赵望轩为自己辩解,也为自己的行为认错,不过他是否有错傅靖琛心里是清楚的。
他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说服自己冷静,看向窗外的毛毛细雨,傅靖琛捏紧了手里的烟盒。
赵望轩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自己也躲不过这个责任,在他对面坐下来,低声道:“我要知道彦叔跟他之间有这回事,你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攒这个局,我想着彦叔今天是有什么不好的盘算,我要知道一个饭局就能让你俩掰了我肯定不会那么做,我是尊重彦叔,但我也当你是真心朋友,嘴上说的怎么都不可信,这样吧,你有什么意思直接跟我说,得罪谁都行,这事是我不对靖琛,我向你赎罪。”
傅靖琛夹烟的手未动,他黑漆漆的眼眸盯着玻璃窗上的雨珠,脸色阴沉,语气也低迷,冷笑一声后说:“我也想让你知道利害,可你现在跪在他门前磕十个头都没用,他厌我了,现在执意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