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祷月亮(26)
两个人在光影的对立面静静注视了片刻。
电视里的画面已经到了第三天,视频里的两个人以站立着的后背位做爱,季苍兰刚刚高潮,发出低哑的呻吟。
他做爱时的叫声一向不是很大,一直闷在嗓子眼儿里,只有被逼到无可奈何的时候才会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只刚刚满月的猫儿。
在粗重交缠的喘息间,视频外的季苍兰努力说话了:“闻炀,今天我们来做爱吧,明天的事情等明天再解决。”
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艰难,但又异常沉重。他拖着沉重的身躯与步伐行走在文字的泥潭之中。
雾气囚禁了太阳,裹挟了天上的月。
他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最终席卷了全身,只有那双幽绿的眼睛变得分外明晰。
他们像两颗被雨水早早打落的核桃,青皮在泥水间腐烂,彼此传染着难以阻止的病蛆。
最终,两颗核桃都一起烂掉了。
闻炀不置可否,但抬手接了扣子迈着长腿朝床边走进。
季苍兰出声说:“我要去阳台。”
他必须得确认船走在原定的路线上。
此时,他们已经接近公海,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海面上没有任何遮挡,出狱的太阳毫无阻拦地直射过来,温度燥热。海风不时吹过,但没有什么用,没有重量,也没有停留,掠劫而去。
热度分毫不减,在炙热的亲吻间不断攀升。
吻夹着湿气,来得急又切,有如一片乌云飘来头顶,快速地下起了阵雨。
这个吻绵长,且很激烈,像求水的鱼。
季苍兰四肢上拴着的铁链变成了一条更长的链条,拴在左腿上。
他一条长腿高抬着盘上闻炀结实的大腿,身上未着寸缕,圆润紧实的臀上黏着一只手,腰上揽上另一只手,摩挲着细滑柔腻的腰身,四处带起火来。
季苍兰的嘴唇很薄,在激烈的接吻中微微肿起,艳红的唇色晕在唇周,身形随着他侵略的姿势前挺着胸膛,成了一个十分淫荡的姿势,像是对着男人投怀送抱似的。
他单手抚在闻炀颈侧,微凉的手掌下是滚烫灼热的高温,和高速跳动的脉搏,烫得惊痛起来。
指尖顺着颊畔滑了上去,一点点摸着他的脸。
闻炀的眉骨很高,眼眶比寻常人凹得深一些,眼睛便显得更加浓深,眼尾微翘,狐狸一样狭长,显得深邃。此刻他的眼神里装着了太多东西,像一片黑色的海,瞳孔化为旋涡,将对视的一切都吸了进去。
“我爱你。”
季苍兰轻轻在他耳边说。
闻炀一句话也没说,托着他的臀肉一把把人抱了起来,贴上身后不过腰的栏杆。
结实的重量压得他被迫后弯了身躯,像把弯着的弓,在峭崖边摇摇欲坠。
身后就是十六层高的甲板,甲板下是汪洋的蓝色海绵。
从这里掉下去,在头颅触碰到甲板的瞬间,就会伴随着“咔吧”一声脆响,从脖颈断裂。
倏地失重的感觉让季苍兰大腿被迫加紧劲瘦壮实的腰身,指尖陷进闻炀肩头。
闻炀这会儿才能做到和他平目相视,看着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染上更为浓烈的情欲,欲火被勾动。
他倾身把身躯贴得更紧。
灼热的温度顺着掌心传渡给手下滑腻的肌肤,长腿抵进腿缝间,一只手顺着柔滑的小腿缓缓朝上攀爬,揉进嫩软的大腿深处,摸上那个紧闭着的肉缝。
4层有一个露天的泳池,下午晒足了阳光的池水变得温热。
已经有不少人换上泳装朝那里聚集。
但凡此时有人稍一抬头,就能看到楼上有两个男人在靠着阳台做爱。
好在大家都专注地沉浸于嬉闹之中。
闻炀俯身凑过去,在亲吻落下前,突然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对这两颗痣印象深刻。”
话没说完,也没有给季苍兰问下去的机会。
在他晃神的时候,闻炀探出舌尖把硬挺的乳头舔了进去,在齿间咂咬,听着头顶飘下的喘息。
骨节分明的手指并了两根,沿着下腹摸进软软的肉唇里,摸到黏湿的液体,坏心眼地并了手指刺进去。
季苍兰表情有些难耐,细长的眉毛皱着,单臂掩在嘴前,捂着眼睛,低哑地痛叫了一声。
闻炀扩张的很着急,等不到他泛出足够多的水来。
在季苍兰惊慌的视线下,跪倒在他面前。
两只大而热的手不可撼动地捏住大腿内侧的软肉,拇指在敏感的白肉上捻了捻,压低了嗓音,说:“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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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口他,现在他口他
他他他他他他
啊,继续爽
第23章 23
季苍兰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抬手捂上阴茎。
闻炀下颌稍一绷紧,手上捏着他两只细瘦的脚踝,从捂着下腹的手背开始,再是腻滑的大腿,而后是小腿、突起的脚踝。
最终匍匐在他脚下,像是虔诚的信徒,他长久地跪倒在这颗腐烂了外皮的青色核桃面前,用薄唇碰着圆润的脚趾。
这一个过程缓慢又艰难,有水滴落在季苍兰的脚背。
眼泪是没有什么温度的,但仍旧烫得他蜷缩了下脚趾。
季苍兰仔仔细细地把他每一个动作记在脑海,那滴泪好像被皮肤吸收,随着血液流经全身。
闻炀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都是知道的吧,所以才在此刻变得异常珍惜。
没人能阻止小美人鱼自愿的作茧自缚,这艘船始终要沉没海底。
通话故事的结局仍旧不会改变,无辜的宾客被勇士拯救,小美人鱼会变成泡沫,王子总归是要回到岸上,和公主开始幸福的生活。
这场闹剧还没上演,已经注定了结局。
闻炀重新抬起头,和季苍兰细瘦的手背接吻。
另一只骨瘦皮薄的手掌轻轻放到他头顶。闻炀有如一只在主人手中渐渐平静下来的大猫,嘴唇似有若无地描摹着他小腹上流畅的隐线。
舌尖探出,在他恢复了很好的长疤上一点点描摹。
原先那道伤口是鲜红的、渗着血的,现在变得浅淡,和腻白的肌肤快要融为一体。
闻炀没有抬头,脊背微弯曲,在亲吻的间隙问:“生她的时候痛吗?”
“之前是骗你的,”季苍兰觉得连开口的都变得艰难,他不得不用另一个更像真相的谎言来代替拙劣的谎话,“她没生下来,五个月的时候就没了。”
闻炀抚摸在疤痕上的手指颤了颤,用连绵的吻代替了话语。
他们做过很多次爱。
粗暴的、温柔的,黏腻的、清爽的,带着爱的、夹着恨的,但几乎没有哪次像今天一样,它甚至称得上圣洁。
一次次的亲吻,顺着柔风钻了进去。
坚硬的壳,被不断的吻开,露出里面柔软的核。
季苍兰慢慢把掩在性器前的手挪开,五指不适应地拳了一掌空气。
他敛着眼皮,不和闻炀对视,白白的脸皮腾红起来。
阳光浓烈地斜在他脸上,像涂抹了金黄的麦芽糖,细小的绒毛变得恍惚又可爱。
小腹硬起的阴茎崽空中止不住地抖了抖,尖端立刻被纳入温热潮湿的口腔。火热的鼻息喷洒在下腹,爽意似海浪,热潮一波又一波地把季苍兰吞噬。
闻炀舔的很卖力,舌头咂裹着干净的性器尖端渗出的白精,连带着唾液一起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下面湿了。”闻炀凑到囊带下连着的那条裹进的唇肉上去,笑了笑。
季苍兰垂着脑袋注视着他伸出舌头,在紧闭着的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呃呜——”
他抿着嘴巴,在声音发出前重新含进喉间。
闻炀呼吸变得粗重,舌头舔开了猩红的肉壁,齿间不轻不重地掀起肿胀着立起的阴蒂轻轻磨了磨。电流一样的爽意瞬间遍及全身,季苍兰后背的神经痛痒着随着脊骨攀爬,他习惯性前弓了下腰,想把腿并拢。
但闻炀的手不可挣脱又不能拒绝地掐着大腿两侧的软头,手指微微陷进嫩白的皮肉里,留下五个指窝。他舔着缝里流出来的水,舌头吮吸又扯咬,争先恐后地卷入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