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可寻(63)
徐楚河噗嗤一声笑了:“你可真是……”
陆鸣殊:“不过和秦家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秦峰虽然是个废物,但他大哥秦杉是个有能力的,前两天我们还一起吃过饭。看来秦峰这是想从他哥手里抢肉吃。”
“哈哈哈哈哈……”徐楚河更乐了,“怎么的,秦小废物想跟他哥争家产啊?真特么逗,凭他那点三脚猫的本事,给他哥擦鞋都不够……不过你真不找你那小哥哥啊?”
说话间三人已经行至车边。宋时然近来身体不大好,三不五时感冒咳嗽,徐楚河不放心,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又千里迢迢从京市请了很有名望的老中医过来。
那老中医说时然是心气郁结,给他开了些开郁散结的中药,时然不爱喝,徐老畜生屁颠颠地在跟前哄。
因为喝药,宋时然最近都不能沾酒,自愿给两人当司机,所以只开了一辆车过来。时然先坐进去,徐楚河跟着钻进副驾。
陆鸣殊却没急着进去,站在车边点了支烟。
“不找。”
徐楚河适时露出点遗憾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在遗憾好兄弟和救命恩人兼初恋有缘无份,还是遗憾不能拿这事取笑好兄弟。
陆鸣殊猜测是后者。
“也是,谁知道小哥哥是弯是直,没准儿已经生了个小小哥哥了。”徐楚河说。
陆鸣殊掀起眼皮往车内瞥了他一眼,心想,果然如此。又想,我好好的时然弟弟,怎么就眼瞎看上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眼睛不要的话其实可以捐掉。
“刚刚没喝够,要不上我家继续?”
“不。”陆鸣殊下意识拒绝。他甩下里头一帮子朋友,是想去找顾浔的。想他、想见他。
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快11点了,从豪情赶回去要大几十分钟,那人肯定已经睡了。明天还要上班,陆鸣殊舍不得打扰他休息。
“你们回吧,我打车。”他朝宋时然说。
“别啊,回家干嘛啊,还早呢,陪我喝几杯去,我为了你抛弃花花世界,你现在连酒也不肯陪我喝?还是不是兄弟了……”
徐楚河出来,把后座的门开了,强行将陆鸣殊往车里塞。“喝完也别回家了,就在我那住下,省得时然送来送去的辛苦,是吧时然?”
宋时然沉默了一晚上,一个字都没说过。这会儿也是。
后者自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摸了下鼻子,使了个狠劲把陆鸣殊推进车里,自己坐回宋时然旁边。“好了时然,走吧。”
宋时然便默不作声地启动了车子。
察觉到司机心情不佳,徐楚河也不敢再瞎BB,拿出手机默默问好兄弟:
——时然怎么又生气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你说他怎么这么爱生气啊我就不明白了!
——难怪那老中医说什么心气郁结,他这一天天的瞎生闷气,能不郁结吗。
——老头还说要他保持心情愉悦呢,否则长期这样对身体不好。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都快愁死了。
后面跟了好几个崩溃的表情。
“……”陆鸣殊心想,我特么还不明白了,你脑子里面装的到底是豆腐还是浆糊,怎么能蠢成这样呢。
——要怪就怪秦峰吧。
谁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往宋时然心窝上捅刀呢。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和时然今晚就没说过话吧?
——还是他私下里招惹过时然?什么时候?为了什么事?去他大爷的,姓秦的怎么敢!我弄死他!
陆鸣殊:“……”
第68章
有时候真不知道这老畜牲到底是弯的还是直的。最折磨人就是这样。
陆鸣殊从车内后视镜里对上宋时然的视线,后者紧抿了下唇,神色冷硬。
啧啧。到底是什么孽缘啊。兄弟一场,还是让我来帮你们一把吧。陆鸣殊心想。
——秦峰说的那个什么流量小花,你这回认真的?
——嗐,什么认真不认真的,我就是觉得她长得好看。
好看?这可真是新鲜了。以往徐老畜牲选择床.伴的标准,只有丰不丰满、翘不翘,至于你是瓜子脸鹅蛋脸还是蛇精脸硅胶脸,全无所谓。
这回居然是因为好看?
陆鸣殊最近心思全在男朋友身上,倒是没怎么关注过那朵小花。但从照片上来看,也没漂亮到能让老畜牲收心的程度吧?
陆鸣殊又从后视镜里扫了眼宋时然,后者这回没看他,目光注视着前方,认真地把着方向盘。时不时低低地咳嗽两声。
每当这时候徐楚河总是下意识朝他望一眼,眉毛拧着,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
陆鸣殊:“……”
陆鸣殊再度无语。这两人特么就该锁死。
前方一个红绿灯,宋时然把车停下,偏头盯着人行道上手牵着手的一对小情侣。路边的霓虹映照在他脸上,光影明灭变幻,他的眼眸也跟着明明暗暗。
就是在这个瞬间,陆鸣殊陡然想起了那个新晋小花的脸。
对着镜头垂眸一笑的样子,与此刻的宋时然有六七分相似。
原来如此。陆鸣殊悟了。
——所以你觉得她好看在哪里?展开说说。
他好心提醒猪队友。
——这个……反正就是好看,我一看见她这张脸就觉得喜欢,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能特么没见过么!这张脸的正主就杵你边上天天看着呢!
陆鸣殊循循善诱:“那你有没有觉得她和谁长得有那么一点点像?”
徐楚河撑着额角努力思索了一番,之后回陆鸣殊说:“没觉得啊,谁?”
算了,没救了。直接埋了吧。
这人为什么能这么蠢,为什么!
所以时然到底喜欢他哪里!
“没什么,当我没说。”陆鸣殊说。如果他是宋时然,一定早就和这个老畜牲同归于尽了。
真特么上辈子欠的。
车子停入地下车库,宋时然率先从车上下来,目光冷冷地扫过车里的两个人,语气更冷:
“二位少爷,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我面说的,发微信好玩么?要不我先走,不打扰您二位?”
“哎呀别呀,什么你们我们的,咱俩才是一头的,谁跟陆圆圆一头啊!”
徐楚河这个老畜牲转头就把兄弟卖了,扯着宋时然袖子不撒手,“我就是、就是在问圆圆他那个宝贝的事,是不是啊圆圆?”
看在老畜牲使眼色使得眼皮都快抽筋的份上,陆鸣殊勉强点了下头:“啊,是,说我宝贝呢。”
宋时然谁也不理,甩开徐楚河闷头往前走。索性方向是朝着电梯走的,不是真的要离开。
“时然你慢点儿,我们真就是在说圆圆的宝贝,他最近闷声不响的,人影儿都找不着,我可不得好奇么?”徐楚河追在后面急促地解释,“所以圆圆,你那个宝贝到底是谁?”
陆鸣殊不紧不慢地落在最后,将两人的聊天记录截了图,传给宋时然。
后者边按下电梯键,边低头看手机,神色时而缓和、时而凝重,看得出来心里正经历着一番大争斗。
然而罪魁祸首本人却毫无所觉,开始纠结起好兄弟的小宝贝:“所以你那宝贝到底是谁?我怎么不知道你最近有新宝贝……草,该不会是那个姓顾的小明星吧?!”
兄弟,该你敏锐的时候你像个傻子,不该你敏锐的时候你为什么这么聪明?
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被人弄死的你知道么?
“没有的事,你别瞎猜。”陆鸣殊矢口否认。
另一边,本该已经休息的顾浔却还醒着。
房间里的灯早就关了,屋内唯一的光源是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幽蓝光。
半个小时前他就打算睡了。陆鸣殊今晚有酒局,结束时间不定,让他不用等自己,顾浔就真的没等,值班回来冲了个热水澡,又喝了杯牛奶,就上床了。
牛奶是陆鸣殊买的,叮嘱他每天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