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隔壁校草宣称喜欢是否做错了什么(51)
“想法很好。”闻溯冷冷地说。
江逾白又是一摊手,笑道:“看吧,你也这样觉得了。”
闻溯继续说:“以后再敢这样想,题量加倍。”
“……”江逾白不笑了,但他朝前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你会喜欢裴斯言吗?”
“…………”
闻溯几乎被气得冷笑。
江逾白察觉到危机,却并不完全闭嘴,嘀咕一句“你一副想把我脑袋按进马桶里的表情”,哒哒哒往前跑。
直到跑进了农家乐,这家伙才停步,扭头一看,发现闻溯头顶上还戴着他之前瞎编的花环。
压住了闻溯短发的枝叶被风吹得像在跳跃,但男生依旧是一张冷脸。
“你怎么还戴着这花环,这么喜欢的吗?”江逾白情不自禁逗他,“那等进了城,对象给你买个更漂亮的。”
闻溯往上望了一眼,把头顶的东西拿下来:“称呼应该纠正为草环。”
“就是花环。”江逾白拒不纠正。
农家乐是这趟秋游的最后一个站点。吃完了饭,各班的人各自坐上大巴车,前往高铁站,等到回了临江市,行程便彻底结束。
但进城之后,闻溯并没有等到他对象给的“买漂亮花环”的许诺。江逾白沉迷游戏无法自拔,到手机第两次提醒电量低时才依依不舍抬起脑袋。而这时他们已经到小区了。
暮色四合,街灯如海。
偌大的复式双层房迎回主人。这里已经看不见曾经刻板冷清的样板房气息,餐桌多了水杯,茶几上多了零食水果,电视柜上多了游戏机,甚至门口还多了一张“能活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的地垫。
家政阿姨来打扫过,楼上楼下一片整洁。阳台上的盆栽们也得到了照顾,酢浆草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悄然开了花,红紫相间,十分可爱。
江逾白给手机充上电,然后把行李箱提上楼,收拾整理了一阵,外卖到了。
家常的三菜一汤,都很清淡,洗一洗这两天吃多了烧烤、胃里的腻。
这一天轮到闻溯洗碗。江逾白吃饱喝足伸完懒腰,坐到几乎长在了客厅落地窗前的大提琴后,拨了两下琴弦,,慢腾腾地给琴弓涂松香,开始练琴。
而闻溯回到客厅,打开了江逾白住进来之前或许一千年才会开一回的电视,搜起电影。
“你打算看什么呀?”江逾白的注意力非常轻易地就被吸引过去,他的音乐练习才进行到音阶琶音阶段,目光渐渐挪向壁挂电视,问完又意识到:“你不去做作业吗?”
这个周末学校虽然组织了秋游,但各科老师依旧布置了作业,只不过数量相对比较少罢了。
“不是约好了要过个轻松的周末?”闻溯道。
江逾白不禁笑起来,“约好的不是让我过一个轻松的周末吗?你们学霸的轻松,难道不是是‘哇这次发的试卷竟然只有区区10张’?”
“练你的琴去。”闻溯懒洋洋靠上沙发。
大提琴声重新响起来,但江逾白提出要求:“我想再看看上一页,上一页有个名字好像很帅。”
闻溯瞥他一眼,按着遥控器往前翻了一页,“不练琴了?”
江逾白:“边练边看嘛。”
闻溯点开了江逾白觉得名字帅气的电影。
而后者说着边练琴边看电,但音阶还没练完,便丢开琴弓跑到了沙发上。
一部电影也就两个小时,看完再练嘛。
但他们俩都没料到这是一部恐怖片。前十分钟家庭欢乐温馨的日常结束,剧情一转,色调一昏,配乐变得诡异,镜头给到鬼魂。
江逾白愣了一下,伸向茶几零食堆的手顿在半途,然后掏手机查了查,把屏幕亮给闻溯:“换一部片子吧?”
“也不……”
“你连赶尸表演都怕,这种程度恐怕要吓哭哦。”
“……”
江逾白话里的某两个字显然刺激到了闻溯。闻溯隐蔽地眯起眼,到嘴边的话生生改成:“也不用。”
“真的吗?”江逾白不信,抬起手肘一拱闻溯,揶揄,“那你应该不介意我把灯关掉吧?”
“……不介意。”
“窗帘也拉上?”
“行。”闻溯咬了咬牙。
“好的!”江逾白笑容灿烂地拉上窗帘关掉了所有的灯,然后捞起一袋薯片,哗啦撕开。
周围陷入黑暗,恐怖氛围营造得非常足,没关紧的落地窗漏进冷风,吹得窗帘起起落落,小区里传来野猫凄厉的叫唤,而楼上楼下的邻居偶尔还会开关门。
随着剧情的推进,音效和画面愈发惊悚,闻溯下意识要拿手机转移注意力,偏偏江逾白看出殡不嫌殡大,一把扣住他的手:“我们看恐怖片,一般都不会玩手机的。”
闻溯抿起唇。
这时电视里传出一声一声幽幽的滴水声。
滴答——
滴答——
闻溯家里的电视很好,音效立体逼真,再加上环境昏暗幽冷,饶是江逾白,也觉得瘆人。闻溯身体变得紧绷,反扣住江逾白,手劲异常的大,几乎要将他骨骼捏碎。
江逾白立刻品出不对劲儿,眼疾手快将电视一关,又翻出另一个遥控器开灯。
华光落回室内,刺得闻溯闭上眼,他面色苍白,呼吸比平时急促,三五秒后再抬起眼,眼神非常沉。
“溯……”
“我上楼待一会儿。”
闻溯松开江逾白,起身就走。
客厅里唯余江逾白一人。他揉了揉被捏疼的手,仰起头看向主卧紧紧闭上的门,过了一会儿踩上拖鞋将落地窗关好,又去了一趟厨房。
微波炉发出“叮——”的响声,江逾白用衣袖包着手把热好的牛奶端出来,上二楼走到主卧门口,拿头敲门。
闻溯隔了好几秒才来开门,目光扫到江逾白的手,立刻将东西接过去。
“又不戴隔热手套。”他轻斥了一句。
“效果不都一样。”江逾白甩了下衣袖,抬手拍拍闻溯的头,“那电影太坏了,居然吓我们溯溯,以后都不看了。”
闻溯房间里灯开得很亮,发梢被镀上一层金芒,他的面色比刚才好了许多,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冰山帅哥。
江逾白的笑映进闻溯眼底,他意义不明地掠了这人一眼,没接话,也没把有些烫手的牛奶放去桌上。
“你今晚睡得着吗?”江逾白活动了一下手臂。
“睡得着。”闻溯道。
”那你接下来打算干嘛?换一部电影看,还是看点小说漫画?“
”做题。“
听到这个答案的江逾白嘴张成“O”型:“你太拼了。”
江逾白感慨摇头,用力按了按闻溯肩膀,示意他速去学习,然后去了自己的房间。
这间客卧根据他的喜好添置了许多东西,最醒目的便是瘫在床上双目无光的宜家鲨鱼和坐在架子上状似痴呆的弱智海鸥。
江逾白在书桌上找到要用的东西,离开前往隔壁的方向看了一眼,脚步折向床,把被子和鲨鱼一起抱起来。
他回到闻溯卧室门外,腾不出手,再一次拿头敲门。
闻溯这一次开门的速度比上一次快,沙沙的脚步声转眼来到门后。
咔啦。
门往内拉开。
江逾白上半身从门缝里歪进去,对闻溯说:“客人,您点的□□到了。”
主卧里的灯光也落到江逾白身上,短发乌亮,眼里柔光细碎,颈线收在锁骨处,清瘦又美好。
闻溯和他对视半秒,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移,眸光变得幽深,却又和他怀里的鲨鱼对上眼神。
这个瞬间,闻溯的表情有点儿嘛。
“我没那么胆小,不用陪。”闻溯说。
“那我点你□□?”江逾白道。他很担心闻溯,为此不惜胡言乱语:“昨天我把你的第一晚睡了,怎么能就此不管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