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日常慢热文(28)
他们在手机上找来教程,红彤彤的窗户纸被剪成兔子,雪花,小人儿,啥样的都有。于映还想照着魏允的模样,剪一个他出来,结果剪完一打开,什么都不像,把魏允给逗笑了。
于映被他笑得不高兴,拿起一张新的要重来,他连忙按下:“好了好了,不丑。”他将剪坏了的那张对到窗户口上,说:“挺好看的。”
“我又不是聋子,刚刚还说丑。”于映才不信他的鬼话,但也没有要继续剪的意思,他有小情绪了。
“你把我剪成这样,我还不能说了。”魏允抬手薅了一把于映的头发,将剪纸收好放进衣服口袋里。
边上还跟着其他小孩,于映除了自己剪,也会监督他们,不是看他们剪得好不好,而是有没有乱用剪刀,毕竟是铁器,戳在身上就是一个洞。
跟魏允说话的时候,于映撇到身边的小孩儿,手里剪刀在剪东西,眼睛却望着窗外出神,他猛地一惊,喊:“姜姜!”
喊了才想起这个小孩儿听不见,眼看剪刀就要切下,直接上手夺过。
姜姜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了半步,脸色白如纸,魏允看他不对劲,用手语问他:你怎么了?
“窗户,上,”姜姜看懂了手语,指着窗外:“有人,有,人在窗户上。”
听障儿童在发音上有时候不是很准确,再加上情绪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于映回味过来姜姜的话,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冬天室内外温差大,玻璃上总会蒙一层雾,于映用手抹去,透过清晰的部分,他看见对面五楼窗台上,坐着一个人。
“!”于映瞪大了眼睛,手下意识去找魏允。
魏允自然也看见了,他朔然起身,拍了拍于映的肩膀:“你好好在这等着,我去找人!”
“好,你快去。”
目送魏允离开,于映又将视线转移到窗外,掌心不自觉收紧了。
对面那栋是宿舍楼,白天大家都在外面活动,因此楼里人很少。他不知道那个人想干什么,是单纯的觉得太无聊,跑上去透透气,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寻短见?
两种结果,他更倾向于前者,但考虑到当下地点周围环境,他又觉得真相更靠近后者。
“哥哥。”
耳边传来姜姜的声音,一双小肉手攀上他的脖子,于映左臂一展抱住他,右手做手语安慰:没事,别害怕,小允哥哥去找人了。
姜姜额头贴着他的颈侧,不敢看外面,过了一会他问:“那个叔叔,会跳下去吗?”
于映浑身一僵,两秒钟后抱紧了怀里的小孩。
轻生者的情绪很重要,他们拨打了消防电话后,没有贸然靠近宿舍楼,而是等消防队到了,在底下布置好安全气垫,才进入宿舍楼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案:
书名:《我弟那么受结果是个1》
男幼师受*轮滑教练攻
孤儿院新来了个小男生,跟个姑娘一样后脑勺扎根辫儿,不喜欢说话,脾气爆,见谁躲谁,是个谁都不喜欢的小怪物。
齐慕作为孩子堆里的小班长,第一个跑上去送关怀,结果被小怪物推了个四脚朝天,哭着喊着让他滚远点。
齐慕滚了,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跟他说话。
后来,小怪物被人挤在河边,被骂是怪胎,是不会说话的哑巴。齐慕远远看见,提了根木棍把所有人都赶走。
“他们骂你怎么不还口?”
小怪物衣服被撕得稀烂,露出里面皮包骨的胳膊,眼泪糊了一脸,又脏又可怜。
齐慕扔下棍子,替他擦干净:“以后你跟着我吧。”
从那天起,齐慕有了弟弟,为了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他把小怪物照顾得好好的,帮他扎辫儿帮他做晨扫,吃的用的全都先给他。
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一起长大。
儿时齐慕是哥哥,小怪物是弟弟,哥哥撑着伞为弟弟遮风挡雨,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长大后,小怪物成了轮滑场上瞩目的冠军,齐慕是幼儿园老师。他将齐慕推至墙角,热烈而又深情的吻向他:“跟我好吧,哥哥?”
1.文案写于2023年1月9日
2.文案废,先写个草稿,后期精修
第24章 等风的孩子
消防队一来, 外面就聚满了人。
于映在房间里等得焦急,好几个胆子大心里又好奇的小孩跑到窗口去看,手搭着旁边人的肩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他知道, 这种情况在收容所从来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且当事人多为成年人, 小孩很少。
外面的吵嚷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于映不知道事情具体是怎么发生的, 只能看见很多人聚在宿舍楼下说话,消防员吊着绳索从天台悄悄往下潜, 又趁那个男人不防备,将其扑进房间。
距离除夕夜只剩一天,本该喜气洋洋的日子, 最终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晚上,于映低垂着头坐在床沿边,魏允在帮他洗脚,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腿感觉不到水的热度,但白腾腾的蒸气扑到脸上,他知道, 水是热的。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魏允的头顶, 他头发短,头顶上的小旋儿清晰可见, 于映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短发茬钉得指尖麻麻的, 但不难受, 反而有点儿舒服。
“怎么了?”魏允没抬头, 继续帮他洗。
于映收回手, 耸了下肩:“没什么。”
洗好脚,魏允把他抱到被窝里,转头又去收拾自己。于映侧躺着,眼珠子追随着魏允的身影转,等他忙完躺到床上后,立马伸手去环住。
魏允‘啧’了一声,把被子拉拉好,说:“你都多大了,还总这样,不害臊啊?”
“哎呀,不害不害。”于映小声喃喃,头又往他肩膀上蹭了蹭:“我都抱了多少年了,害啥臊啊。”
魏允嘴上这样说,手却搭到他背上,像拍小孩一样拍了两下。
他知道白天的事发生得突然,这个人没缓过劲,所以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温柔了许多:“后天就回去了,明天下午我们把衣服收收好,剩下的都留给他们吧。”
于映靠在魏允的肩窝里,轻轻‘嗯’了一声。他们每次都带着几大箱过来,回去的时候除了装衣服的那个箱子,其他都是空的。
宿舍没有窗帘,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将地板染成青色,于映还是刚才的姿势,抱着魏允在黑暗中眨眨眼,呼吸全喷到了魏允的颈侧。
他小声说话的时候,声音粘粘的:“今天那个人是谁啊?他怎么了?”
“没问名字,只知道他是上个月刚到这里的。”魏允说。
“啊?”于映抬头去看他:“那才来一个月,怎么就要这样了呢?”
没听到魏允说话,他又问:“那他是怎么来的收容所?身上哪里不好?”
“腿不好。”魏允换了只手抱他:“唐所长说,来收容所之前他是个流浪汉,平时要么睡桥洞要么睡大街,不被人赶就行。两个月前,他睡在桥洞底下的人行道上,有辆车子失控,不小心开了上去,碾到他腿了。”
于映又是一声‘啊’,急急问:“没送去医院治吗?”
“送了,说是碾得太狠,只能切掉。”
于映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今天见过,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人的身上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
但转念一想,这个收容所里,哪个人身上没发生过离奇的事呢?
他很喜欢的那个叫嘉嘉的小女孩,原本是个健康的孤儿,在孤儿院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没人重视,烧坏了视网膜,成为了视障儿童。还有姜姜,一出生就听不见,父母四处给他转院找医生,结果耳朵没治好,两个大人先意外离世,留下他一个人无亲无故的。
停顿了很久,于映又将头埋了下去,鼻子里全是魏允的味道:“那,他还好吗?还有那种想法吗?”
魏允将下巴垫在他的头发上:“唐所长说明天会找医生开导他。”
虽然人救下来了,但情绪一直没稳定,所以不了解内情的人不能贸然上去说话,谁知道哪句不对,就又把人给点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