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杀猪盘了怎么办(71)
他偶尔抬头就能看到坐在饭厅办公的邢卓。
邢卓这个矫情的怪人,在外面忙完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家才开始做自己的工作。又因为刚才的对话,表情和目光又开始不对劲。
对视的次数多了,江畔捏着南瓜,想着要不找个话题来说吧。
叮咚。
门外,在外面托管一天江亦江亚回家了。
邢卓站起身,走去开门,不一会就听到陆然栩他们在门口打招呼的声音。
江畔低头一刀劈开了南瓜。
江亦江亚仰着头看着来开门的邢卓,跑回来的模样,脸颊各有两团红腮红。
身后的两个大人对江亦江亚赞不绝口,夸他们性格很稳重,也不爱大声哭,什么都自助,真的不怎么让人费神。
就趁大人说话的时候,两人换了鞋,自觉地去洗干净两只小手。然后着急着去找江畔就要从梯子上跳下来。
邢卓让他们洗一洗脸,便用小手鞠了一把水,往脸蛋上搓了搓,被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头,打着旋。
邢卓取毛巾擦他们脸上的水渍,又摸了摸他们发质偏软的黑发,突然想到,江畔现在一头短短的黑发,都要忘记了,在高中时,江畔从高中时头发在不经意间就会有好看的卷度。
那时候的江畔真是太让人怀念。
在他分神的几秒钟,江亦江亚从他手上逃走,等邢卓找出去,他们已经跑到江畔身前,捏着小手,脸上正露出想要夸奖的小表情。
而一旁的时尹杰悄悄对陆然栩使眼色,认定这两个小熊软糖一样的小男孩就是江畔的亲儿子。
他们对这两个好玩好看的小孩来历心里好奇得要命,但邢卓似乎现在还不想解释。
他俩便各有猜测,还下了小小的赌注。
等时尹杰也去厨房,陆然栩远远看几眼,心底也有了些怀疑了。
这两个小男孩怎么看就像是邢卓和江畔两个人的亲儿子呢?可是同母异父不可能长这么像。
难道邢卓搞了什么医学奇迹吗?
邢卓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勾起了远道而来的友人死去多年的好奇心,趁其他人在厨房,将陆然栩走带屋外,谈起某些涉及国际法的事情。
谈了十来分钟,邢卓习惯性回头看看江畔,就发现两双暗中观察的大眼睛。
江亦江亚又开始一日一修行——观察邢卓。
邢卓手指刮了刮下巴,想起,这两个小子好几天都没叫过自己了。也就是把他们托管给了外人,就不认自己了?
他抬脚做出要进屋的动作,藏在玻璃窗后的江亦江亚就跑了。
他说:“小白眼狼,就像是我惹到他们了。”
陆然栩宽慰邢卓:“也是到了有心事的年纪。”
邢卓一边长眉高高吊起,他们?这白嫩漂亮、肥美敦实的三岁?怎么觉得这两个小子暗地里像是有个大计划。
邢卓去找不知道跑到哪里、躲起来说悄悄话的江亦江亚,路过有破壁机工作声音的厨房,突然时尹杰带着温哥华口音的声音: “……没有,你一开始就不一样。”
江畔低头切着菜,旁边的蒸锅冒着一串白色蒸汽,他声音淡淡和缓:“我们分手后,邢卓后面的那几个男朋友不也就换了风格吗。”
时尹杰干笑,投入地洗菜,没说话。
江畔微微偏头,似乎看了时尹杰一眼,说:“你替他紧张什么,都是分手后的事了。”
江畔并不介意。时尹杰松口气,作为邢卓的朋友,也因为在他们看来结束一段感情后的move on很正常,只是担心保守的江畔会不高兴。
他便问:“Joshua和你说过这些吗?”
“没有。”江畔说,“他怕我生气。”
时尹杰畅所欲言:“Joshua不是很会哄人,哈哈,都不敢和你说实话。”
“嗯,很会哄人开心。”
心里狠狠一跳,“你出去,我来帮忙。”邢卓走去拉开拿着根西芹的时尹杰,取代了他之前的位置,悄悄地看着江畔。
没外人了,邢卓说:“那些话不是说来哄你的。”
江畔问:“哪些?”
邢卓目光沉黯,以前虽然接触过别人,但也只是想试试。
江畔似乎真的不介意他好听的假话,也不追究他美化过的过去,把切下来的胡萝卜头放在他手上。
邢卓问:“这个做什么?”
“做幼苗。”江畔说,“江亚要种。”
搬新家时就和他们说一起种点菜,江亚也在那时候说自己要种点送人的胡萝卜。但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这事差点忘了。
被赶出厨房的时尹杰和陆然栩以为他们会吵架,屏息凝气地在客厅玩着飞行棋,斜着目光看到邢卓从厨房出来,从书房找出从秘鲁带回来的一个土罐,折起衣袖,在外面装上土,把江亚的胡萝卜种上去。
抱着罐子去找江畔时那个表情,和刚才的江亦江亚简直一模一样。
陆然栩便觉得自己的胜算大了些,“等着吧,绝对是Joshua的小孩。”
“不可能。”时尹杰做了一个加注的手势,“reraise。”
陆然栩毫不犹豫地根注,还没开口,“你们在说什么?”邢卓从厨房出来,双手插兜弯腰来听。
听朋友这么好奇两个小煤气罐,邢卓也没打算解释,问:“赌的什么?”
听到注金不到五位数,觉得很没意思,邢卓坐在两人中间,双臂搭在他们肩上,“这样,你的迈凯轮720S,你的黑武士大黑牛。输了的人就送给他们两个。这么玩才有意思。”
邢卓莫名其妙就成了庄家,陆然栩觉得有诈,时尹杰却不觉得自己会输,马上答应了。陆然栩想一想,觉得自己怎么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便也点了头。
邢卓微微一笑,拍拍他们的肩膀,“等着,过两天江畔给你们翻牌。”
第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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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心底决定了后天就走,年前猎头帮他联系的公司,一直在等他的回复。经历这段时间的一系列事情,在多陪江亦江亚,还是工作赚钱,江畔心底已经冷酷地选择了后者。
这事他还没告诉邢卓,倒不是担心邢卓不答应,就是不想看到邢卓一言不发的目光。
看看脱光了的江亦江亚,江畔心想,要不让他们去传话吧。
江畔用浴巾裹着他们,问:“想回家了吗?”
江亦说:“想。”小憨憨江亚歪头问:“这里不是新家吗?”
“算是你们的一个家。”江畔又问:“可是你们该去幼儿园了呀。”
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上表情迥异,江亦犹豫,看着他的眼色,“……”江亚则诚实的摇头,大大的眼中写着一直不上学就好了。
江畔摸摸他们聪明的小脑袋,说:“该去上学了,而且钢琴课也好几节没有上了,老师都说想你们了。”
江亚马上说:“可是我不想她。”江亦窃喜说:“这里没有钢琴。”
江畔说:“对啊,这里没有钢琴,所以该回家了。幼儿园里有你们的朋友,还有莫宁呢,要把种的胡萝卜给她呢。”
……
耐心劝学,成功后江畔拍拍他们的光屁股,准备叫邢卓来给他们洗澡。
邢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门外,身上也已经摘掉了腕表和袖扣这样坚硬的饰品,没等江畔叫他的名字,他已经走进来,双手稳稳接过他们,顺手把江畔搂住,嘴唇紧紧压在他脸上。
被压在两人胸口中间的江亦江亚好不容易拱出头抗议,却不知道两个大人做了什么,只能怀疑地左看右看,被抱着去了热气腾腾的浴室。
江畔送带熊耳朵的睡衣迟了三分钟走进来,牛奶皂香的浴室里,两小一大坐在泡泡堆里。邢卓掐着他们的脸蛋,眼角带着游刃有余的冷笑。
余光一瞥,看向他,邢卓说:“进来一起洗。”
浑身沾满泡泡的大泡泡江亦江亚求助地看过来,说:“舅舅一起嘛。”“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