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杀猪盘了怎么办(38)
邢卓看着江畔的目光渐渐蜕变。
他就说,为什么重逢后江畔就很奇怪,太冷静太克制,就像是在隐藏着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可是,为什么,江畔说这番话时,邢卓仿佛从他眼中窥见了已经过去的艰辛,还有都是邢卓曾带给他的,伤痕累累。
邢卓没说话,拿出一支烟,手拢住摇晃的火光,点燃了,吸烟时目光依然看着江畔,将他从头看到脚。
“江畔。”他的名字和热烟一起吐出,“江畔”两个字好像含着千言万语。
以前的事我都说清楚了,可是你就是不信。
而江畔目光戒备,邢卓突然笑了下,什么都不想说了,问:“你今天来帮谢晗磊带孩子?”
江畔表情出现不易察觉的裂纹,呼吸一下,忍耐着问:“你都看到了?”
“年纪轻轻就有两个儿子?是看到了。挺会玩的。等他弄垮了广东的分公司,账上的窟窿补不了了,就让他卖个儿子给我。”
江畔表情微妙地看着他。
邢卓轻轻扬起嘴角,“奇怪吗?你眼里我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
江畔嘴角挂着嘲弄的笑。
邢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江畔眼神慌了一下,觉得喘不上气,绷紧了脸脱口质问:“我的辞呈是你删掉的?”
“不同意就删了。”
“你就是个王八蛋,你以什么身份来打扰我的生活?”
听到江畔骂人,不知为何邢卓在积压的不满中感到愉快,微微握紧了抓他的手,低下头,鼻子碰到他的额头。
“邢卓!”
邢卓看着江畔柔软雪白的脸颊,那种目光出现在床上,漫不经心地,“嗯?”
电话响起来,邢卓也没管,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江畔。
江畔用力将他推开,又被拽回去 ,邢卓把手机放他手上,“帮我最后个忙,接。”
没有备注的来电,但邢卓显然知道是谁。
手机放在江畔耳边,那边就说:“Daddy为什么不接人家电话?”
江畔看着邢卓,邢卓知道电话那头涂棠会说什么,眼底有江畔熟悉的笑容。
江畔还颤栗的心神渐渐冷却,说:“别再打了。”
“你是谁?”
“谁也不是。拉黑了。”
解决掉电话那头缠人的麻烦 ,邢卓最后看他一眼,收起手机便走了。
一个人朝停车场走,邢卓给马场主发了消息,事情下次再谈。
没走多远,邢卓被一道稚嫩的声音叫住,“叔叔。”
邢卓回头看到果树下的小孩,捏着两只小恐龙,在板凳上玩。
看周围没大人,邢卓行为高尚地折回去,走到他身边,“你是呀呀吧?”他和他哥还是有点不一样,他耳垂要厚些。
“嗯。”
“你哥呢?”
“去卫生间了。”
邢卓看眼他在玩的恐龙,故意问,“恐龙会不会吃人?”
“不会。”
“为什么?”
“那时候没有人。”奶声奶气地解释,“中生代没有人类。”
邢卓愣住片刻,揉揉他的头发,又捏他Q弹的脸蛋。
小孩用恐龙玩具推开他的手,皱着眉不满地看眼力气很大的邢卓。
手上好像沾上了奶香,邢卓心底冷笑,谢晗磊何德何能。
“弟弟。”邢卓和小孩一起回头。
工人领着他哥,就在后面。
小孩从凳子上跳下来,朝人跑过去,
跑到半路,急忙刹车,站稳了回头对邢卓挥手拜拜。
邢卓感到一阵舒心,转身离开。
江畔带着从饭店买的热牛奶,见到两个小朋友时心情愉快。
以他对邢卓的了解,这个人不会再纠缠下去。
这么容易就搞定了大麻烦,抱着兄弟两个,江畔决定给他们报一门马术课,马就让谢晗磊帮忙订。
“我们去看小马。”把吸管给他们插上,江畔亲亲他们的额头。
江亦一手抱着牛奶,递给他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拣来的名片。
江畔一看,不舒心地皱起眉,竟然邢卓的。
当江畔看过两个小朋友,这破烂是谁捡回来的一目了然。——江亚心虚地低头咬着吸管。
江亦拽拽他的衣角,江畔问:“怎么了咿咿?”
已经识字的小朋友说:“爸爸就叫邢卓。”
第30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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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江畔一直觉得自己这两个小熊仔憨憨的很珍贵很可爱,但有时候也有一种他们很狡猾的错觉。
看看名片,又看仰着头看自己的小朋友。
到底谁给他说的,小朋友2、3岁时对世界的记忆基本不存在?
江畔说:“真的呢,同名同姓。”
双胞胎对看一眼,似乎在江畔眼皮底下达成了共识,小脑袋恍然大悟般地点点,然后乖乖牵着江畔皙白的细手指,跟在江畔左右,地上两个圆圆的影子。
江畔暗自思虑一阵,又觉得他们能想到什么,也就是稀奇一阵,就忘了。
毕竟“爸爸”这个东西,还没有江畔允许他们偶尔吃的薯条重要。
果然在回家之前,他们把这个“偶遇”抛到脑后,更期待江畔答应做的汉堡包。
新的一周,正式的人事通知还没出来,但公司内部已经有关于广州分部的消息。
还不知道会派谁过去,公司上层又一阵情绪上的波动。
时机不对,江畔他们部门和同属市场的拓展部对接年度预算的工作。
在盛讯这样的通讯公司,和打造真正的品牌相比,公司肯定更想看到的是销售线可视化的营收,所以设计部并不独立,一直和拓展部同属市场,两个部门的预算是归拨到一起。
要是设计部佛系一点,当个小美工小后勤,事情就很好办,但江畔一贯有自己的坚持和主张,让人非常头疼。同事也一直指责他脱离实际,根本不懂市场。
每年到谈钱的时候,两个部门吵架已经是国际惯例。
中午开完会,对方说: “江总,我对事不对人。”
江畔冷淡地点头,回到办公室坐了一会,没胃口吃东西。把摘掉的工牌扔桌上,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包烟,然后在附近小区找了一张长椅上。
邢卓找过来,远远看一个人躲起来的江畔,穿着一件薄衬衫,疲惫覆盖在苍白的脸上。
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边,江畔刚偏过头,脱下的外套,搭在他肩上。
江畔并不觉得冷,只是带着体温的外套盖过来,浑身就像是冻伤了一样刺痛。
他肩膀刚动,邢卓顺势就收紧手,抱住他的后背。
可能是疯子力气大,邢卓只用一只手就把江畔控制住,“别动,我不介意两只手抱你。”
江畔握紧的手松开又放下。
邢卓兀自悠闲地抚摸他的脸,“吵架输了不高兴?”
江畔以前每次骂完他,咬得下唇绯红,眼睛又亮。现在累得像是生了病。
邢卓问:“怎么在这上班,我以为你会想当个兢兢业业的小画家,除了创作,其它的什么都不管?”
“没有这种地方。”
邢卓说:“我这就有。”
江畔打起精神面对邢卓,脸色僵硬,“昨天我的话你听不懂吗?”
邢卓毫不在意地挑眉 ,不知道何时看穿的江畔,“江畔想要掌握主动权,要先抑后扬。那么早就把底线亮出来,就吓不到人了。”
江畔不说话了。
在马场突然见到邢卓,担心的事一下变得触手可及,危机感瞬间袭来,那时江畔不经思考的摊牌的确空洞,不仅没有说服力,还可能引起邢卓的怀疑。
邢卓只是看起来对很多事不屑一顾,但性格很偏执霸道,喜欢从里到外地掌控。这次难道真的就什么都没做?
瞬间,江畔转过头,目不转睛凝视着邢卓。
江畔皮肤像雪,又带着香和让人想触碰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