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杀猪盘了怎么办(36)
市场设计的人看到他回来了,打哈欠的动作都不觉收敛了些,在工作小群里呼叫在茶水间吃早餐的工友。
“老大来了。”
他们老大,这一层都知道的大美人,光坐着就洋溢着静态的美感,一旦动起来,是扎人的。
江畔先替换了昨天的文件,又将留在桌上那些文件签了字,抬起眼皮,看外面位子上的人差不多都到了,在工作群里艾特了所有人,“十分钟后开个会。”
一会十点还有个公司的会要开,江畔不想上去讲。反正说了其他人也不懂,重要的话他就在部门里长话短说,一会的会议上需要讲的内容就交给了别人。
九点四十,谢晗磊晃到江畔他们办公区,敲敲江畔的桌子,“走,开会。”
江畔嗓子还有些哑,说:“忙不过来,小房替我去。”
“啧 。”大老板都在的会议,这可由不得他。
“我让人给我俩留了个好位置。”
看谢晗磊这不长心的样子,江畔没忍心告诉他自己准备辞职的打算。
五分钟后,谢晗磊将江畔和他的助理赶到了电梯口。
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说,要不是他今天来得早,可能十点钟的时候,江畔就在那个楼梯口抽烟,
他实在不懂江畔,怎么就这么讨厌邢卓,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谢晗磊说:“晚上一起吃饭,我要问你些事。”
江畔淡然地看他一眼:“没空。”
“那我去你家。”谢晗磊说,“你开车了吧,下班我坐你的车。”
江畔没说话,谢晗磊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邢总。”助理小房弱弱招呼后面。
谢晗磊 一回头,他们身后不近不远,竟然真的是邢卓。
邢卓似乎刚站在他们身后,对他淡淡颔首。
谢晗磊说:“巧了邢总 ,一起上去开会。”
“嗯,挺巧的,小谢总的办公室不在这层也遇上了。”
谢晗磊笑两下 ,正好“叮”一声,电梯到了,他退开半步,让邢卓走在前面。
一起乘电梯上楼, 邢卓顶高的个子站在前面,看不到刚刚让人有压力的目光,但仍然有莫名的威压,让人心里毛毛的。
到了会议厅,参会人员已经差不多都到齐,黑压压的两侧,连两边靠墙的椅子也坐上了人。
王知言看到江畔,笑着说,一会还要他讲讲新的品牌形象概念。
躲是躲不过去了,正式开始前,江畔找了下楼的楼梯间吸烟。
正在想着事,突然有所察觉地回过头,就看到邢卓站在转角的台阶上,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和重逢的那晚似曾相识,但邢卓没有走下来,只是神色微妙地看看他。
“江畔。”
江畔吸着烟,直视他的目光,“有事?”
忽略了江畔的防御 ,邢卓问,“不舒服吗?”江畔有了些肌肉,但依然很瘦,现在脸色也是苍白的。
江畔说: “心里不舒服。”
邢卓微微凝视江畔的那双黑眼睛,皱起眉闭上了嘴。
从楼梯间离开时,对江畔 说:“烟掐了,上来开会。”
年度战略大会还在进行中,邢卓坐在首排,手肘放在扶手上,支着额,听人汇报时,表情若有所思。
会议桌过长,人也多,下面的人,都没出来他在分神。
这些铺垫性的内容讲给其他人听的,而且这个小公司邢卓本来也没怎么上心,
王知言便没提醒他,毕竟他自己装模作样地在笔记本上涂鸦。
于是其他人就到看到一脸凝重的邢总似在汇报中有了什么想法,偏过头。一旁的王秘倾身去听他的安排。
邢卓压低声音问:“你说什么情况下,肚子上会有道疤?”
王知言说:“肚子上?是不是做过阑尾手术?”
是吗?
邢卓慢慢转移视线,在后面低着头的江畔脸上,轻轻掠过。
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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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盛迅这个年度大会进行到中午十二点,等下午四点还会继续。不过剩下的都是细节上的讨论 ,是谢晗磊这些高层的事,大老板一般不来,就不会像上午这么正式。
而邢卓下午也要去听个盛迅无关的融资报告会,不出意外是不会再来公司。
散会时,邢卓起身,余光里看到江畔和谢晗磊走在一起窃窃私语,在人不多的食堂,他俩也坐一块吃饭。
谢晗磊从江畔嘴里知道他准备辞职了,愕然片刻,“就因为他?”
“和他没关系。”
将江畔的脸左右看看,谢晗磊声音更低地问:“难道因为……他勾引你?”
这个用词一言难尽,江畔放下筷子,说:“……今天这饭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对一个直男说这些,确实有些反胃,谢晗磊也不想这么说,邢卓对他们又高傲又禁欲,但在深圳的最后一天,就看江畔的目光不一样,带着笑,也带点别的意思,像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男人在荷尔蒙上的感觉不好说,谢晗磊只能关切地看着不说话的江畔。
江畔叹一口气,问:“他能用什么勾引?”
“脸啊。”
真当人人都和邢卓一样是个好色之徒。
不想再提那个人,江畔说:“就是你想多了。我有自己的原因,想休息一阵。”再过两天幼儿园放寒假,他就带咿咿呀呀去别的国家逛逛。
“你想休息把年假用了,别瞎来,”谢晗磊不信他的说辞,但也没逼问,“而且他在这待不了几天了。不信?我帮你叫个人来问。”
没一会,端着餐盘的展潼站到他们桌前,“哈喽江总,好久不见。”
“hi。”
江畔看眼她来到地方,隔壁几桌,邢卓一双眼睛又黑又沉,正不偏不倚看过来。
展潼和谢晗磊两个饭友聊得很好。
近乎套得差不多了,谢晗磊看看全程没怎么说话的江畔,问:“小展,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是不是快走了?”
展潼说:“可能过两天就走了,老板大忙人。”
谢晗磊在桌下踢江畔的鞋尖,目光暗示“听到了吗”。
隔着餐桌和过道,可以将谢晗磊和江畔桌下的动作和暗中交流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
早就停下筷子的邢卓,脸色阴沉,连累其他人从他旁边走过,打招呼的声音都小心了些。
王知言慢慢吃着饭,跟着心累。
这人明明就不爱吃中餐,偏偏跑来受罪。
下午,邢卓特意等到了楼上的会议开始,拿上还在自己那的密钥,从下到二十二层的电梯里出来,朝江畔他们部门走过去。
见江畔没在自己的位置上,邢卓转身离开办公区,走到靠近男厕的安全通道,推开厚重的门,就听到没去开会的谢晗磊在邀请江畔这周末去骑马,“……我认识马场的老板,这周末去试试。”
江畔问:“马背那么高,摔到了怎么办?”
“娇气呢……”谢晗磊说,“买匹矮脚马,嘶,得买两匹哈?”
“不花钱吗?我考虑一下。”
……
邢卓收回手,从门口转身。
江畔在这里的入职时间是他们分手的一年半以后,那很可能江畔这上班的时候,就是他和章瑕朗分手的时候。
而江畔的员工资料非常简洁,连家人那一栏都是空的,但他现在和谢家关系匪浅。
没有和家人联系,也没有情人在身边,这些年都是谢晗磊在陪他?
想到这个,已经坐上车的邢卓微微吸了一口气。
有些后悔刚刚没去打扰他们。
还一起骑矮脚马?不怕把马压死么。
而楼梯间抽烟的两个人都没察觉有人来过,说完无关紧要的,谢晗磊扔了烟屁股,准备上去开会了,看靠着墙的江畔,夹着烟的右手搭在左手上,薄烟后的表情有些迷离。
“我觉得你这两天抽得有点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