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杀猪盘了怎么办(22)
二月临近春节,江滨接到江畔的电话,让他去纽约。
江滨和朋友来纽约玩过,但还是一直想来找江畔玩。因为江畔有钱。
去纽约前,江滨告诉老爸,江畔让自己去纽约过春节。
老爸很欣慰,两兄弟青春期一过,关系缓和了很多似的。让他到纽约后,让江畔联系家里。
江滨兴高采烈地请假过去,没等到江畔的招待,就被江畔关门打了一顿。
江滨捂着脸打国际长途,对电话里喊,“江畔疯了。”
江畔拿过手机,说:“如果你们再纵容江滨大手大脚花钱,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我再也不会回去。”
“江畔……”
江畔挂了电话,伸手递回手机,江滨缩了下肩膀。
江畔冷冰冰看他一眼,把他扔在客厅,不管他,他爱上哪上哪。
江滨脸僵硬地站一会,冒着火接起国内重新打来的电话。
江畔开完小组会,走出房间,被老爸老妈哄住的江滨已经端着面在嗦,江畔接了水要回房间,江滨在背后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嗯。”
江滨咂咂舌,他刚刚去厨房找吃的,本以为江畔家什么都没有,毕竟江畔也不会做饭。但厨房里应有尽有,还架着一本菜谱。
江滨吃口面,问:“是这的人?”
“嗯。”
“男的?”
“嗯。”
江滨咕咚咽下面条,神色微妙地看眼江畔。
江畔神色坦然,看他不问了,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江滨说:“你的面在里面。”
江畔不吃猪食,坐下没动,看江滨呼噜呼噜吃着。
江滨就这一点好,不长心眼。开朗外向的大男孩,所以哪怕是不懂事了些,但所有长辈都疼他。
虽然和江滨不是双生子,但看到高大健康、备受偏爱的江滨,江畔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骗人的。
江畔心平气和说:“江滨,你比我更清楚我们家和你那些朋友的差距。你要让老爸就这么养你一辈子吗?以后他要是老了、没钱了怎么办?你也让他借钱供你花销吗?”
江滨放下碗,脸色难看,说:“我知道,也就是刚来,花销大点,以后我会注意的。”
江畔也不指望他能突然醒悟,该说的说完,便起身,“把碗洗干净。”
江滨本来打算吃完面,买一会的机票就走,再不济,也要去外面住。
但老妈担心他一个人乱跑,纽约还下着雪呢。非要让他住江畔家。
“我不要,他没赶我出去就是好的了。”
“让你住你就住,你哥肯定什么都不会说。”
果然,江畔虽然对他一脸不爽,但他一直留到晚上,江畔也没赶他走,还放了一床毯子在沙发上。
第二天是除夕,江滨得寸进尺,在早餐时说想去之前看好的酒店吃饭,就离中央公园不远,说不定江畔今天的课就在附近,方便。
江畔想都没想便拒绝,说今晚带他去吃留学生包的饺子。
“不吃。”江滨又拉下脸。
江畔觉得他迟早要被人揍一顿才能改,“不吃就自己找地方待着。”今天他还要上课,懒得管江滨。
江滨说:“哥,我请假来的。”
江畔被他叫得恶心,早饭都吃不下,转念一想,那个酒店就在邢卓家附近……那就带江滨去,吃完让他赶紧滚。
看江畔没说话,江滨拿出手机,说:“那我订了。”
江畔去上课后,江滨又倒在沙发上睡一会,实在难受,抱着毯子去了江畔房间。
江畔中午没回来,江滨便睡了大半天,醒来在他房子里溜达一圈,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挂着的衣服有一半不是江畔尺码的。
还以为他俩没住一起呢。
照片可能是被江畔藏了起来,所以他刚开始没在房间里看到他俩的合照。
傍晚,江畔打电话让江滨出门,自己先去了预定的酒店。
前一秒江畔还想着邢卓他们一家在哪吃年夜饭,下一秒就在酒店的门厅看到了邢卓。
江畔由喜变惊,远远看着。
豪华酒店,一对俊男靓女,旁边似乎是双方父母,怎么那么像相亲呢?
李彦婷一家和邢卓不算第一次见面,在国内见过一面,李彦婷见到邢卓马上就心动了,有了家族牺牲、接受包办婚姻的觉悟。
不光是李彦婷,她父母对邢卓也很满意。
虽然邢卓长相让人容易没有安全感,但他在长辈那里形象很好,没有丑闻,也没有恶习。且品学兼优。
双方家长都没明说让还年轻的两人就要如何,但撮合的意思很明显。
连邢乐怡都问:“哥,Calista是不是要当我嫂子?”
邢卓食指弹下她的脑门,疼得她瘪着嘴,不敢再乱抖机灵。
不知道她大哥心里怎么想的,餐后被邢卓叫上,她便装傻充愣跟了过去,跟在逛街的两人旁边。
李彦婷对邢卓热情很高,走在街上便挽着邢卓的手臂,刷邢卓的卡买了鞋和包,她说:“哥,人家拎不动。”
邢卓帮她拎着购物袋,她将手揣进了邢卓的大衣。
邢乐怡在旁边看着都感觉她哥被非礼了。
但大人的世界她还不太懂,明明她哥不喜欢这个女生,却也没有把人推开。
邢卓是不喜欢女人,但苏禹心和他爸也很喜欢李家。新加坡“油王”,和邢家门当户对,两家也在商业有往来。
不过邢卓表面绅士也不打算装了,对待李彦婷的态度很轻浮。
对方也像是不在意,有意无意地暗示,把他这个坐怀不乱的gay当真君子。
送李彦婷回去的车上,邢卓抽空看眼手机,漫不经心的态度出现了丝变化。
第二天,邢卓上完课便驱车去了江畔家。
江畔明明没课,但也没回家,一直在外面逛,去的也不是艺术展馆。
大剧院、百货商场,全是玩的花钱的地方。而且从昨晚,江畔就没去学生公寓参加聚会,而是去了时代广场附近的酒店。
真让人意想不到。
江畔回家,看到邢卓坐在沙发上,微惊。
邢卓瞭起眼皮看过来,“你去哪了?”
“随便走走。”江畔换了鞋,像是没察觉邢卓表情不对劲,径直路过他,去厨房拿水杯,接水慢慢喝着。
邢卓走过去,用钥匙拉下他的高领毛衣下,露出脖子上的皮肤。
江畔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当他是撒阴疯,喝完半杯水,问:“昨晚和你一起的女生是谁?”
邢卓微微皱眉,说:“朋友。我妈介绍的。”
江畔猜到了,便问:“你妈到底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样,要我结婚呗。”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江畔手指握紧了杯子,说:“你一个同性恋,你娶女人?”
邢卓故意用一种充满笑意的声音说:“我还能操你,怎么不能娶女人。”
像是被压迫着,呼吸涨到了胸口,就是无法吐出来,还渐渐在肺腔收缩着,让人难受。
“江畔?”
江畔的眼泪就像雨一样落下,放下杯子,拿了个抱枕砸到邢卓身上,“你怎么这么混蛋!”
邢卓连人带枕头将他抱住,“我怎么了我?”
江畔用力挣扎,“分手,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反正也不是一个学院的,江畔不见他,在纽约撞上的几率很小。
邢卓说:“你要代表学校开除我?”
江畔呼吸又不畅了,“和你说话怎么这么累。”
“我不会分手的。”
江畔像个没法忍受委屈的孩子,红着眼睛。
他其实想了一晚,不得不提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自己和邢卓没有未来。
那些在江畔看来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对邢卓来说就是在冒险。
他和邢卓可能就只有国外的这两三年,也可能更短。
邢卓紧紧抱着他,不像是开玩笑地低声说:“江畔你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