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温(18)
而这就是我想要的。
*
晚宴期间,我远远地看见过楼钊。
但严烁还在身边,所以我有意避开对方投来的目光,权当没看见。幸好楼家跟严家的关系也不热络,所以楼钊也没有特意搭讪来自讨没趣,而是一直很识相地停留在较远的地方。
晚会有条不紊地按照既定的流程推进着。待红毯秀、定向捐赠、慈善拍卖等一系列环节完成后,便到了晚宴。
严烁一边吩咐侍者把拍下的画作打包好送到别墅,一边得意洋洋地弯下腰,亲自替我拉开餐桌旁的座位:“书昀你看,我给我们的卧室买了幅漂漂亮亮的挂画,做爱的时候很有情调,同时还给贫困地区的女童捐助了三千万帮她们上学,一举多得。”
我自动略过这畜生提到的卧室相关的内容,由衷地轻声夸他:“你做得很好。”
很多政商名流与活跃在荧幕前的明星都只是将这场晚宴作为自己知名度和人脉资源的体现。
……五十万一张的邀请函,而且还是得有关系才能拿到。所以觥筹交错间,我看见的大多是惺惺作态的虚荣和急于借此机会攀上关系的功利之心。
压根没有多少人能像严烁那样把今晚的慈善项目从头到尾完整地看一遍,再从中选出亟需资金的项目予以资助。
虽然爱心与善意不分高低贵贱,但在我看来,这笔钱拿去捐给山里的孩子,比其他与会者漫不经心地捐给国际贵族学校的孩子用作艺术基金要好上许多。
我一直觉得严烁是不谙世事的少爷做派,没想到也有难得可靠的一面。
听到我的评价,严烁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紧挨着我坐下:“那回去后能亲我一口作为奖励吗?”
我点点头,然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时间。
八点二十七,差不多了。
“一直在屋子里呆着,有点头晕。”我喝了一口餐前酒,然后端起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对着玻璃窗外的夜色轻轻晃动几下,“这酒味道不错。你帮我再向侍者要点,我先去露台吹吹风,几分钟后回来喝。”
他不太乐意:“大晚上的吹什么风,宫寒了怎么办?而且你以前就总说肚子疼,娇气得要命,我看就是你不爱惜身体弄的。”
……这人是不是满脑子都想着让我怀孕?
我面无表情:“话真多,不亲了。”
“不行!”严烁立刻怂了,委委屈屈地投降,“我去找侍者要酒,书昀你早点回来。”
我嗯了声,然后端着酒杯起身环顾一圈,确认白岚留意到我之后才离开。
等我来到偏僻的露台,楼钊已经在那儿静静等着了。
他一看见我手中的酒杯,清俊出众的脸上顿时露出明显的迟疑,眉也轻轻皱了起来:“昀昀,你这是……”
我没做解释,径直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遮遮掩掩更容易引起这人的怀疑。
坦荡直率,反而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想吻你,可以吗?”
我望进他的眼睛,笑着说完了这句话。
然后我当着楼钊的面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再伸手揪住对方银色的细纹领带,昂起头直接亲了上去。
含在口中的温热酒液被我用舌尖推过去,强行灌进对方因错愕而微启的薄唇间。
我垂下眼,指尖顺着他的领带向上摸,以确认的姿态按在他颤动着的喉结上。
……
咽下去了就好。
我再次朝他笑笑,满意地看着这人的视线渐渐失去焦距,冷玉似的脸颊也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然后我漠然地收回手,打算把即将犯迷糊的楼钊留给白岚制造绯闻。
然而我刚要迈出露台,两腿间的那枚跳蛋就忽然见了鬼地颤动起来,然后在数秒间开足马力,抵着最让我无法忍受的那点开始疯狂旋转。
严烁那疯子突然搞什么鬼!是因为被我抛下,所以用这种方式闹脾气?
我难耐地喘息,膝盖软得厉害难以挪动,也因此而失去了极为宝贵的逃跑机会。
冷冽的气息从身后迫近,轻而易举地将我包裹住。
“不准跑。”楼钊不满地低声道,环在我腰上的双臂收得更紧。
然后他将我转过身,压在侧边的墙壁上。
我努力维持镇静跟他对视,抬手抚摸对方冷硬的短发,尽可能轻柔地顺着发根的方向捋:“不,没想跑。”
这人眼瞳的色泽已经被逐渐漫开的醉意浸润得浅了些,没再像往日那样黑得瘆人。如果能撑到他醉倒,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楼钊抿着唇看了我好一会儿,稍微放松了点力道:“真的?”
“真的。”
对方歪头,表情有点孩子气的固执:“那你刚刚是要去做什么?”
这家伙怎么醉了还这么有条理!
就不能像严烁那样蠢一些?
我编了个理由,然后又引发下一个问题。
楼钊醉酒后话比平时多了不少,还特别喜欢抱着我亲,弄得我脖子上就没一块幸免于难的。
我一边被跳蛋磨得浑身发热,一边还得分出精力应付楼钊无休止的问话,简直恨不得手撕了严烁那畜生。
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
这人敏锐的洞察力在醉酒后也并未消退。
“这里……”他好奇地解开我的皮带,手指缓缓向下伸了进去,“有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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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礼节
楼钊这人并不重欲。
尤其再跟成天只想拉着我滚床单的严烁一比,完全称得上是别人眼中的禁欲系男神。
虽然他的确会在床上逗弄我,也挺乐意看我被欲望折磨得失态的样子。但我很清楚……情欲于楼钊而言,只是能让我更好地受制于他的一种手段。
仅此而已。
比起像严烁那样用皮质项圈和金属锁链对我施加粗暴的禁锢,楼钊更喜欢借由情欲来打破我保护自己的壳,再循序渐进主宰我的想法。
……就像初夜时那样。
“湿得很厉害。”
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评价道。
然后这人将我抱得更紧,一边轻轻舔舐我被热意蒸得滚烫的耳垂,一边转动手指,在我濡湿泥泞的花径里缓慢地抽送探索。
即使跳蛋已经被对方取出来扔到地上,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仍在鞭笞着神经。
我颤抖着咬紧牙关,余光透过露台无法上锁的玻璃门,瞥向仅有一墙之隔的宴会厅。
虽然来参加晚宴的宾客大多怀有明确目的,不会将时间浪费在吹夜风上。
但是……
我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高跟鞋的声响。
在我原本的预设中,应该是白岚遇上孤身一人的楼钊,而绝不是她看见我被楼钊抱着亲。总之必须得让楼钊停下,否则明天上娱乐版面头条的……就得是我了。
“昀昀,你在看什么?注意力为什么不集中在我身上?”楼钊用齿尖轻轻咬了下我的耳朵,手指不满地进得更深,“其他东西有我好看吗?”
虽然这家伙清俊出众的样貌的确长在我审美上,但这种话还是有点微妙的欠揍。
果然本质是个自负傲慢又强势的混蛋。
我握住他作乱的手腕,然后用哄小孩的语气跟醉酒状态下的这人沟通:“你最好看,但是有人来了,你先……唔、停一下……”
“是暂时停一下吗?”他用看似无害的湿润目光盯着我,揽在我腰上的力道却不那么无害,“你保证那人走了之后我们就继续?”
……虽然变得好说话了很多,但难缠程度也只是从七颗星降到六颗。
我无奈地点点头,然后看着对方不情不愿地松手,再抿着唇整理起我的衣着。我其实想自己来,却被这人异常坚决地拒绝,只得放弃抵抗,任由他像装扮心爱的玩偶那样兴致勃勃地对我上下其手。
当白岚气势汹汹地踩着高跟鞋闯进露台时,楼钊刚好给我系完最上面的那颗衬衣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