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蛮爱情理论(41)
徐幻森:“叶总监?”
来人取下口罩,一张俊脸兀自发光,把这间简朴的办公室都衬得蓬荜生辉了起来。
齐情不满地问:“你笑什么笑?”,旋即转头,心虚地瞟了眼门的方向。
“我开心啊,笑一下也有错了?犯了什么法吗?叶总监。”徐幻森向后靠,翘着下巴,露出自己诱人的喉结。
齐情顿时语塞,而那视线却毫不避讳地黏在徐幻森的一举一动中。他甚至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在上海和徐幻森渡过的两个日夜,颠鸾倒凤,如同一场刺激香艳的梦境,让他无法忘怀,同时开启了他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自己也会如此下流,甚至在这种苟且中获得了无上快/感。徐幻森带给他的感受,不仅仅是交/合打P那么简单,是挥之不去的烙印,根本颠覆了他陈旧的世界。
唐一曲的那番谆谆教导,他一直都是严格恪守,洁身自好,却偏偏在徐幻森这里栽了跟头。
齐情在心里呐喊,如果时光可以回溯,他是断不会昏头昏脑地作出这个选择—同徐幻森上床。谁能料想到命运这么无情,上一秒还视若仇人,下一秒就抱作一团翻云覆雨。
也不知道徐幻森这人给自己下了什么蛊。回到焱城后的每一天,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人流汗的模样,因为快/感而泛红的脸庞,肌肉微绷修长的双腿,还有闭上眼长长的、濡湿的睫毛。
以前没想注意,等到被夺去全部注意力后,才发现这人骨子里的风情简直是毒药。
齐情怀疑自己有点儿中毒。
“你、你为什么回来后不联系我?”
齐情终于没忍住,但话一出口就立马反悔了。他内心的小人此时正抓着头发,苦恼地原地跺脚。
徐幻森愣怔了两秒,然后哈哈大笑,抹了抹眼角。
“大明星,你是有雏鸟情节吗?”
齐情:……
徐幻森见他一脸茫然无知,补充:“不对,吊桥效应吧,我觉得更贴切些,你这是受了刺激,所以才会莫名地留连忘返。”
齐情:……
齐情不依不饶,“你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们这就是随便约约吗?仅此而已吗?”
徐幻森扬眉,眸子里闪过冷光,“要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换种说法,419也行,你觉得哪种说法好听就用……”
齐情有些生气地打断他,“你这是欺骗!你把我连哄带骗弄上床的!你要对我负责!”
徐幻森被这话差点噎住,以为眼前这个光鲜时髦的大男人从封建时代穿越而来。都204x年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还上纲上线了呢。
“你可别闹了!”徐幻森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上我可比我上你还多了两次呢,你难道没爽到吗?你真不吃亏!”
“这,这是多两次的事儿嘛?!”齐情抻直脖子,脸色涨得通红。
徐幻森做了个手势,示意他音量小点儿。
齐情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控,耷眉臊眼地软了下去,嘴里嗫嚅着,“……我们这样不行,对不起刘朵桃……”
刘朵桃?跟她有什么关系。徐幻森纳闷极了。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小子估计以为自己跟刘朵桃搭上了,在外面拈花惹草呢。或者,他跟刘朵桃最近成了一对儿,愧疚于没抵挡住诱惑,出轨了?
“你别多想了,我跟她很纯洁,一根汗毛都没动过。”徐幻森心下一软,还是给了解释。
齐情的脸色倏地亮了起来,但立马又黯淡了下去。这个瞬间变脸,令人摸不着头脑。
徐幻森不耐烦地瞟了眼手表,有逐客的想法。
“这样啊,”齐情忸怩着继续说,“但你还是得对我负责啊……我、我的性、X癖,不能被泄露……”
徐幻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发觉自己碰见了百闻不如一见的巨婴。他托着腮,手指扣击桌面,不耐烦道:“那你想怎么办?”
这一问,把齐情也问住了。毕竟之前只是纠结徐幻森的不闻不问罢了,还真没想过如果要负责的话该怎么办。
齐情内心的小人又开始挣扎,此刻正捶着脑袋自省,试图让自己的智商能够上线。
徐幻森看对方一脸痴傻没反应,自己倒是提出了解决方案。
“你跟我也算在床上合得来。这样吧,就暂时当个固定P/友吧,如果有一方要提前结束,那另一方就不能拒绝。另外,如果有一方向外泄露了两人的关系,那也得立刻结束。”
齐情:?
徐幻森漫不经心:嗯?”
嗯你个头嗯。
“P/友?你把我也太不当回事了吧?你知道多少人都想……”
徐幻森懒得听他自吹自擂,截住话头,“嘚,那你想怎么办?”
说来说去,结果又返回了原点。
齐情转了转眼珠,“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还有肉体损失!”
哟,这还真是来碰瓷的了。徐幻森眯起眼睛,不屑道:“你值几个钱啊?你那大鸟是金镶的,还是你那菊花是钻雕的?反正我都用过了,也没觉得是顶尖的啊……”
“我、我的纯洁是无价的!”齐情瞪圆了眼睛,气呼呼道。
第33章
50.
杨鸥参与的那档综艺在春节期间播了。他陪着父母回了老家一趟,家里各色亲戚欢聚一堂,坐在电视机前指点有他出现的画面。杨鸥陪笑,嗓子眼紧得很,受着各种或恭维或发酸的评论。他躺在老家的绷子床上,连着失眠了两晚,在第三天清晨作出决定,干脆买了当天回焱城的高铁票。
他也不是高傲,觉得自己当演员的,就跟人分出了三六九等。他实在受不了亲戚们当他是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不,更确切的说法,当他是一个可以随便批判的物件,不管不顾地揣摩他,围观他,甚至误解他。他还要挂着假笑逢迎,演戏就算了,平常这样,太人格分裂了。
出了高铁站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邢望海。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差不多三天没见,这样一算就是把一整年都浪费掉了。
邢望海很快地接起电话,听声音像是没睡醒。
“昨晚又熬夜打游戏了?”杨鸥笑着问。
“—唔—”邢望海含混道,“没呢,马上起。”
“这都快下午三点了,再晃晃就该吃晚饭了。”杨鸥心里觉得好笑,但又舍不得批评他。
“是吗?”邢望海说完,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你呢,今天准备干嘛?”
杨鸥没跟他说会提前回焱城,自然卖起了关子。
“你要干嘛?”
“我?待家里呗,晚上去齐情那边吃饭。”
“齐情也休春节假吗?我以为他这么红,会在各大卫视赶场录春节联欢会呢。”
“嗨,录了,昨晚才从广州飞回来的,今天算给他补偿个家庭团圆饭。”
“你们关系真好。”杨鸥的语气细细一品,不难发现一丝醋味。
邢望海是没闻出来的,“惯例了,每次都这样。对了,你老家那边还有人帮你介绍相亲对象吗?哈哈。”
和邢望海越是熟悉,杨鸥就越能发现这小孩许多特点,譬如跳跃性思维。他真得就像是一本书,越翻越有趣,杨鸥捧在手心,舍不得放下。
“你希望是有还是没有呢?”
邢望海认真想了想,“那还是没有比较好。”
“吃完饭干吗?”
“不干嘛,你问这么详细,是有什么事吗?”邢望海的敏锐值真得忽上忽下。
杨鸥掩饰地笑了几下,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温柔,“那……你想我吗?”
电话那头霎时静了,有隐隐地咳嗽声传来。
“你刚刚问得什么?”邢望海想确定自己不是幻听。
杨鸥柔声重复,“弟弟,你想我吗?我很想你。”
邢望海觉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杨鸥怎么会如此狡猾,总是猝不及防地让他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