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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54)

作者:匿名青花鱼 时间:2021-01-08 10:04 标签:NP  强制  狗血  

  路衡谦“嗯”了一声,听他好歹要去医院,紧蹙的眉头才松开一些。
  哪知才离开不久的沈安又折返回来,揣着手靠在门边,对正欲出门的二人道:“还不走呢?房都退了。”
  “过会儿收垃圾的就进来了,”也不等对方回话,他“啧”了一声,“怎么,是等着人顺便把你们俩也一块儿收走?”
  孟南帆将脸色明显变了的路衡谦拉住,摇了摇头,制止道:“本来就是我的错。”
  沈安也不进来,只挑衅地看了看他们,又甩出一叠刚取的钱来,毫无预兆地直接往两人的方向泼去,嚣张道:“我哥就是嫖了你一次而已。”
  他每个字都咬得很重:“记清楚了。”
  那些纸币洋洋洒洒地打着旋,大多都飘到了地面,倒是没有真落到孟南帆的脸上。
  沈安丢完钱后并不恋栈,掉头就走。
  孟南帆见路衡谦挑了眉毛,很是动怒的样子,便拽住他,低声道:“是我的错……这是小枞的弟弟。算了吧。”
  路衡谦被他的窝囊劲儿气到,但见他几番执着地认错,也只好再次忍了下来。
  孟南帆从小被人捧惯了,别说被人指着鼻子骂,连重话都没怎么听过。这样头一遭被侮辱唾骂,心里却并不觉得如何,仍是愧疚多过恼怒。
  连这芝麻点儿大的事都让路衡谦替他不忿。
  那……经历了这一切的薛枞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已近晌午,烈日下的街道带着种热火朝天的喧闹。
  薛枞逃离般离开了酒店,找到一处行人较少的角落,却仍觉得被困在在电梯里一样。镜面在四周投射出无数个影子,令他头晕眼花,甚至有一种失重般的反胃感。
  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了,有潮湿的风吹来。薛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很快便不省人事了。
  薛枞的昏迷持续时间并不长,被担架抬上救护车之后不久就恢复了意识。
  “我……怎么了?”
  手背上扎了针,指尖冰凉,还有些发麻。随着他试图起身的动作,输液管摇晃了一下。
  “别动,”身后有声音响起,歪斜的药水瓶也被人扶正,“会扯到血管。”
  薛枞以为是哪个医护人员,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因为姿势的缘故,他没有办法回头去看。
  那人又道,“你在街上晕倒了,围观的人替你叫了救护车。”
  薛枞晕晕乎乎地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在病房里。输液的针管都取下了,身上的伤口似乎也被包扎过。只是因昏迷而短暂压抑住的疼痛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迹象,他半撑着身体,却没能坐起来。
  “慢一点。”后背忽然被谁用掌心托住,薛枞脱离了混沌的思维辨认出了这个声音。
  “黎问?”薛枞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黎问“嗯”了一声以示招呼:“你怎么又受伤了?”
  “你怎么在这里?”薛枞却反问道。忽而,他又想到什么似的,欲盖弥彰地将本就裹得严实的被子往身上拉得更紧了一点。
  “黎申又不知道乱跑去了哪里,我替大哥出来找他,碰见许多人围拢在一起,”还好黎问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答道,“走近了才发现是你。你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外面?”
  还没等薛枞回话,又补充道:“黎申是我的侄子,你见过的。”
  薛枞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他,见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就没有编出话来敷衍,恰逢值班护士进来查房,对话便暂时中止。
  那护士翻了翻他床头的病例,先是看了一眼薛枞,又意味深长地看向黎问。
  “家属……”她斟酌了一下称呼,“先生麻烦您先回避一下。”
  护士待黎问走了,才给薛枞塞了根体温计,又掀起衣服,检查他的伤口,对薛枞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薛枞有点难为情地撇过头去,回道:“腿还有些疼。”
  “几个月前才做过手术,还没养好就又是磕又是碰的,当然会痛,”护士边说,边拿出体温计,见烧已经退了,才又道,“还好没有大碍,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薛枞点点头。
  护士也忙,说完这几句便打算离开,可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低声道:“如果需要的话,医院这边可以给你提供更详细的病例报告。”
  薛枞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委婉地提醒自己报警。那些无从遮掩的痕迹,想必也被她尽收眼底了。
  “……不用了,”薛枞眼里浮现出难堪的神色,也不再抬头去看那护士,“谢谢。”
  护士没再多劝,只是出门的时候,皱着眉,用不太赞同的目光再次打量了黎问几眼。
  黎问今天大概有什么别的安排,将头发染成了灰蓝色,趁得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深邃。他上身仍穿着简单的灰色T恤,手腕上搭了件黑色外套,倚墙靠着,愈发显得肤白腿长,整个人都带着冷质的距离感。
  “可以进去了。”护士语气有些生硬。
  她也想不通这等相貌的人,何必去干强迫的事。
  也幸亏黎问对此类视线并不敏感,他见护士开了门,对她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到薛枞身边。护士注意到,他的手上似乎提了两包东西。
  薛枞见人走近,联想到方才护士的神情,也不能判断黎问究竟知不知道他因何受伤。
  黎问从袋子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薛枞。薛枞没接,黎问就放在床头:“你的衣服脏了。”
  之前披在身上权当遮挡的上衣本就不是薛枞的。他昏迷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整个人都滑到了地面,浑身都沾了灰。黎问见他穿着病号服,担心出院的时候不方便,才替他买了衣服。
  薛枞心里颇多挣扎,一时也没有话说。黎问又从另一个口袋里端出保温盒,掀开来,是一碗白粥,飘出些散发热度的白雾。
  显然这回黎问是吃了饭过来的,又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这碗粥是单独准备给薛枞的。
  “吃点吧。”黎问见薛枞不动,还以为他仍然没有力气,就拿起勺子喂他。
  直到微烫的银勺递到了唇边,薛枞才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去。黎问以为是粥太烫,正准备替他吹一吹,薛枞见状,才张嘴将那软白的糯米吞进了口中。
  黎问看他舌尖一触即离,唇边都沾了一点粘稠的汁水,替他用纸擦了。
  被人这样仔细照顾,薛枞心里总觉得怪异,只好接了勺子:“我自己吃吧。”
  黎问颔首,在旁边坐着,静静等他将粥喝完,又将纸巾递给他,才叫了他的名字:“薛枞。”
  薛枞抬头看他,黎问又开口:“你需要帮忙吗?”
  “不用。”薛枞摇头。
  黎问不置可否,只道:“你有我的联系方式。”
  提到联系方式,薛枞才想到,他与黎问的几次联络,交谈的界面里都只有“转账”和“接收”,这次亦然,黎问应当是又替他垫付了。
  “谢谢。”薛枞犹豫了一下,才对黎问说道,“我又欠你人情了。”
  黎问只是替他将碗筷都收好。垂头收拾的时候,薛枞看见他双眼皮的褶痕里有一颗浅淡的痣,若不是垂下眼睑,也看不出来,倒是显出几分俏皮来。
  黎问见薛枞看他,轻轻笑了一下:“怎么了?”
  这一笑,微弯的瞳眸也映着病房的白炽光,有几分像是夏日里粼洵的湖面,将那些冷调的疏离气质都中和掉了。
  黎问还以为薛枞是在看他的头发,捻了一小撮在手里,解释道:“临时染的,今天有一个活动。”
  薛枞想象不出来是哪种活动,只问道:“你很忙吗?”
  “有一点,”黎问被提醒了,才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而且我还没找到黎申。”
  “那你回去吧。”薛枞心里一直是忐忑的。即使黎问看上去并不好奇他莫名晕厥的事,薛枞也有些无法面对。他总是在最为狼狈凄惨的时候遇到路衡谦,又总是在病痛缠身的时候遇到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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