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家的四岁小萌娃(85)
“呵!”梁司寒单手斜插在口袋中,对此略有些不屑。
什么都能用钱解决,梁忠年不愧是梁忠年。
梁司寒淡淡地问:“那边呢?不要了?”
那边说的是梁忠年再婚后的家庭,一个太太,一儿一女。
老郑咳嗽一声:“吵着呢,太太不乐意。可梁董坚持。”
梁司寒无话可说。
梁忠年这算什么?隔代亲?
周文安没留意他们说话,正微微俯头在嗅桌上的鲜花,少见的花形,味道淡雅。
忽的有人凑到他身边,跟他一样闻了闻花朵,低声道:“很香。”
可是偏偏梁司寒的眼神是望着周文安的,叫他胡乱想着:梁爸爸说花很香,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那眼神里透着一股深沉的诱惑,容易让人心湖起波澜。
周文安立刻直起身坐回中式沙发,乖乖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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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爷爷上楼的吨吨睁着大眼睛,没有错过家里的任何细节。
梁忠年牵着宝贝孙子说:“吨吨,你喜欢什么?爷爷就叫人安排。爷爷想给你留个屋子,你想过来住两天也方便。”
吨吨对着墙壁上一副草原油画,歪着小脑袋想半天:“我想爸爸、爷爷、奶奶啊,我们大家在一起吃饭。”
他没有说的是,这样人多的话,好吃的比较多。
可梁忠年被孙子一句话,勾起了伤心事,默然无语地带着他走向三楼露台。
这里位置高,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隔壁栋别墅的花园。
吨吨惊讶地扑倒阳台栏杆上,踮起脚,把下巴搁在栏杆上面,努力地往自己家的方向看:“爷爷,你看,那是我们的大花园!有绣球花!”
梁忠年顺着孩子的手臂望出去,无限感慨地说:“是啊,是大花园。”
吨吨似乎听出爷爷语调中似乎有他不懂的情绪,扭头看他:“爷爷,你怎么了?”
梁忠年摸了摸孩子的头发,苦笑着叹气:“吨吨,爷爷真的是老了,感觉很孤独。”
这些年,儿女都长大,太太也忙着出去交际,他忙完公司的事回到家,偌大的别墅总是只有他一个人。
吨吨不明白,眨巴眨巴眼睛问:“可是孤独为什么要难受呢?”
梁忠年笑着:“吨吨还小,不知道的。孤独就是,老是一个人,没有人跟爷爷说话。就像现在,爷爷就不孤独了,因为吨吨在跟爷爷说话。”
“哦!那我知道啦!”吨吨作势抱住了爷爷的胳膊,“那我们可以每天都说话啊,爷爷不要孤独,吨吨喜欢爷爷。”
梁忠年搂着贴心的吨吨:“嗯,爷爷有吨吨陪着说话,就好了,一点都不难受。”
他望向远处,想着当年若是也这样顾着大儿子点,至少父慈子孝和睦融融,哪会弄得像今天这样?
他心道,小周自己看上去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可是把吨吨教的又懂事又善良。难怪大儿子那么倚重他,情有可原。
吃饭的时候,主要是吨吨负责逗乐大家,他又被大家哄着宠着,自然发自内心地开心。
梁忠年也问了问大儿子最近拍戏的事情,得知他要放一放工作多陪陪小孙子,自然又是一番想法。
到他这个年纪,就算年轻时再专注工作,也已经明白,赚钱无尽头,远没有一家和乐重要。
“结婚呢?准备定什么时候?”
周文安:……怎么又问这个问题?
他闷头吃菜,假装自己不存在。
梁司寒瞥了眼装小傻子的人,对梁忠年道:“不急,过阵子跟你们商量。”
“你们”中自然是包含了梁忠年和韩蕙真。
既然他这么说,梁忠年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又道:“这套别墅过户给吨吨,另外我市区有两套公寓,过户一套给小周,另一套给吨吨。明天你们在家?律师过去一趟把事情都办好。”
周文安意外:“伯父……”
梁司寒按了按周文安的手,问梁忠年道:“是樊律师?”见他点头,又道,“早前我妈给我的那套别院也转到吨吨名下吧。”
吨吨看大人们说什么转来转去的,他疑惑地问:“爷爷,爸爸,你们在说什么呀?”
他没听明白。
梁忠年笑道:“说别的事情,吨吨乖,吃菜。喜欢吃今天的菜吗?爷爷特意请来的厨师。”
“好吃!”吨吨第一次吃到很美味的红烧肉,肥嘟嘟又软糯糯,香甜鲜美,他指着几道菜说,“这些都好好吃的。”
梁忠年道:“吨吨喜欢的话,爷爷让厨师去你们家里,专门做给吨吨吃。”他招了招手,对老郑说,“你跟老张说一声,以后一周跑一趟司寒那边,要什么材料就让他跟家里阿姨说,让她们准备,他去掌勺。”
吨吨光听见爷爷说专门做给自己吃,就高兴地在椅子上蹦跶:“爷爷真好!”
离开时,周文安趁着梁司寒抱着吨吨研究客厅的一个小摆件,他对梁忠年道:“伯父,房子您给吨吨就行,我不用。您上次送的车,我也没动用,其实都……”
梁忠年摆摆手:“小周,你收下。这不算什么,等你跟司寒结婚,我再送份大礼。”
还要送呢?
周文安想,这房子车子都不算大礼的话,那什么才算?
他都不知道面前这位伯父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这么大手笔?
别墅说买就买,物业说送就送,因为一件小事赔个礼直接送跑车……
吨吨拿着一个小小的玉质摆件扑倒梁忠年的怀里:“爷爷,这个是干什么用的?爸爸也不知道。”
摆件是两小一大的羊靠在一起,中间最大的羊伏地做回首姿态,背部拱起圆润的弧度。
梁忠年把小东西平放在吨吨的掌心:“这是以前皇帝用的笔架。”他捏着吨吨的小手指搭在羊背和羊颈之间的凹陷处,“毛笔就这样架在这里。有三只羊,所以这东西叫三阳开泰,是和田玉。吨吨喜欢就拿回去玩吧。”
“好呀。”吨吨揉着触手生温,是很好玩,而且小羊栩栩如生,很是可爱。
周文安在旁边听了,只想扶额。
按照梁忠年的情况,这八成真是皇帝用过的古董玉器。
这一顿饭吃的,宝贝儿子是来寻宝的么?
等回去路上,周文安和梁司寒牵着吨吨慢慢地步行,仿佛跑邻居家串门似的。
吨吨今天心情好呢,望着弯弯月儿嘴里在哼歌,一会儿是千与千寻一会儿是小星星,即兴发挥,嘴瓢滑到哪里算哪里。
走着走着就拽住两个爸爸的手,用力地把自己吊起来,“爸爸我们荡秋千啊。”
周文安与梁司寒把他拽高,轻轻晃了晃。
吨吨兴奋地大喊:“爸爸,我想嘘嘘!”
“……”
真是,突如其来呢。
周文安无奈,这会儿问他怎么刚才在爷爷家不说都来不及了。
这别墅区主打的就是低密度,两栋之间隔着花园草坪和灌木,还得再走一会儿才到。
周文安问:“那你可以忍一忍吗?”
吨吨吐吐舌头:“只能忍一分钟哦。”
梁司寒笑着把儿子背上肩膀:“爸爸抱着你跑回家,就一分钟好不好?”
“好啊好啊好啊!”吨吨在他背上蹦,扭头看向周文安,“爸爸也一起跑哦!我们比赛好不好?”
周文安拍拍他的小屁股:“知道了,你忍住,别在大青蛙的背上就嘘嘘了。”
于是乎,周文安便见高大的男人背着宝贝儿子冲向家里,真是又搞笑又可爱。
他也拔腿跟上。
灯光下,夜风吹开吨吨的刘海,他紧紧地抱住大青蛙的脖子,扭头看向爸爸,大喊着加油,咯咯直笑,高兴地都忘了要嘘嘘的事情。
周文安忽的想,怎么突然这么幸福?甚至幸福得有些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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