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家的四岁小萌娃(275)
那都是一些很细碎,很遥远的记忆,混杂在他们姐弟的少年时代中。
也是因为梁司寒从来都沉默寡言不解释,他们才每次都能得逞,以捉弄他为乐趣。
梁司琪扶着梁司越起来,她低声骂道:“妈既然让你回去就回去,你要是连妈的话都不听了,以后你真的就别回这个家。”
她方才在车上也听明白黄敏臻的意思,只要梁忠年的身体没有完全出问题,那他们有的是时间跟梁司寒斗,没有必要争一时的长短。
哪家豪门争产是一次决定的?
哪家的遗嘱不是三年改四次?
现在最重要的是,梁忠年身体康泰地活下去,那他们都有机会。
若是真把梁忠年气死了,遗嘱生效,那一切就晚了。
可是梁司越不懂,为了一时意气非要冲回来。
他甩开梁司琪的手:“你走开,你懂什么?!你往后拿梁家的钱,等你出嫁还是梁家千金,风光大嫁,我呢?我呢!”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梁司琪。
梁司琪的右手蠢蠢欲动,她终于明白黄敏臻为什么要扇他,自己也有点控制不住。
对着亲弟弟,她只能忍了:“司越,你但凡有他一点脑子,你就不会连一张底牌都没有。我是不行,我没有这个脑子,可你想当梁家的掌权人,你就好好看看你跟他差在哪里。我走了,你要继续挨打,继续让病房里的爸爸难过,你就接着跟他纠缠。从今往后,你哪怕被他打死,我也绝对不出面说一句话。”
撂下这句话,她瞪了一眼梁司寒,以及不远处的周文安,她直直地对周文安说:“周先生是吧?你看到梁司寒这么打我弟弟了吧,我告诉你,他小的时候性格更古怪,典型的有暴力倾向。我看你还是得小心点,跟这种人过日子,往后有你好受的。”
说完,她拽住梁司越:“走!”
梁司越几乎是被她拖走的,他对梁司寒放狠话:“梁司寒,别以为你赢了,你等着!”
梁司琪低声咒骂:“别学狗吠了,在别人面前当狗很好玩吗?”
梁司越怒道:“你骂我干什么?你骂他啊!”
两人越走越远,梁司琪道:“我不骂他,我就是费解,同一个爸爸生的,为什么你的脑子这么不经用。”
正好电梯抵达,梁司琪踹他屁股进去。
梁司越骂道:“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现在都要骂我?啊?就为了那个外人!”
梁司琪气得揉太阳穴:“你闭嘴吧,要当一条狗,你也学学梁司寒,不叫的狗才会咬人,懂吗?”
梁司越空拳砸在电梯墙上,问道:“妈今天跟爸在书房说什么了?为什么他气成这样?”
梁司琪摇摇头,叹气:“因为你的事情,气不过多说了一句梁司寒从小性格就不行。你说这话能当爸的面说吗?你听老郑刚说什么了?在爸心里梁司寒最像他,你能明白吗?说梁司寒性格不行就是打爸的脸,那他能气得过?忍都忍这么多年,何必现在说这些话,我也不懂妈怎么想的。”
梁司越暗暗说了一句:“还不如直接气死。”
“梁司越!”梁司琪重重骂一句,“这话你要是敢在外面说一个字,你信不信你以后可能就要改姓了?”
梁司越哼了哼,浑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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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走廊,周文安走上前托住梁爸爸的手,不久前贴的创口贴,伤口又裂开了。他低垂着眼帘,声音微弱地道:“怎么样都可以,但不能当着吨吨的面打人,好不好?”
梁司寒皱了皱眉,搂住他:“嗯,以后不动手。动手的事情让保镖来。”
周文安靠在他肩头,嘀咕道:“你都三十多岁了,万一伤筋动骨的,我怎么办?”
梁司寒按住他的后颈,轻轻缓缓地揉,脑子里绷紧的神经总能因为他的存在而缓和下来,他低头在他耳边道:“伤不着腰,一定不会让你委屈。”
“什么啊!”周文安敲他的腰侧,什么时候还说这种玩笑话?
“对了,伯父希望吨吨可以留下来陪他,要不然我也留下来?”
梁司寒把一个保镖招过来,让他去安排房间:“我们都住下来,需要什么就让陈师傅回去拿。”
周文安摇摇头,陪着他进去,请一个护士取碘酒和创口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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吨吨从病房里出来,见爸爸和大青蛙在沙发上坐着,大青蛙的手背又流血了。
他刚才在家就发现了,爸爸还说大青蛙不小心伤到的。
吨吨一路小跑过去,心疼地说:“爸爸!”
梁司寒伸开一条胳膊拦住暖宝贝,亲亲他的脸颊:“爷爷休息了?”
吨吨乖乖地点头,小心翼翼地托大青蛙的手:“爸爸,吨吨给你呼呼。”他撅起小嘴,努力地吹吹。
他摔跤的时候,爸爸就是这样给自己呼呼,就可以把疼痛给呼呼走掉的。
周文安帮梁爸爸贴上创口贴,对吨吨道:“宝贝,大青蛙说今晚我们都住在医院陪爷爷,一会儿爷爷要是醒了你就跟爷爷呆着,晚点睡觉的时候爸爸就带你去房间里休息,好不好?”
“好的哦。”
梁司寒也道:“吨吨,哄爷爷开心的任务,爸爸交给你了好吗?”
吨吨满脸认真:“嗯!吨吨会做好的哦!”
周文安见宝贝儿子这么懂事乖巧,揉着他细软的头发道:“爸爸已经让小黎姐姐把烤好的蛋糕和小饼干都送到病房来了,一会儿吨吨可以吃到。”
吨吨喜笑颜开,刚才一直担心爷爷生病,居然忘记还有蛋糕和饼干。
他虽然坐在大青蛙怀里,依旧往爸爸怀里歪:“爸爸真好,亲亲爸爸。”
周文安凑过去脸,叫他亲亲,点点他的小鼻尖:“一天到晚就会说好听话。”
“哪有嘛,我就是喜欢爸爸,才说爸爸好的呀。”吨吨哼唧哼唧地往大青蛙怀里凑,嘀嘀咕咕地说,“爸爸嫌弃我,大青蛙最好了。”
梁司寒看怀里的一小团,就鼓出来个小屁股,两只小手还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可可爱爱,他心都要柔化了。他搂紧:“嗯,我的吨吨宝贝也最好了。”
他以前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说这样的话,可是现在仿佛浑然天成地就在嘴边,忍不住要夸夸宝贝儿子,要让他明确知道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和重要性。
这是他的家庭没有教会他的,但他从吨吨和周文安这里学会了。
听着大青蛙这么说,吨吨高兴地故意扭动小屁股,装可爱卖萌,讨两个爸爸开心。
周文安一边收拾创口贴,一边笑着道:“小屁吨。”
“哼哼!”
周文安戳他的小屁股:“小屁吨!”
吨吨忽的抬头,大眼睛眨巴眨巴地问大青蛙:“爸爸,小屁吨听起来可爱吗?”
梁司寒浅笑,扯扯他的嘴角:“可爱。”
好像从小周爸爸口中叫吨吨的时候,不管叫什么小昵称,都带着一份特别的亲昵。
吨吨张大嘴巴作势要“啊呜”“啊呜”地咬大青蛙的手指头,可是手指头跑的快,咬不到。他鼓鼓圆圆的脸颊,得意地说:“因为吨吨可爱哦,所以小屁吨才可爱,嗯!就是这样的!”
周文安无奈地想:救命,到底哪里来的自恋小屁孩?
入夜,吨吨被爸爸带着去洗漱,张大小嘴打哈欠。
刚才从病房里出来时,爷爷正在跟大青蛙说话,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沟通。
吨吨刷过牙后,问:“爸爸,爷爷是不是要早点睡觉觉啊?”
生了病,不都应该早点睡么?
周文安拧干热毛巾递给他,解释道:“爷爷应该是中间休息够了,所以比较有精神说话。而且可能是要今天就跟大青蛙说好,吨吨不用担心,应该很快就会休息的。”
“哦。”吨吨擦干净小脸,心里想:大人们好忙的,睡觉了还要说很多事情。
如果自己可以不变成大人就好了,不仅每天可以按时睡觉,还可以被香香的爸爸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