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家的四岁小萌娃(80)
周文安小声道:“一点冬虫夏草,伯母送来的。”
他不着意地试图小幅度往旁边挪动,可是他本来就靠近沙发扶手,根本避不开。
梁司寒喝着温热的汤,看向电脑屏幕:“是枝裕和?”
“嗯。”周文安这一下忽的反应过来,梁爸爸是演员呢,肯定也喜欢看电影吧?
“一起看?”
“快没了。”周文安喃喃道,“太晚了。”他的视线落在梁爸爸的膝盖上,好像有没擦干的水珠,折射着屏幕的荧光。
梁司寒把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伸开手臂揽住身旁害羞的小兔子,拿过另一个耳机,柔声说:“看完就去睡。”
周文安悄悄地扭头,注意着他抱住自己的手,正好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连手指都修长迷人,而他的怀抱是带着些微潮湿的热意,有清晰的男士沐浴乳淡香……
周文安逼迫自己努力认真地投入到电影中去,可是不到一秒钟,他立刻开始走神,思维止不住地要绕着身侧的男人转悠。
为什么我仿佛中了蛊惑?
他害怕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几乎是慌乱地从梁爸爸的怀抱中挣脱,打破了原本和谐平静的氛围,陡然站了起来。
梁司寒按停了电影,有些担忧地仰头:“怎么了?”
“没事,我……我太困了。”周文安惴惴地逃离。
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如此恐慌,好像有什么情绪呼之欲出,可理智在疯狂压抑。
梁司寒皱眉,他今天不在家一天,小兔子怎么好像变得陌生了?
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他去更衣室换上睡衣。
上床时,梁司寒注意到小周爸爸把脸埋在吨吨的身侧,眷恋极了的模样。
躺在他们身侧后,他试探性地把手搂住小周爸爸,他既没有挣脱也没有说什么。
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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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周文安那颗牙似乎完全听不见主人的心声,在他的嘴里疯狂挣扎,左边脸颊鼓起个小包,藏都藏不住。
周文安牙疼得多翻了个身,梁司寒跟着醒来。
梁司寒搂了一下周文安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嗓音沙哑地低声问:“小周爸爸,怎么了?”
“唔。没事。”周文安靠在他怀里,热滚滚的,像个暖炉。
他意识恍惚地想,到了冬天,应该很暖吧。
但牙疼令他回神,慢吞吞地起身,侧着左边脸,“你继续睡吧,我去洗漱。”
梁司寒见他拖着拖鞋,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刚才那说话的声音也很含混,像是嘴里含了个什么东西。
他跟着进了洗手间,便见周文安几乎把脸贴在镜子上,张大嘴再看自己的口腔。
周文安被他吓一跳,慌张地合拢嘴。
刚才嘴巴大得似乎都能看到小舌头了吧?真是尴尬。
“我看看?”梁司寒见他左脸都肿了,显然很严重,握住了他的肩膀,“张嘴。”
周文安抿唇摇摇头,皱着眉说:“就是发炎了,没事。”
梁司寒揉着他的下颚,皮肤光滑得很趁手,他拧开水龙头冲了一下右手,随后慢慢地顶开周文安两片柔软的红唇。
周文安呼吸凝滞,心脏跳停,手撑在洗手台上,微微仰着纤细的脖子,视线往下落,根本不敢看他,连他的唇与喉结都不敢直视。
梁司寒原本也只是想看看他牙齿怎么了,但拇指探进去后,口腔的湿润柔软令他一顿。
纤弱的年轻男孩儿红唇含着他的拇指,乖巧温顺有如羔羊。
他心间的隐秘欲望古怪而疯狂滋生,从没见过这么纯又这么勾人的男孩子。
他凝视着柔嫩的面庞,俯头柔声问:“我摸摸发炎的牙齿可以吗?”
“唔。”周文安不能说话,舌头稍微动了动,就碰到他的拇指,无措地将舌头往后缩。
他一只手揪着自己的睡衣衣襟,轻颤着细密的睫毛,慢慢阖上眼,
拇指顺着左边牙齿滑进去,轻轻地碰到最里面发炎的牙龈,动作很细致。
周文安不怎么感觉到疼,反而很温柔,还有种说不上来的亲昵,甚至是……暧昧。
梁司寒望着他这柔弱无骨又纯洁单纯的模样,心中翻江倒海地想要吻他。
重重地吻他,直至他窒息地哭泣,眼泪婆娑地向自己求饶。
几秒后,他冷静而克制地将手指抽出来,打开水龙头洗手:“是不是总长不出来?发炎好几次了?”
“嗯。”
周文安觉得哪里怪怪的,一般人不都是张嘴给看一下,他干什么要摸牙齿?他又不是牙医。
梁司寒道:“等消肿了去医院,牙龈肿得很厉害,回头要是破开牙龈长出来会更疼。而且会经常性发炎,对牙齿和神经都不好。”
“不去。”周文安别别扭扭地说。
光听就吓死人了,估计得把牙龈切开把牙齿取出来。
梁司寒揉了揉他的头发:“乖,到时候我陪你去,找个好点的医生。”
“不去。”周文安嘟了一下嘴,模样跟吨吨如出一辙。
梁司寒捏了捏他的右脸:“真不去?那吨吨问你你怎么说?以后吨吨牙齿发炎了,他说爸爸不去医院他也不要去,怎么办?”
“……”周文安蹙蹙眉,委屈憋在心里,嘀咕说,“过一天就会好的,也不是非要去拔掉的。”
梁司寒看着他忽然发小性子,倒是新奇:“怕疼吗?”
周文安没做声,他朝着门努了一下嘴,声音鼓鼓囊囊,委屈巴巴:“我要上厕所。”
梁司寒用力揉揉他的头发,转身离去。
周文安原以为疼个一天就差不多了,结果脸肿不说,三叉神经也开始疼,到下午,半个脑袋都疼得僵麻,别说工作,连跟吨吨说个话都张不开嘴。
他想,这牙齿是留不住了,可真要去拔牙……
真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梁司寒让沈医生过来一趟,配了止痛药和消炎药。
吨吨担心地一直守着爸爸,今天从起床发现爸爸肿着脸后,他就没心思玩耍,爸爸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此刻,他就趴在周文安身边的小枕头上,听医生说要去医院,他认真地点头:“爸爸,要听医生伯伯的话。我们不怕怕哦,吨吨陪着爸爸。”
他的小手搭在爸爸的小臂上,轻轻揉着。
周文安被孩子这么说,难为情地想躲到被子里。
沈医生离开后,梁司寒坐在床边喂周文安吃药。
也许是止痛药大发神威,周文安感觉脑子里的神经都在他吃药的瞬间安分下来。
他拉了拉薄被抱住儿子:“吨吨,爸爸不疼了,吨吨不担心。”
吨吨软趴趴地靠着爸爸,奶声奶气地说:“爸爸疼了,吨吨也会疼的。”
他凑上去亲亲小芝麻,天真的大眼睛里满是情真意切的关心。
周文安让梁司寒去忙自己的事情,但梁司寒不想走开,他想陪着父子俩坐坐。
于是,梁司寒也上了床,让吨吨躺在两个大人中间。
吨吨最高兴了,一手握着两根手指,搁在自己肚皮上,慢慢地玩。
周文安见自己的手被吨吨捏着跟梁司寒地碰了碰,还怪可爱的。
他问道:“吨吨,过几天就要上幼儿园了哦。你有没有想幼儿园的小朋友?”
吨吨一听到“幼儿园”三个字,慌了,瞪着大眼睛,呆呆地看向大青蛙,发出最后的求救:“爸爸我不想去幼儿园!”
最近在家玩野了,一想到要被关在笼子里,真是害怕到忘记珠珠和其他小朋友。
梁司寒想,吨吨不想去幼儿园,周文安不想去医院,这父子俩,一模一样。
他看着周文安,对吨吨说:“吨吨,你呢,过几天乖乖去幼儿园,我就陪你爸爸去医院检查牙齿,这样好不好?”
“不好哦!”
“不好。”
吨吨扭头看着与自己异口同声的爸爸,眨巴一下眼睛,投入他的安全怀抱:“那爸爸不去医院,我不去幼儿园啦!我们在家里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