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主抛弃后我勾搭上了他发小(44)
我刚想问他看我干什么,他就也跪在了地毯上,俯身吻上我的唇,我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却被他扣住按在沙发上继续吻。我睁着眼被他吻着,胸腔里的怒火几乎烧到肺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可苏简安却只是闭着眼睛吻我,那种虔诚的表情,好像我是他梦寐以求的宝贝。
我的怒火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不知道吻了多久,苏简安才放开我,有银丝黏连唇边,我下意识地舔掉了,怔怔道:“你刚才是不是把我嘴里的芒果干吃掉了。”
苏简安跟我一起坐在地毯上,还握着我的手,十指相扣。
他很温柔地说:“不知道,也许是我吃了吧。”
然后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我后知后觉地,忽然甩开了他的手,嚯的站起身:“滚出去。”
苏简安慢慢站起来,看了我几眼,眼底满是晦涩的情绪,没有解释,只说:“那我走了。”
我下方的肋骨忽然有点疼,我以为是被苏简安气的,但那痛越来越剧烈,我弓着腰坐到沙发上,仔细感受了一下,才发现疼的不是肋骨,是胃。我有点恶心,扒着垃圾桶吐了一会儿,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苏简安听到动静,连忙返回来,却没敢过来,低声问:“你怎么了?”
天呐,刚被苏简安吻完我就吐,他该不会以为我是恶心他吧?这也太伤他自尊了。
我勉强解释:“应该是胃病突然犯了,你去卧室的抽屉里帮我找一下药。”
他连忙进卧室开始翻找,可听到抽屉被拉开的声响之后,却迟迟不见他出来。我有些奇怪,捂着胃往卧室里走,扶着门框虚弱地说:“你找到没有?”
苏简安让开了身体,我看见他拉开了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一摞纸条,被夹子夹起来,最上面的纸条还晕着泪痕,揉得皱巴巴的。
上面的留言是:“希希,是我的错,抱歉。我们都忘了昨晚的事吧,我会补偿你。”
这是上一次苏简安喝醉酒睡了我之后留的纸条,被我扔进垃圾桶里又捡了回来,同这十年来苏简安给我留的纸条一起存着。这个可耻的习惯,让我当初卑微的心思,现在完全剖白在了苏简安的面前。
“你别误会,”我说:“收拾得这么好,是因为我准备扔了,要不然你待会儿走的时候顺便帮我处理了吧。”
苏简安的背绷得像根快要断的琴弦,他没有听我的辩白,只是沉默着拉开了下面的第三个抽屉,里面都是苏简安这些年送给我的东西,甚至连高中考试时候借我的一块橡皮,都被我封在小盒子里,标注了日期。
我感觉胃更疼了。
第52章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线微亮的光远远地横在楼房上,月亮还未完全隐下去,剩下团模糊的影子。秋季,天亮得不早不迟。
手背传来了凉丝丝的湿润感,然后血管处传来一阵蚂蚁叮咬般的疼痛,已经扎上了针。
紧接着是吊瓶碰到一起的清脆声音,我睁开眼,正看到护士收拾好托盘离开的背影。苏简安站在旁边看着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还是怕扎针吗?眼睛都不敢睁。”
我没接他的话,他就在刚才护士坐的那个小板凳上坐下了,继续问我:“吃过止疼药了,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
“还行。”我说:“我还以为是胃病呢,原来是因为吃了过期的芒果干,但你吃了怎么没事?”
“我就吃了一点。”
答得很谨慎。
他之前强吻我的时候很大胆,现在竟然才后知后觉,紧张起来。他紧张的时候其实别人也看不出来,只有我能凭借多年相处的经验,一眼窥破。
都是我收藏的那些物件惹的祸,曾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想过,等有一天他自己发现了这些,该多感动我这么爱他,到时候肯定不知道怎么疼我才好,想到那个场景,我自己都要感动得痛哭流涕。可那是以前,现在我已经不再有这么幼稚的念头了。
我只把那些物件当成还未分拣的垃圾,可苏简安倒替我在意起来,在意到不知道该怎么对我,对我好,觉得不太忍心;不对我好,更不忍心。
其实既然不能在一起,想这些都是多余。
我跟苏简安正相对沉默,一个年轻的医生从走廊走过,边走边脱白大褂,目光无意中朝我这里掠了一眼,动作就顿住了。
他走进来,看见了苏简安,过去打招呼:“简安,怎么在这里?”
我认出这名医生是之前给褚泽上药的那个,他们都互相认识。
“他吃坏肚子了,我带他来医院看病。”苏简安看向我。
“认识认识,向希嘛,你前男友。”医生笑了笑,有些促狭,他瞟了一眼我的吊水瓶:“才扎上针。这都快天亮了,你们这个点来医院,昨晚是在一起吧?”
苏简安刚想解释,他就摆了摆手:“放心,我绝对不告诉挽挽,不然他一撒泼,又要打架,我可不做这种煽风点火的事。”
苏简安站了起来:“其实……”
医生摆手的幅度更大了一些,已经往门口走了:“放心,褚泽我也不告诉。”
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我就看见他掏出了手机,开始疯狂打字。
我:“……”
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挽挽。
我接起来,就听见挽挽问我:“向希哥,你是不是住院了?怎么回事啊?严不严重?”
“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说看见你在医院,让我赶紧过来。”
看来那个大嘴巴医生没说其他的,我松了口气:“没什么大事,就是吃了过期的芒果干。”
单挽道:“家里没有芒果干啊,我走的时候只看见有坚果和薯片,你今天刚买的吗?哪家超市买的啊,太过分了,过期的东西怎么还能拿出来卖?你告诉我那家超市的名字,我待会儿就打电话投诉!气死我了!”
“别气别气。”我劝道:“我也没什么大事。”
“那你现在还难受吗?吃药了吗?打点滴了吗?有没有上吐下泻之类的?”
面对他一连串的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无奈道:“已经好了,正在打点滴。”
“不行,我要回去陪你。”
“你今天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别回来了,你想把你哥气死啊。”
“可是你生病了,生病的时候没人陪着,你该多难受啊。你放心,我哥不会生气的,我现在就买票。”
又说了两句,我实在劝不住单挽,只能应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对苏简安说:“挽挽要来,你先走吧,让他看见了不好。”
外面的天色又亮了一些,红彤彤的朝霞从楼房的顶上漫出来,揉皱了、吹散了,连绵地烧了一片,另有半轮太阳冉冉升起。
其实城市里看到的日出并不如想象中的逼仄。
柑橘色的阳光打在了苏简安的侧脸上,洒进他的眼睛里,和他琥珀色的瞳仁融成了令人心醉的波光。可他的眼睛并不如平时有神,像是枯萎了一般,透出些了无生趣的意思。
“他还要一段时间再来,那时候你点滴都打完了,我送你回家之后再走。”
等打完点滴,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我被苏简安扶着上了车,看见外面人来人往,整座城市都在阳光下苏醒了过来,犹如蛰伏冬眠的蛇,窸窸窣窣地出了巢。
苏简安让我在车里等他一会儿,自己下去给我买了粥。
真体贴,其实只要苏简安想对一个人好,他就可以是最完美的情人。
“去哪里?”
“你知道挽挽家在哪吗?”
“知道。”苏简安的声音低下来:“……还去他那里?”
我没搭理苏简安的这句话,车以平缓的速度驶了出去,二十分钟后就到了地方,上了电梯,苏简安又亲自把我扶到门口。我瞥了他一眼:“别看我输密码,不然你半夜溜过来,我和挽挽会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