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主抛弃后我勾搭上了他发小(12)
“他和褚泽在一起,我在等他回来。”
我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只关在罐子里的鸟正在不停乱撞。
我揉了揉饱胀的太阳穴,努力思索着他的话:“哦,和褚泽在一起……”
单岐用卷着的杂志随意地托起我的下巴,吊灯光影折射,又隔着透明的镜片,衬得他的面容虚幻又冰冷,如同云山雾罩。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把杂志丢到了一边:“脸这么红。刚才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我站起来,本想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却直接往单岐的怀里栽去。
单岐躲开了。
我摔到了地板上,浑身像是被斧锤凿过一样,本来就骨头缝里都泛着冰碴的寒意,这一下更是不得了,酸麻的滋味从头顶一直漫到脚趾。
“你混蛋……”我蜷缩起身体,意识不清地骂他。
单岐蹲下身,探了探我的额头,他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清苦味道,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
“发烧了。”
他的声音既冷且静。
我被他抱到单挽的床上,灯光被按灭,他的脚步声远去了,我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直到被他陡然失控的声音吵醒:“你说什么?挽挽受伤了?哪个医院?”片刻后,又道:“我马上就过去。”
我勉强撑起身子:“怎么了?”
“挽挽受伤了,褚泽送他去医院了。”他拎起椅子上的外套,眉目间淬着些冷郁的焦躁,走出两步后,才回头看着我:“你在这里睡,我叫了医生过来。”
然后径直离开。
又留下了我一个人,他们都在陪单挽。
我重新躺回去,分开五指梳了梳自己被汗意润湿的头发,从肺腑间吐出一口灼热的气。
生病也许会让人脆弱,我忍不住又下了床,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到处翻找手机,终于在床头的缝隙里找到了。
然后一秒也不肯等,拨通了苏简安的电话。
嘟嘟的声音像是小锤子敲在我的心脏,与我急促的心跳声相得益彰。
终于通了。
我刚想叫他的名字,他却抢先问我:“听说挽挽被一群喝醉的人打伤了,你和他在一起吗?你……”
“你眼里就只有单挽吗?”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头靠着床,缓缓地打断了他。
“希希,不是,我是想……”
“简安,我想你。”
那边顿了一下。
我等他回我一句,我也想你,他却问我:“希希,你没事吧?”
“没事。”
我勉强笑了笑,却想到他也看不见,我笑得再好看他也看不到。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却很贴心地把他要问的都说了出来:“单挽和褚泽还有他哥哥在一起,有人照顾,你放心吧。”
不等他回答,就掐断了通话。
然后躺在地板上,半梦半醒地阖着眼,窗外的月光洒在我身上,寒凉如白霜。
没人关心我。
没人。
关心我。
医生没有在单挽的房间找到我,在单岐的交代下,又开始敲我房间的门。
我只是没力气去给他开门,真不是故意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没过多久,我听见了踹门的声音,勉强抬起眼皮去看,一道松柏般挺直的身影就立在门口。
是去而复返的单岐,他面色冷淡地问我:“你搞什么?生病了还不看医生?”
“你不是去找单挽了?”
“他没事,被酒瓶碎片刮伤了胳膊,皮外伤。而且褚泽在那里。”单岐站在我面前,脱掉了尚带着寒意的外套,把我抱到床上。
医生过来给我检查,测了体温心跳,问了我一些问题,我一一回答了,他沉默片刻,俯身把我的睡袍解开,露出了一身情欲痕迹。我搂住了他脖颈,眯着眼睛,半天才看清是个很俊秀的男人,轮廓和苏简安有点像,于是用腿缠住了他的腰,声音喑哑地问他:“你干什么?”
“检查。”他有些手足无措,求助的看向单岐。
单岐握着我的脚踝,把我重新按回床上,眼睛漆黑如点漆,此时更是覆上了一层寒霜。
他警告我:“你要是不想看病,直接告诉我,我现在就让他回去。”
“我生病了,你还这样对我。”我喃喃地抱怨了一句。
单岐没有理我,问医生:“他是怎么发烧的?”
“你难道不清楚?”医生道:“以后事后要记得给他清理,我现在给他打一针,睡一觉,很快就会退烧了。”
一只冰凉的手扶着我的臀部,我的内裤被扯下了小半边,然后酒精更冰凉的温度就敷了上来。
我挣扎了一下,想用手去碰,却被单岐扣住,按在床头。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别动。”
直到打过针,我都没有什么感觉,痛感很迟钝,浑身的骨头都不堪重负,只能拥着薄被,紧紧蹙着眉。
“是我弄的吗?”医生去洗手的时候,单岐问我。
“不是你是谁?”
“你下午没和褚泽在一起?”
“没有,不信算了。”我嘟囔了一句。
医生擦干净手回来,收拾好了医疗箱。“我先走了,歧哥,你记得给他清理。”
我翻了个身,这才感觉到股间慢慢流出了什么东西。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不舒服,都怪那个狗东西弄得太深了,到现在才流出来。
单岐把我抱到了浴室,在浴缸里放满水。“需要我帮你弄出来吗?”
褚泽的子子孙孙,我哪敢劳烦单岐来碰,他要是知道真相肯定搞死我。
我缩了缩肩膀,有些可怜地在浴缸里蜷起了腿:“我自己来吧。”
单岐倚在门口盯着我,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只能顶着他压迫感极强的视线,慢吞吞地导出,白沫在水底冒出来,又很快被稀释。我浑身都被水蒸气熏成了胭脂一样的颜色,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仰着脖颈,泡在浴缸里,慢慢沉入水中。
单岐把我捞上来,我攀住了他结实的臂膀,头疼欲裂,忽然想起来:“你刚才为什么躲我?我都摔地上了。”
“投怀送抱,难道不是你们这种人惯用的伎俩?我见多了。”他侧过脸,灯光不均匀地落在他高耸的眉骨和鼻梁,投下冷漠的阴影:“即使不接,你们也不会摔。”
我冷冷扯了扯唇角。
但是却无法否认。
片刻后,他又补充道:“我不知道你当时是因为生病。”
我知道,之前我投怀送抱、小心机太多,当然会重演狼来了的故事。
第16章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高一的时候。
我在七岁的时候被一对没有子女的夫妇从孤儿院收养,但我过去一年后,确诊不孕不育的养母却奇迹般地生下了一名男婴,从此我的地位变得十分尴尬。养父母家庭小康,也都是高知,要面子,做不出把我丢回孤儿院的事情,却也因为无暇照顾我,只能把我寄宿在学校。
我高一的时候留着长发,在一众剃寸头的青春期男生中,是个极其刺眼的存在。
老师多次找养父母谈话,我却坚持不肯剪头发,沉默地站在那里,任老师指责。
“你看看他哪有点学生的样子哦……成绩差当然不是问题,有态度,老师都是一视同仁的嘛。我知道现在学生想法多,标新立异,但是怎么不知道在成绩上标新立异?尽做些违反校规的举动,想要吸引别人的目光!一个男生留长头发,丢不丢人?这要是我儿子……”
养父母诺诺应着,表情却已经不太好,时不时用眼角瞟我一眼。
他们隐晦的、厌恶的视线刺一般扎在我身上。
他们不是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我,哪怕在我没有留长发、乖乖地叫他们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们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