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综] 中(32)
伊稚斜的目光淡淡扫过街上仇视的双眼,全然不将这些视线放在眼中。
匈奴部落居然要以汉人的货物来判定实力的高下,甚至就连神圣的祭天礼都开始使用汉人的瓷器作为礼器。
再这样下去,是不是有一日祭天大巫也要换成个汉人?
可惜,他的忧心忡忡并不能为他人所理解,就连他最亲密的军师也无法理解他的担忧。
“当年中行说曾经说丝绸不利于行走穿梭,粮食不如我们的粮食适合携带和保存,但是瓷器有什么关系?”
“就算不用瓷器我们也用陶器啊,也是一样容易摔碎,无非就是瓷器长得好看了些。要说价格的话,大汉的漆器更贵吧?”
“没错没错,瓷器明明比漆器廉价来着。”
是的,这就是问题所在,大部分匈奴人都觉得自己并没有乱花钱,因为如果不考虑昂贵的运输成本,瓷器的售价比漆器要更为廉价。
汉匈互市的价格都是透明的,所有购买到昂贵瓷器的匈奴人都将一腔怒火投向了匈奴商人——就是因为他们,才将货物的价格抬得那么高。
至于汉人?嘿呀,那都是老实人啊,这么漂亮的东西却如此廉价,大大的好心人啊。
想到自己的族人,伊稚斜禁不住叹了口气。
见状,来迎接的大鸿胪策马向前,“左谷蠡王可是觉得我们的接待礼仪不有不妥当?您是我们尊贵的客人,若是惹得您不愉快,还请告知。”
伊稚斜闻言回神,他露出来一抹笑容,摆摆手示意无妨,“我只是在想等到明年该用怎样的礼仪来接待贵方。”
大鸿胪闻言微笑,随后转而向伊稚斜介绍他们的街道和排水措施,巧妙地避开了这个他无权回答的话题。
片刻后,见伊稚斜对长安城街道兴趣缺缺的模样,大鸿胪便又转换了个话题:“不知我们的公主在草原上可是习惯?有没有给你们带来困扰?”
“那倒没有。”伊稚斜露出了礼貌的笑容,“大阏氏在草原上一切都好,贵方不必担忧,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哦,如此甚好。”大鸿胪转开了视线,忽而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哦,梁王殿下!”
他对着伊稚斜介绍那位正跨马而来的中年男人,“左谷蠡王殿下,这位是我们的梁王殿下,明年便是他率使节团前去拜访。”
“这样。”伊稚斜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这位号称汉帝皇最为信任的弟弟,然后露出了一抹自持的笑容,率先打了声招呼,“梁王殿下,你好。”
正当汉皇城内陷入外松内紧的全面戒备状态时,中山国内倒是一片和乐。
薄姬在抵达中山国之后先是入住了王宫,然后应她的要求和医匠的建议,转去了更为潮湿温暖的温泉别苑。
虽然是奉养薄皇后,但是薄皇后的一应品阶已经全数被清空,如今不过一介民女,若是住在王宫里,的确有究竟住主院还是侧院的苦恼。
若是住在主位,则名不正,但是若是住在侧院,似乎又有怠慢之嫌。
现在薄皇后主动要求住到别苑休养,一则是圆了此前的借口,二则也是远离中山国的行政中心卢奴县,也算是表态她不会借着身份干涉中山国的国政。
对于此间微妙,小国王全无所觉。他欢欢喜喜迎来这位娘亲,又兴致勃勃地给人好好介绍了一番别苑风光,然后还没等多说就被人请回去了。
刘启此次退让是有条件的,或者说他不过是找到了薄皇后新的利用价值。这次被派到中山国的有好几个极擅植物之人,还有几个头脑灵活的,都是景帝的储备人才。
这些人扮作薄皇后的医匠或者侍卫悄然入国,为的就是悄无声息地加入破译南宫公主的密函的队列之中。
在他们到来的时候,夏安然本身的破译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半。专业人士一到,小国王就交出了主场,这几天他的脑细胞是一茬一茬地死,别的其实还好,最后几样作物的信息他实在是连不上去。
实在是他不能搞明白姐姐究竟在想什么。
作为一个男生,夏安然觉得自己无法接上姑娘的脑电波极为正常,因为被派来的人也不明白第二段内容是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薄皇后给了提示。
“既然南宫的意思是上头这些都不能种植,而之后那句话以上的内容才有价值,那么她为什么要将下面的写出来呢?”
“如果弄不明白写在上面的是什么意思,不如看看没有写的是什么?”
对着小国王震惊到张大嘴的傻乎乎表情,薄皇后轻轻笑道,“你们男儿郎看东西只看表面,女儿家家看的……可是纸下的内容。”
懂了,不就是女子擅长脑补吗?
夏安然摸了摸下巴,觉得很有道理呀。
他赶紧去找了之前送给南宫的种子资料,两相比对之后又得出若干品种,都是较为平常的种子。
这些种子生长要求不高,的确可能在草原上活下来,不过它们的作用千奇百怪。
有可作为主粮的粟麦,也有作为香辛料的葱,还有作为蔬菜的菘菜不一而足,小国王又陷入了苦恼之中。
他找不到这些看似寻常的作物中存在什么共同的秘密。
南宫没有给这些植物排序,那就说明这些作物中并不存在先后顺序问题,也就是说它们是总体来传达一个信息……
对了!
会不会有可能……南宫的意思是,她想要借由种子的消耗量,来为他传递匈奴人口数目以及增长幅度之类的信息?
所以,她不必多提示,这次只要他给了一定量的种子,到时候南宫告诉他哪些种子尚且富裕,哪些还需要多带些,他就能大概确定匈奴的人数。
不,应当说不是匈奴人数,而是匈奴富裕劳动力的人数。
在草原上,负责开垦的可不是主要劳动力,而是以奴隶和女人为主的次等劳动力。譬如用主食类代表劳动力,蔬菜类可能代表女人孩子,香辛料代表贵族阶层,完全可行。
然后再过上一两年,到时候大家再确认一下种子数量……不,没有必要,这里的不少种子都可以自己留种,尤其主食类,它们的最终产品就是果实。
南宫来讨要一次两次种子还好,次数多了就会被人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不过到时候他们需要的数据都已经有了,也没有必要再行调查。
小国王摸了摸下巴,随后自嘲,“女孩子的心思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这么奇怪的法子都能被她想到啦!这当中是转了多少圈哟!
“女生真可怕。”
小国王默默下了个结论,然后他猛然间警醒地看向了窦皖,后者今天的反应稍有些迟缓,对上他的视线后微微偏头露出疑惑神色,小国王立刻问道:“阿皖,阿娇去哪了?”
窦皖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匈奴打劫团队:不许动,举起手来!
游牧商队:嘤嘤嘤,大佬饶命!
打劫团队:少废话,把东西叫出来,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游牧商队:嘤嘤嘤,不要啊大佬,这是我们的全部身家,您给我们留一点把,否则我回去了也没个活路啊。
打劫团队:妈哒我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团队A:老大,别废话了,都砍了算了。
团队B:没错老大,他们的马也能抢过来哒!
游牧商队(大惊失色、奋力一搏):大佬,别,我们有瓷器!
团队:卧槽他们有瓷器,你们都轻一点轻一点。
此时,护卫们纷纷抄刀子上。
打劫团队:扑街。
游牧商队到了西方疯狂鼓吹:这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我们商队能穿过茫茫沙漠,躲过无数的劫掠都靠它,它是幸运之神所庇佑的珍宝。
西方贵族:买买买!
东方神秘力量茫然得和泥巴:商人的嘴,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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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男女生思维的确是不一样的。
举个例子,琅琊榜当年在播出时候,刚放了几集,我同事就说这作者一定是女的。我就震惊了,因为琅琊榜并不是非常女性向的电视剧鸭,我就问为啥这么说。
汉子耿直得说,我们男人遇到了(梅长苏)这种事情,什么讨回公道?直接抄起大刀就是干,想尽办法就是叛,妹子才会通过各种渠道想办法就是讨回个公道那么软。
我:不是,梅长苏他不能叛,他老爹BALABALA,家族BALABALA
汉子:不,那是你们女生才会思考的问题,我们男人是用肌肉去思考的。
我:?????你怎么能这么骄傲得说出这个?
汉子:你再看看历史,因为感觉自己遭遇到了不公撇过头就叛才是男人正常思路,女生才会——我什么都不要,就是要个公道。尤其在儒家思想没有大范围洗脑的时代更是如此。
于是作者君感觉自己遭遇到了致命一击,回过头想想居然觉得有些道理。
不是你们男生都是那么虎的吗?
具体可参见QD男频男作者写的遭遇不公的剧情和女作者写的遭遇不公剧情的差异。
咳,作者君还潜伏入QD作者君,然后根绝那些大大的描写,我发现,嗯,的确如此捏。
数据GET
第94章 帝国裂变(7)
陈娇姑娘在抵达中山国之后如鱼得水, 小姑娘性格本来就外向,在最初的适应期过了后,立刻就撒开脚丫子野了起来。
说好和刘彻比拼, 小姑娘非常有契约精神地没有跟着小国王的先生学习,就完全是自己在复习预习, 但现在情况明显不一样, 刘彻的身份变了。
在过去可以说是表姐弟之间的玩笑,在未来性质就将不同。
而且刘彻身为太子接受的教育也会和过去不一样。如果陈娇再和他比拼的话, 情况就会变得很复杂。
对于这一点, 夏安然是不赞成小姑娘再凑上去的。
因为没必要。
无论输赢, 都对陈娇不利。而且就任务者的角度来说,夏安然也希望陈娇不要再和刘小猪扯上关系。
两人性格其实很类似,都是非常有想法的类型, 要是最后在一起,定然会是一对怨偶。
但他虽然如此想,却没有去劝小姑娘。陈娇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子, 并且天生性格强势,对于这种女性, 夏安然有些拿她没办法。
因为国主还没有娶妻也没有纳妾的关系, 中山国的王宫内是彻彻底底的阳盛阴衰,因为没有女眷, 男子们活动起来更为自由,但陈娇住进来之后就不一样啦。
不光陈娇难受,就连已经习惯活动模式的夏安然也有些别扭。
二人毕竟年岁渐长,为了避免麻烦, 在陈娇抵达后的半年后,她就从王宫搬了出去。一开始是住在小国王给她安排的地方, 后来她觉得这样不够自由,干脆花钱在卢奴买了一块宅基地自己造起了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