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综] 中(10)
南宫应下了,姐弟二人又陷入沉默,夏安然踌躇片刻后还是说道“阿姊……”
他未出口的话被风风火火跑进来的刘彘打断,小豆丁迈着小短腿稳稳当当得从外头走入,边走还边抱怨“阿姊怎的没留人服侍?彘儿直接进来啦。”
“进来吧,”南宫应了一声,然后一看到刘彘的表情便笑了,她微微侧首对夏安然说“看,彘儿现在的表情和你方才的是一样的。”
夏安然闻言偏头看去,就见刘彘面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不太高兴但是我不能说。
他,他刚才的表情有那么直白嘛?
就见刘彘三两步踏入,向着南宫公主行礼,等被叫起后小表情颇有些苦大仇深“阿姊……”
“行了行了,”少女抬起了手指,虚虚点住他的后话,她半是无奈半是感叹得摇摇头,然后对着夏安然说道“胜儿,趁着宫门未关,你不如先将那兔子带来几只,我也好提前摸摸它们的性子。”
“既如此,弟便先去带几只温顺的兔子给阿姊养着玩,”夏安然自然知道这是南宫委婉的逐客令,他站起身对着公主作揖后又和刘彘确认好他今日要回馆舍后先一步告退。
他刚走出殿门,还未走远,灵敏的听觉就为他捕捉到了刘小猪带着哭腔的一句“阿姊,是彘儿没用……”其后还有南宫无奈又疼惜的哄劝声音。
小国王拢了拢袖子,站在殿门口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正当他准备抬步离开时,忽听一声叫唤。
作者有话要说:
野兔在中国有两说法,一个是野生的家兔,一个就是野兔,文中指的是野兔。
中国的肉兔不是由野兔驯养来的。
如何辨别……最简单的就是,出生带毛的,是野兔,不带毛的是穴兔。
因为野兔出生几小时后小兔子就要能够跟着妈逃走了,穴兔则是有一个安稳的发育时间。
干掉澳大利亚牧业的是穴兔,野兔~~~~嗯,其实野兔比起穴兔真的好抓多了,而且野兔的繁殖率低,它们一年一胎到两胎,穴兔有两个子宫。
这个还在喂奶,那个已经在肚子里发育了。
顺带一提,这些兔子灾其实各国都有发生过,不过澳大利亚最明显罢了。因为澳大利亚的生态过于脆弱。
如果去澳大利亚旅游的话,你会发现入境检查非常严格,尤其是水果肉类,当然这一点在哪都一样,但是如果你去以大陆为主体的国度会相对没那么严格,海岛的都最严格,就是因为海岛的生态脆弱。
广袤的大陆在生态上有一定的自愈能力,因为物种本身就会迁徙,作为生态链的一环,它们来了,它们的捕食者也回来。但海岛不行,动物越不过广袤的海洋,所以一切生物到了海岛上之后基本的都能蓬勃发展。
之所以不让带水果,其实怕的不是水果本身,而是果皮上的果蝇卵。
如果你恰好携带了海岛所没有的果蝇品种入岛,并且那果蝇又恰好孵出来,对于当地的农业会是重创。
其实中国这两年也开始重视起来了,因为外来物种对于中国本土的农业伤害也很大。
……所以这张被校对君校对完了之后……
校对君一脸深沉得对我说——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作者君。
作者君:无辜.jpg
作者君:我不是,我没有,这是夏喵想出来的,和我没关系哒!
其实养兔子这法子不是谁都能用,只是南宫公主可以鸭。如果是边关将士养兔子什么的恐怕会先把自己给坑了(咳)
不过兔子在北方大草原上的日子一定没有澳大利亚好过,因为有草原狼和草原狐狸。
草原狼&草原狐狸:即将有外卖到的感觉。
第83章 大汉华章(81)
来人是阳信公主, 不久前她刚刚同平阳侯曹寿完婚,现在应改称“平阳公主”了。现在,这位还是新婚燕尔的女子却因为妹妹即将赴匈奴和亲而染上了几丝愁云。
曹寿曾是夏安然的伴读, 贾夫人和王美人关系尚可,刘胜小皇子和三位公主关系都还不错。所以见今天来的是弟弟刘胜, 阳信公主便对他招招手, 让他陪着说说话。
夏安然自不会拒绝,他让人回馆舍去准备一会要带给南宫公主的兔子, 自己则入了阳信公主依然没有被撤去的殿内。
虽然这位公主已经出嫁, 但显然她的娘家依然给她留了出嫁前的宫室。
阳信公主拉着弟弟坐下, 二人面面相觑半响。夏安然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这位阿姐忽然拦住他是为了什么,阳信公主则完全是个人原因了。
她见弟弟如此谨慎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让人给弟弟倒上浆饮,随后屏退宫人。她自己则把玩着漆碗,静静看着咕嘟咕嘟喝水的弟弟。
少女正是一生中最烂漫的年纪, 她又出身富贵,又是长女, 无论是风姿容貌俱都不俗。王美人和刘启都是好相貌, 阳信公主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如今一席华贵宫装全都成了她的装饰, 丝毫不敢有喧宾夺主之意。
她一笑,整个空间都仿佛亮堂了不少,阳信公主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拦住阿弟,只是忽而想这么做了, 阿弟莫要怪阿姊任性。”
“不会。”小国王摇摇头示意无妨,他伸手抓起了一个阳信这边的茶点塞进了嘴里。阳信这儿是酥饼, 应当用了牛乳,奶香十足。
“弟正好饿了,来蹭阿姊一顿吃食。”
见他喜欢,阳信便将自己面前的酥饼也让给了弟弟,随后她挥退了宫人,托腮问道:“南宫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夏安然回忆了下,道,“说了一些和亲后的事……”
阳信闻言沉默,一直到夏安然吃了第二块饼子才慢慢说道:“其实本该是我去的。”
少年拿着饼子的手一顿,碎屑顿时洒落了些下来,他低着头没有接话。阳信公主这时候也不需要旁人接话,她只是想要找一个发泄的窗口罢了。
夏安然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倾听者,听这位长姐慢慢将自己这些日子来的心路历程吐露出来。
从去岁匈奴来求亲之后到她嫁给曹寿之前,阳信公主一直是在恐慌之中度过。
虽然对内已经确定了南宫出嫁,可对外并没有明言,所以阳信其实一直有些害怕自己会被抬上去顶替。
虽然她心里头也清楚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她已经有了婚约,还是景帝的长女,对方还是开国功臣的子嗣,又是侯爵,但怕就怕这万一。
倘若南宫在此时重病一场,亦或者真如妹妹所说的毁了容颜,那她势必要顶上。
妹妹有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不知道。但将心比心,阳信觉得如果是她,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不去和亲。
嫁给一个比她大那么多岁的男人,甚至在他死之后还有可能要嫁给他们的“儿子”,儿子死了还得嫁给“孙子”。这让身为皇长女的她如何忍受?这样的人还有何尊严可言,不过是男人间的生育机器罢了。
不单单如此,还有完全陌生的国度,那里的每个人都会是她的“仇人”,在那里她机会孤立无援。
她不再是大汉的公主,而是大汉派来和亲的一个礼物,这是她绝对受不了的。所以她一力促进了他和曹寿的昏礼提早,便是要防着妹妹。
但是……令她意外的是,她的妹妹在其中并没有动任何手脚,在最初的几日颓丧后,她以飞一样的速度开始了成长。
南宫甚至开始主动学习匈奴的语言,在汉宫中训练骑射,特地求父王派来知晓匈奴习俗的人,还让人为她烹煮匈奴那边的菜肴。
那么腥膻的牛乳,南宫亦是强迫自己饮下。
阿妹如此种种,反倒显出了她的卑劣。她是长公主,虽然父母均是节俭,但到她妆匣中的昂贵首饰却从来都比妹妹们更好,就连窦太后也时常对她有所赏赐。
但在这时候,她却将压力全权交给了样样不如自己的妹妹,甚至还以险恶的用心来揣度她。
最后镜子里面照出的,全是她自己自私又丑陋的面容。
“我不如阿妹。”阳信蔫蔫说道,“我若是阿妹这般,定会想尽办法搅黄这事,纵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去匈奴。”
“就算去了,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来,断不会想尽办法……去适应。”
夏安然抬眼看她,见这个少女完全没有新婚女子的喜悦,眉宇间全是被这份压力和内疚压迫的疲累。他细细打量了少女片刻后,柔软了眉眼,劝道:“阿姊,与其盯着过去,不如着眼未来……”
他语音轻柔,却带着浓浓蛊惑,“阿姊要不要来和我一起帮二姊的忙?”
对于弟弟的邀请,阳信没有直接答应,她在沉吟片刻后还是表示自己先考虑一下再说,夏安然便体贴地将空间留给了这位公主。
阳信的决定究竟如何,夏安然其实没有多大的把握,因为她其实没有必要牵扯入这一系列的事件中。
作为一个汉景帝的长女,阳信公主虽未被受封长公主,但也是迟早的事情。
大长公主等同于列候,无论是政治地位还是封邑待遇均是如此,虽然不能上朝,但是她们依然有干涉政治的权利。
和外戚不同,于帝王而言,她们是自己人,是可以信赖的对象,且其独特的女性视角能够看到的情况和以男性为主的朝堂并不一样。
就譬如如今西汉王朝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长公主刘嫖吧,她的意见,就连景帝也会时常采纳。
夏安然想要拉拢阳信,正是看在了她的这一号召力和政治资本上面。从南宫公主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然知晓这位公主入匈后的定位。
虽不知是父皇的意思,还是南宫公主自己的想法,她入草原很明显是带着目的的,这份目的显然并不轻省。
在景帝活着的时候还好,对于这个女儿景帝定然心中有数。但是如果换了帝王,即便刘彘记住了这个被迫去和亲的南宫姐姐,并且他还记得自己要夺回姐姐的大宏愿,但他作为帝王总有万千的不得已。
南宫若是当真能够成为扎在匈奴王庭的一根尖刺,那么汉帝国还会舍得将她带回吗?那时的南宫公主只怕已经不再是大汉帝国被迫和亲的可怜公主,而是一份珍贵讯息的符号。
届时,对阿姊的记忆已经淡下来的刘彘,又是否能够初心不改呢?夏安然没有去赌这一份人心的打算,他想要尽可能得拉动同盟,届时可以为小公主说话的同盟。
阳信公主就是天然同盟。作为未来的长公主,又是南宫和刘彘的姐姐,她自然有着她独特的影响力。
而在走到那一步之前,他们还要携手促进一件事——汉匈贸易的畅通。
汉景帝初开汉匈互市,但是这部分贸易主体还是让匈奴来到汉人的边境,虽然对于汉人来说,这样安全性更高,毕竟草原对于汉人来说过于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