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选择(224)

　　卡卡认真地配合：“不舒服直说啊，别硬抗！”
　　你说教练不满？
　　穆里尼奥像真的一样表扬纳乔：“进步很大, 尤其是灵敏这一点儿，越来越好了！面对不要脸的敌人可以适当采取非常措施。”
　　一个个指桑骂槐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当我听不出来？
　　演技练好了吗就出来混？
　　还是你们以为赛斯看不出来？你们当他傻白甜？！
　　赛斯果然没有被骗过去。但是他无奈又有些宠溺地笑了。“你没事就好啊，纳乔。”
　　卡西：……
　　想当初他和赛斯简直是24小时黏在一起。做队友本来就总是在一起，一周双赛，每天训练，怎么会没有机会说上几句话呢？然而现实就是，哪怕两个人同住一个小区，别墅紧挨着，可他偏偏就是碰不到赛斯；同在一个更衣室，被队友教练拦着，他愣是连搭讪的话都没机会说。
　　卡西第一次知道，当对方有意地避开你，而你们身边的人还都不遗余力地帮忙的时候，这一切都可以发生。
　　但是现在不一样啦！卡西握拳，现在不是在皇马啦！现在他们是在西班牙国家队！虽然龙哥和纳乔还在，但是阻力还是小了不少，甚至能有帮手！
　　卡西欢快又故作沉稳地走进了国家队训练基地，第一件事就是把哈维拽到一边，请求助攻。
　　然而他的竹马残忍地拒绝了他。
　　“不，伊戈尔，这件事我不能帮你，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么做。这太渣了，不，我做不来。”
　　说谁渣呢？
　　“我怎么就渣了啊？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就说我渣？”
　　卡西不死心地说出了实情。
　　哈维面无表情地听完，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盯着卡西。卡西硬是从这张他从小就见惯了的面瘫脸上读出了“呵呵”两个字。
　　卡西：“你不相信我？”
　　哈维：“我看上去像傻子吗？”
　　卡西：“……像啊。”
　　哈维：“滚！”
　　最可怕的还是博斯克教练。
　　虽然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博斯克气得不得了，无论对卡西还是对赛斯都没什么好脸色，可是等到他们分手——得，老教练更不高兴了。今天也是，博斯克直接发配卡西住在最角落的房间，离赛斯离得远远的。而赛斯继续跟哈维一间。
　　卡西鼓起勇气：“赛斯，我有话……”
　　博斯克一巴掌拍到自己的国家队队长脑袋上：“你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卡西：……
　　老教练平日慈祥的脸上凶巴巴的样子有点儿吓人又有点可爱，卡西憋屈的委屈脸也很搞笑。赛斯忍不住笑了一下。
　　卡西看着这个笑容，愣了一下。赛斯却已经转头走了。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卡西坐在一个足球上，守门员手套扔到一边，双手交叉着握在一起，心情沮丧地叹了口气。队友们陆陆续续走向餐厅，他却没有去吃饭的心情。让他伤心的不是刚刚又被赛斯灌了球，至少那时候他还能看到飘扬的金发和高兴的蓝眼睛。让他伤心的，是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自己却没有丝毫进展。隐隐约约的一丝绝望让卡西心里难受得很。
　　“你还好吧？”不知道哪个队友关心了一句，卡西正想客气地回答一句：“我很好。”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赛斯弯下腰，手扶在膝盖上，低头看他。
　　卡西张张嘴巴，激动、惊愕、还有一点点委屈的情绪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傻乎乎地看着赛斯也叹了一口气，蹲下来，漂亮的蓝眼睛跟他平视：“伊戈尔，你还好吗？”
　　卡西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他呆呆地伸出手。赛斯握住他的手，站起来的同时把他也拉了起来。
　　“走吧，吃点东西，该休息了。”
　　时隔一年多的世界，再次看到队长和小甜瓜并肩坐在一起吃晚餐，西班牙国家队成员们一个个看似在吃饭，实际上个个瞪大了眼睛，互相使着眼色。
　　纳乔捂着胸口，看上去像是要背过气去了一样，一旁的龙哥慢悠悠地吃着沙拉：“年轻人，淡定。”
　　你建群的时候可不怎么淡定啊！纳乔被刺激地胆子都大了，盯着这位背叛了皇马队员们的群主看。龙哥还是淡定的姿态，仿佛之前拦着卡西的不是他一样。“纳乔，你不懂。”
　　纳乔看看龙哥，再看看赛斯。
　　那个卡西利亚斯吃个饭也不好好吃，净偷偷打量赛斯了，赛斯也没好到哪去，有几次还冲偷偷看他的卡西笑。
　　纳乔又气又伤心。
　　更要命的是吃完饭，哈维突然站起来：“啊最近睡眠一直不好，赛斯，我想一个人睡，刚好队长的房间空着，你去找他吧。
　　”说完跟屁股后面有老虎追一样地跑了。临走还不忘看卡西一眼。
　　哈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卡西：好兄弟！续一秒！
　　赛斯根本来不及答应或者拒绝。
　　卡西很是上道：“来吧赛斯，刚好我也有事情跟你说！”
　　赛斯低头认真吃饭：“好呀。”
　　卡西兴奋地一口都吃不下了。
　　纳乔站起来，赛斯抬起头朝他看过去，嘴里却冲卡西说：“刚好我也有事情想跟队长说。”
　　卡西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纳乔则在赛斯坚定的目光下又坐了回去。队长他……一直在试图做些什么。那太明显了，赛斯不可能察觉不到，同样，队友们严防死守的样子简直比在赛场上还猛烈，赛斯当然也能看出来。既然队长一直想谈谈，那么就让他们谈谈吧。
　　赛斯清晰地感受到伊戈尔瞬间紧张的情绪。心里滋味杂陈。
　　虽然在纳乔拉黑卡西之后自己也没有把他放出来，但是他们还有社交媒体不可能不互相关注，于是伊戈尔时不时就要发些东西过来，日常的照片，小段子，不过分打扰，也不会缺席。
　　赛斯想，果然伊戈尔之前那么多女朋友，也并不是白交往的。
　　如果一切能再早一些……
　　现在的伊戈尔好像又是他的伊戈尔了。笑起来的样子又甜蜜又好看，讨好时又心虚又执着。
　　其实他又做错了什么呢？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错，不喜欢也不是。
　　过去一年的那个伊戈尔，就仿佛是突兀地进入了他的生活，又突兀地消失了一般。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赛斯对着严肃的队长，心里曾经如火一般炽热的情感也开始慢慢消失，到最后他也不再是曾经整颗心都能捧给伊戈尔的那个小男孩了。
　　他已经长大了。他开始相信，所谓永远，在说出口的时候充满真挚，就足够了。至于之后能不能够兑现，已经与承诺无关，也与努力无关。
　　伊戈尔不喜欢他，他变了；其实他自己不也一样吗？在伊戈尔说不喜欢他以后，漫长的时间里，他也不再喜欢伊戈尔了。彼此彼此，谁都没有做到承诺的事情。从想明白这一点开始，他就一点也不怪伊戈尔了。
　　他只是……忍不住怀念以前。
　　赛斯拿好换洗衣物：“我先去洗澡啦！”
　　伊戈尔在他身后结结巴巴地说好。
　　镜子渐渐附上一层水雾，也遮住了自己皱起的眉毛。
　　只是这个伊戈尔让他有点儿头疼。
　　赛斯关掉水龙头，心烦意乱。他感觉自己在过去一年里总算可以如同静水般的内心又开始泛起涟漪，信誓旦旦说出自己完全放下了的那个自己，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再次纠结。
　　但是现在的伊戈尔，又跟以前的一样了。
　　曾经令他心动的，又以为不会再为之动摇的笑容又开始出现在伊戈尔的脸上，那双总是令他着迷的棕色眼睛又开始出现温柔又深情的光。最近一次因为轮换坐在替补席上的时候，他的目光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追随着伊戈尔。并且在每一次伊戈尔握拳跃起、倒地扑救，甚至是整理手套、指挥队友的时候……他开始感觉到曾经那种强烈的、熟悉的，来自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今天看到伊戈尔那么沮丧，他的心也揪成了一团。
　　有什么压抑了一年的情绪随着心脏每一次的迸发，伴着血液再次传遍他的全身。
　　赛斯用手抹了一下镜子，水雾消失的那块地方，他看到自己有些发红的眼睛，他捧起水洗了把脸，关了花洒，擦好身子，换好衣服走出去。
　　伊戈尔安静地坐在那里，跟他刚刚进去浴室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之前那种不安而忐忑的情绪没有了，坚定地看着他，说：“赛斯，我想跟你说这件事情很久了，我……”
　　赛斯却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他在伊戈尔专注的注视里慢慢说：“伊戈尔，你是还喜欢我吗？”
　　卡西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忙不迭地开口：“当然！我……”
　　赛斯笑了，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是。”
　　明明还是灿烂的笑容，卡西却突然觉得心口微微疼痛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啊！很抱歉这么久没更，实在是连续三天都在加班，除夕和初一都工作了十二三个小时，周日休息就瘫了。
这一章我写了好几遍啊！……过年吃香喝辣，不妨吞点玻璃糖有助笑话哈~
爱你们~

　　☆、还是卡大西

　　最近西班牙人都在议论一件事, 那就是赛斯在最近热身赛上的神勇发挥。眼看有一届世界杯就要来了, 能不能大赛四连冠, 再创奇迹，西班牙球迷们野心勃勃。
　　然而重返俱乐部的西班牙球员们却被队友们用“你们背叛了组织”的小眼神攻击。
　　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回去踢了一场球吗？怎么回来甜瓜和队长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了啊？同进同出, 时不时相视而笑, 熟悉的虐狗氛围怎么又回来了？明明不是单身狗，竟然还是会被虐，好气。
　　皇马球迷们自然也感受到了队长和小王子终于又黏糊了起来，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一年以前, 稳重但是一碰到小王子就有点儿破功的队长, 和阳光却总喜欢粘着队长的小王子。
　　“我就说伊戈尔和赛斯很好嘛！”C罗开心地帮卡卡压着腿，嘴里说个没完，“你之前竟然还担心他们会闹矛盾, 怎么可能嘛！”
　　卡卡无语。明明剧情波澜起伏一波三折, 变成现在这样连他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结果放到克里斯那儿倒好, 因为不知道内情, 反而简直像是一成不变。而且从结果来看，还真是克里斯说得对。
　　果然想得少的人顾虑也少。
　　卡卡拍拍克里斯的胳膊, 抬眼望去, 赛斯又在加练, 卡西任劳任怨地陪在一边，时不时还过去守几次门。
　　……只是这两个人，可都不像是想得少的。
　　想得多的纳乔已经快要换台了：“怎么回事啊？能不能给个预告？你有没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