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选择(151)

　　本泽马被撞得一歪。
　　本来该用头部蹭进去的足球，这么一歪，本泽马就觉得不妙。他又急又怕，头一摆，却是把球朝着球门外摆了出来。
　　看得清清楚楚的球迷一头雾水。
　　这该不是心系前东家，前锋主动门前解围？
　　本泽马觉得脑袋被撞得有点儿疼，却顾不得摸一把，急切地回头。
　　赛斯冲过来，不停球，直接抬脚抽射！
　　足球快如闪电，冲向球门，那里门户大开。
　　本泽马朝旁边一个闪身。
　　洛里斯在本泽马蹭球的时候就已经起跳，此时空出球路，正中无人防守。
　　皇马主场1：0领先里昂。
　　此时距离比赛开始刚刚过了十分钟。
　　伯纳乌响起一片欢呼声。
　　穆里尼奥刚刚还紧张得不行，这会却站得笔直，双手插兜，一派“这不算什么”的淡定悠然。
　　“皇马主场1：0领先里昂，两回合2：1！”
　　“这个进球非常得漂亮！从一个失误开始，却以皇马的反击为终止，在这个过程中，球队配合得相当流畅、高效，速度惊人，里昂球员甚至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其实古尔库夫是有些冤了，谁能想到赛斯的速度这么快？”
　　“这一幕倒是让我想起前不久小组赛，皇马对战米兰，赛斯也是这样断下了米兰里帕托的球。那时候赛斯已经给出了相当精彩的表现，无论是盘带的技术还是带球的速度，人球结合的能力。自从受伤之后，这样的纯粹速度的比拼越来越少。”
　　“我相当期待卡卡恢复状态的一刻，他和赛斯的速度，一定能够携手把皇马的反击效率再推动一步！”
　　“没错，赛斯也在这几场之后表现得越来越好，他……等一等，那是什么？”
　　南看台上有一个小小的横幅慢慢升了起来，很小很小，一点儿也不起眼。
　　镜头却给到了上面。
　　——媒体们，放过我们的小王子！他是最棒的！
　　不要再炒作赛斯的伤病，不要再炒作我们的更衣室。
　　我们有最棒的俱乐部，最棒的球员。
　　我们的小王子，也是最棒的。
　　如果这个还不够引人注目。
　　南看台又响起了歌声。旋律欢快，是一首新的曲子。
　　“赛斯！赛斯！莫伊塞斯！他有金头发，还有金左脚，他是卡斯蒂亚的瑰宝！他身穿白衣，他脚踩足球，他是皇家马德里的小王子！他总是能进球，他总是能进球！”
　　这是赛斯在青年队时，老一辈的美凌格们编出来给他，小范围内传唱的曲子，如今被改编，加了新的句子进去。
　　歌声一开始不大，正在和队友们庆祝的赛斯并没有听到。
　　但是随着南看台一遍又一遍地歌唱，其他看台的球迷也慢慢跟着一起哼了起来。
　　赛斯在龙哥的提醒下停下来仔细聆听。
　　“赛斯！赛斯！莫伊塞斯！他有金头发，还有金左脚，他是卡斯蒂亚的瑰宝！他身穿白衣，他脚踩足球，他是皇家马德里的小王子！他总是能进球，他总是能进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皇马球员们早早就到了训练基地。
　　因为弗洛伦蒂诺说，他会亲自带着新球员熟悉更衣室。
　　更衣室里的大家敢怒不敢言。
　　——我来的时候怎么不带我熟悉更衣室啊！一个西丙球员啊！凭什么啊！
　　C罗：我不管，主席还是最爱我的。
　　水爷：不可能，我才是主席的心头肉。
　　大家在这种隐隐带着敌意（嫉妒）的氛围里，第一次见到了火遍了足球圈的小视频里的主角。
　　赛斯敏锐地察觉到了更衣室里奇怪的气氛。
　　……皇马的球员是不是不太正常？
　　弗洛伦蒂诺笑眯眯地：“这是赛斯，他喜欢这个昵称。赛斯，这是我们的球员们。”
　　赛斯乖巧地点点头：“大家好，我叫赛斯。”
　　远方传来足球落地的声音，散落在地的足球滚动着，其中一个滴溜溜跑到赛斯脚下。
　　赛斯下意识就伸腿把球勾了过来，惊讶地抬头看过去。
　　他对上了一双浅棕色的眼睛。
　　

　　☆、第 172 章

　　镜头里, 赛斯惊讶地微微瞪大了眼睛。
　　事实上, 他有些不知所措。
　　赛斯没有看到南看台上那行不大的横幅, 只是听到了来自伯纳乌对他的歌颂。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值得球迷们为他这样。他觉得……现在的他, 似乎还配不上这样的荣耀。
　　龙哥在一旁小声却清晰地提醒他：“快去感谢一下球迷啊。”
　　赛斯被催促地朝着南看台跑了几步, 又有些犹豫地停了下来。
　　歌声果然更大了一些。
　　南看台那里，球迷们挥舞着双手，整齐划一的白色主场球衣，仿佛能够反射出球场灯光般的亮眼。在伯纳乌的场地上, 那抹白色漂亮得令人心醉。
　　他有些诚惶诚恐, 又有些敬畏地看着主场球迷们冲他伸出双臂，冲他欢呼，冲他唱着属于他的助威歌。一丝一毫的得意都不敢有。他还没有做什么呢。只是进了一个球而已, 距离球队的胜利也好, 他个人表现的精彩程度也好, 都还差得远呢。
　　在南看台之下, 一个绿色的身影立在那里。
　　卡西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与骄傲, 带着守门员手套的双手在鼓掌，他看上去可比赛斯自己激动多了。
　　赛斯看着纯白的南看台, 和看台下那个鼓掌的男人。他们一起在伯纳乌唱着以自己为中心的助威歌。
　　最美的想象也不过如此了。
　　他举高双手拍了下, 又冲南看台挥了挥手, 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再次开球。
　　“感人的一幕！我们看到赛斯的表情，十分感动。这是当然的, 在伯纳乌球场，这个或许世界上最伟大、最荣耀，却也是最苛刻的球场上，能够得到球迷如此的喜爱，实在是非常难得。”
　　“赛斯是幸运的，他赶上了一个好时机。皇马在送走劳尔、只剩卡西的情况下，非常需要一个属于未来的接班人出现。在这支银河战舰里，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来自青训的希望，他到来的时机恰到好处。同样，皇马也是幸运的，他们幸运地拥有了劳尔，又幸运地拥有了卡西，现在，他们甚至还拥有了赛斯。这可真是让其他球队的球迷羡慕！”
　　“镜头给到了弗洛伦蒂诺！皇马主席也在鼓掌，看上去赛斯还真是得到了皇马上下的欢心。”
　　“皇马球迷对赛斯的偏爱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在前段时间也经历过短暂的伤病以及状态不佳，但是总体来说，自从赛斯横空出世以来，他还从来没有令人失望过。”
　　赛斯并没有解说们臆想地那样激动。他低头看着不远处的足球。伯纳乌的歌声渐渐平息，其他皇马队员也终于挪回了视线，不管心里如何滋味难辨，还是先把精力放到了球场上。
　　重新开球之后，里昂球员多少有些尴尬。这种尴尬甚至盖过了落后一球的紧张。
　　如果说他们刚刚是用全员的防守来成就赛斯充满速度美感的进球，成为赛斯进球的背景板，那么伯纳乌的歌声，让他们连背景板的资格都失去了。在皇马的地盘上，皇马的球迷为皇马的小王子，献上了一首属于皇马的助威歌。
　　在同一片草地上的他们呢？完全被忽略了！他们仿佛是乱入进了这个感人的剧本里，最后只能尴尬地被抹去了出场的痕迹。
　　比赛还没有结束。只是短时间内的领先，皇马球迷们这副样子，像是已经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一样。
　　“集中注意力！按照赛前的安排来！”里昂教练在场边大吼。皇马都没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歌声慌神，要是自家球队因为这个慌了手脚岂不是可笑？
　　里昂的球员回过神来。
　　他们可不能因为这个受到影响。
　　皇马又如何，赛斯又如何？上个赛季，他们还不是输给了自己吗？
　　接下来的时间，里昂队的防守越发难缠。
　　赛斯能够感觉到自己身边时刻缀着一个人。他瞥了一眼，正是首回合里最后时分铲到了自己脚踝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赛前的教练安排，还是比赛进行到现在的临时起意。不过这倒正中下怀。
　　上个赛季作为新人的他，即使名声一点点响起来，比赛的时候，对手多半也不会针对他进行什么防守布置。一来皇马球星云集，他只是在青训里有点名堂，比起C罗伊瓜因，远远不值得对方教练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更别说浪费防守精力了。二来就算真的有这个想法，他一个只踢过青年比赛的，想找他的弱点都无从下手，没有足够说服力的比赛数据啊。
　　不过现在，赛斯算是惊艳西甲，又在世界杯上狠狠地收割了一批关注度，转过头来新赛季前半段同样发挥亮眼。其他球队不得不对他重视了起来。之后赛斯受伤加上状态不佳，让本来研究他的教练们暂时放缓了速度，谁知道他好得也快，还没研究透呢又开始大杀四方。
　　所以再面对赛斯的时候，教练们都暂时选择了在他身边增加防守的人手。
　　这样会有用吗？
　　马塞洛边路带球，从后场来到前场，C罗心领神会地从左路埋伏到禁区内，本泽马拖后一步，来到中路附近，吸引了几个里昂后卫。
　　赛斯身边缀着的里昂球员，严格按照赛前教练提出的要求，紧紧跟着他，心里却在犹豫是不是该更靠近一些禁区？毕竟赛斯看上去完全没有进入禁区的样子，背对着球门，根本构不成威胁啊！不过如果自己一个人就能拖住皇马小王子的攻击火力，这笔一对一的买卖还真是不亏。
　　这样想着，他就看到皇马的12号将球从左路送到右路，高高地朝着自己的方向飞过来。
　　而他身边的赛斯已经利落地转过了身。
　　里昂后卫从缀在赛斯身旁，迅速变成了贴在赛斯身上，试图将赛斯向后方抗，让他难以起跳，更难在起跳后保持住平衡去争顶头球。为此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相信皇马小王子不会是他的对手。
　　虽然两回合进行到现在，他已经知道赛斯一点儿也不软哒哒，但是他毕竟还是个不到19岁的少年。论体格远远无法与自己相比。
　　赛斯同样知道这一点。
　　他从小都算不上强壮，甚至称得上又瘦又小，如今已经是他最高大结实的阶段，但是年龄差距带来的身体素质的不同暂时还难以减弱。这似乎是年龄太小带来的缺陷。
　　好在他有解决这种缺陷的办法。
　　同里昂球员想象中，赛斯专注于足球路线，下盘不稳，被自己一撞一抗失去平衡不同。赛斯似乎在马塞洛传球的一瞬间关注了下足球，其他时间是抬头望着足球的同事，精力放在了脚下。
　　他左脚踝一扭，抗住了里昂后卫的第一下冲击，然后又是一个转身，贴着对手绕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猛地跳起！